秦时之小说家 第五章流沙

几天后，泠月带着小衣来到了一个竹院外，轻轻扣动门扉：“泠月求见董先生。”

管家打开了门：“先生不在，不过先生吩咐过老奴，泠少爷来了带泠少爷去一个地方。”

“劳烦庞管家了。”泠月拱了拱手。

管家带着泠月来到离竹院不远的一个山谷中，在谷外高声道：“庞策奉先生之命求见诡医。”

“进来吧！”一个空灵的声音在山谷中响起。

“泠少爷和这位姑娘将这条丝巾戴上，跟着老奴走，切记不可四处观望，行错一步！”庞管家掏出了两条丝巾递给泠月和小衣。

小衣转过身换上了庞管家给的丝巾和泠月跟随庞管家走进山谷。山谷里落英缤纷，彩蝶飞舞，但庞管家却不敢向周围的花朵看上一眼，只是低着头向前面走。山谷尽头是一间茅舍，四周是用竹子搭成的篱笆，一位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正在院中晾着刚刚采来的草药。

“不知先生让庞管家带着两位来此有何贵干？”女子察觉到三人的到来，低着头继续晾着草药。

庞管家向前走了一步拱了拱手：“老奴只是奉先生之命将泠少爷和这位姑娘带到诡医这里，别的老奴不知。”

“恩，那你回去吧。”女子仍旧没有抬头。

庞管家一礼，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递给泠月：“这是先生吩咐老奴给泠少爷的。”

“多谢庞管家。”泠月接过锦囊对庞管家说。

“那老奴告退。”庞管家走出院子，低着头向谷外走去。

“泠少侠来此有何贵干？”女子晾完草药抬起头看向泠月。

泠月看向了山谷中的鲜花：“四周以金灯花为阵，进出需要用浸泡过百草汁的轻纱遮面，空谷幽兰，诡医不愧为炎帝后人。”

女子笑着挥了一下手：“看起来泠少侠知道不少小女子的秘密。”

“不敢，只是略有耳闻。”泠月看向女子：“不知道见面就用毒是否是姜姑娘的待客之道？”

“泠少侠见笑了。”女子没有一点被别人点破后的惊慌，反而笑盈盈的看着泠月。

“百草香，无色无味，却可以阻碍内力在经脉中运行，强行运功不出一刻便会沦为废人，不知道在下说的是否正确。”泠月说。

“看来泠少侠身怀鬼谷的吐纳术，那这位姑娘是服用过董先生的千金丹吧？”女子转过身看向小衣。

小衣感觉到女子并没有恶意，看向泠月。

“有口不言，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女子盯着小衣：“算了，应该就是这位姑娘的问题了，你们进来吧。”

泠月躬身行礼：“多谢。”

“在我这里就要遵循我的规矩，董先生的人情是董先生的，我的人情是我的,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女子回头：“这个要分清楚！”

泠月应声：“了解。”

“嗯，还算听话。”女子说：“千金丹虽然传闻能活死人肉白骨，但那只是传闻，治病救人的还是医者。”

三人走到了屋内，女子示意小衣坐在她对面。

“伸出右手。”女子对小衣说。

小衣挽起衣袖，将手放在桌上。

不多时女子起身，对着泠月说：“你和我出来一下。”

泠月点了点头。

出了屋子，女子伸了个懒腰：“这姑娘的病没那么简单。”

泠月点点头：“确实如此，如若一般的病，董先生也不可能将我送到此处，劳烦姜姑娘。”

“想要治愈虽然不易，但对我来说还不算什么难事，不过时间可能不会短。”姜姑娘看向了远处的山峰。

泠月顺着姜姑娘的目光也看向了远处的那座山：“先治吧。”

“那小女子就不留泠少侠了。”姜姑娘转身进屋，留下了泠月一人在外面。

“唉，麻烦。”泠月摇了摇头，也进屋了。

“小衣！”泠月叫了小衣一声。

小衣站起来，走向泠月。

“你留在这里，让姜姑娘给你治疗，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泠月揉了揉小衣的头发。

小衣拉着泠月的衣服轻轻扯了几下。

“听话，其实我也想听听小衣说话的声音。”泠月说：“如果半月之后我没来，你就去镜湖医庄，在那里等我。”

小衣放开手，扑到了泠月的怀里。

泠月抱紧小衣：“我明白你的心意，把你从营阴阳家带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小衣低下头，从泠月的怀抱中出来，一脸娇羞走进里屋。

“我走了！”泠月看着小衣的背影，喊了一句。

“走就走，喊什么！”姜姑娘不满。

泠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出山谷去了。

山谷外，泠月拆开了董先生的锦囊，取出里面的锦帛。打开后上面写着：月，吾安好，勿念，祖父留。

“祖父。”泠月握紧了手中的锦帛，仿佛一不留神就会消失。

泠月自小被鬼谷先生收养，鬼谷先生虽碍于每代只收两名弟子的规矩，却是以祖孙的名分将一身的本领传给了泠月。“鬼谷也没有规矩说不许教自己的孙儿”当泠月知晓鬼谷的规矩时，鬼谷先生就以这句话来解释。

泠月也很有天分，资质要比盖聂和卫庄要高许多，在七岁时，鬼谷先生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的了。也许是爱才的原因吧，道、儒两家听说泠月的天分后，儒家荀子代师收徒，而道家的北冥子却是亲至，将其收为弟子。

在道、儒两家学习的六年时光中，鬼谷子每半年去看望泠月一次，但是在第六年的时候泠月再也没有见到过祖父鬼谷子。

“少爷！”一男子出现在泠月背后单膝跪地。

泠月将锦帛收入怀中：“起来吧。”

男子躬身抱拳：“少爷有何吩咐？”

泠月单手背后转过身：“现在情况如何？”

男子回答：“卫先生此时在鬼谷，盖先生仍在镜湖医庄疗伤。不过卫先生派出了白凤去了医庄，希望得到墨家机关城的具体位置。”

“恩，辛苦了。”泠月：“给我准备一匹快马。”

“属下领命。”男子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泠月叫住了那男子。

男子返身：“少爷，还有什么事吩咐？”

泠月伸出食指敲了敲眉心：“董先生不在九江郡是真的吗？”

男子想了想：“根据壬子所说，董先生七天前离开了九江郡，去往咸阳。”

“咸阳？”泠月疑惑：“他去咸阳干什么？”

那男子回答：“属下不知，不过此时在咸阳的是甲组，应该可以查出一点消息。”

“算了，那个狐狸，能让你查到的都是他想让你知道的，不想让你知道你永远不可能得到一丝的消息。”泠月揉了揉太阳穴：“去备马吧。”

“是！”男子转身离开。

鬼谷中，泠月牵着一匹马往进走去，忽然马儿急促不安。

“这里可不是你能来的哦，小弟弟。”一个十分魅惑的声音响了起来。四周一阵树叶的响动，出现了好多蛇，一个红衣女子跟在蛇阵后风情万种的走来。

泠月安抚下受惊的马，从马背上抽出剑向地上一划，几条蛇身首分离。蛇看到泠月手中的剑，仿佛看到了什么天敌一样，盘踞不前。

红衣女子看着泠月手中的剑，舔了舔嘴唇极尽媚态：“剑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传说中的轩辕夏禹剑！”

“还有些见识，不愧为han国的红莲公主。”泠月抖了抖剑上的血。

“han国都灭亡了，哪还有什么红莲公主。”赤练眼中一缕悲伤闪过：“现在有的只是流沙的赤练罢了。”

“聚散流沙，生死无踪。”泠月将剑上的血珠抖干净：“天地之法，执行不怠。”

“你到底是谁？”赤练一脸警惕。

“庄叔，你在不出来你的老相好我就不客气了！”泠月将轩辕剑收到剑鞘中，对着旁边的树林喊道。

“小子，还是那么不靠谱。”一身白发黑衣的卫庄从树林中走出。

泠月拍了拍马脖子：“流沙泠月，见过首领大人。”

卫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你这小子。”

这时一只蓝色小鸟落在了赤练手上，赤练取出了绑在鸟腿上的锦帛。一条围在赤练腰上的赤练王蛇看见了小鸟，顺着赤练的手臂环绕而上，对着小鸟扬起了头，蛇信子不断的吞吐。

赤练看完了锦帛，一扬手小鸟就飞走了，赤练王蛇见状，又顺着手臂爬下，环在赤练的腰上。

卫庄侧着脸看向赤练：“白凤传来了什么消息？”

赤练收起锦帛：“白凤说已经到了镜湖医庄外面，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

“告诉白凤严密监视。”卫庄说。

赤练应声：“是，不过我想白凤应该不会有什么疏忽。”

卫庄抬头仰望天空：“也许吧。”

“我见过盖叔了。”泠月看向卫庄。

“师哥还好吧，他那一剑很快，无双没有痛苦。”卫庄看着泠月的眼睛。

“盖叔很不好，伤很重。”泠月低下了头。

“不对，那一剑的速度、力度，只有师哥才能做到。”卫庄一脸严肃。

“杀无双鬼的。”泠月抬头看着卫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