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万古圣太子 第七章 祭奠亡魂

仅剩的六千突厥骑兵再度踏上了逃亡之路，只不过这次他们彻底绝望。前路不通，竟然慌不择路地再度往武功方向逃窜！

李承乾狞笑一声，画戟直指狼狈逃亡的突厥骑兵：“冲上去，和卫国公前后夹击，务必将他们彻底消灭！”

此时李靖的大军已经退入了武功，开始清理整座县城。街道上坍塌的房屋、被残杀的百姓，不仅刺痛了李靖的双眼，更让全军将士怒火中烧。

李靖长叹一声，一把把手中的宝剑插在地上，脱下头盔，然后缓缓地跪了下去。

“我李靖，统兵无能，不能庇护你们，我对不起你们！”

李靖咚咚咚磕了三头，眉心都磕出了鲜血。

但是内心的悲伤，让他根本感觉不到额头的疼痛。

旁边的程咬金和尉迟敬德也默然无声，并没有出言安慰李靖。他们同样极为痛苦。

突厥大军袭来的时候，为了保住京师，他们根本来不及保护沿途百姓的撤退，导致从原州到泾州，无数百姓受到突厥人的践踏。

“早晚有一天，我李靖会带兵杀入河套，拔掉突厥牙帐，为武功县百姓报仇，为我大唐死去的冤魂报仇！”

这时候，外面警戒的士兵进入城中呼喊：“将军，突厥人再度来袭！”

李靖瞬间站了起来，把宝剑握在手中，眼睛赤红地上了战马，竟然不打招呼直接冲了出去。

“不好！卫国公这是心存死志，想要以死赎罪！快，全军出城，准备迎战！”尉迟敬德和程咬金俩人立刻带兵冲了出去。

前面是三万大唐骑兵，后面是八百杀神挡住了归路，突厥人无法前行，也没有退路，绝望之下，竟然纷纷下马跪地，祈求饶命！

李靖高举着宝剑，双目之中满是仇恨，哪里会放过这些残暴不仁的突厥人！

“杀！”宝剑落下，直指前方，李靖和身后三万将士一起冲出，冲入突厥人当中，如砍瓜切菜一般屠杀敌军。

突厥人军心涣散之下，李靖大军来回几个冲杀，便把这六千人斩杀殆尽。

“卫国公，留几个，我有用！”李承乾突然制止。

“太子，这些人个个手上沾着我大唐百姓、将士的献血，不杀他们，何以泄愤！”李靖擦了一把脸上的血水，神情激愤。

“卫国公，别说杀这些人，就是把草原人都屠尽，也难以抚平我大唐子民遭受到伤痛！”

“留着他们，我要用他们的人头，公开祭奠大唐亡魂！如此，才能让那些无辜死难之人安心上路，才能告慰幸存的百姓，才能激励我大唐的全军将士！”李承乾看着李靖的眼睛，厉声说道。

李承乾的话让李靖从杀戮中惊醒，他看着李承乾，神情渐渐平静。

“殿下，末将懂了！”他立刻喝止了部下，把剩下的近百名突厥骑兵打昏，五花大绑之后，纵马把这些突厥人拖在后面返回武功。

李承乾也跟在后面，不久，再度进入武功县内。

许多士兵已经在清理街道，战死的将士被士兵们用小车、骡马驼到了城外，埋在了距西门三里之遥的一片空地上。

原本外出逃难的百姓，正陆续返回县城。

许多百姓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有的人在断壁残垣之中用双手奋力刨着，最终在废墟中找到了亲人的尸首。

更多的人，即使刨开了家中的废墟，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家人，于是他们纷纷走上街头，在堆叠如山的尸体中，认领自己的亲人。

在突厥人留下的大锅周围，跪着许多泣不成声的夫妻。从锅里面打捞出来的婴孩，很多都已经煮得无从辨认。

只有极少数的孩子，身上有特殊的一些记号，这才侥幸能被认出来。

然而认出来又如何？只是徒增伤悲。

一对对夫妇抱头痛哭，手中的孩子被煮得皮开肉绽，狰狞无比，却让这些无助的父母亲心痛欲裂。

“我的孩子，他双手戴着金镯子！”一个妇人一边流泪，一边是失魂落魄地在每一个锅里寻找自己的孩子。

然而，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孩子身上戴着首饰。

就在她要绝望但是时候，她发现了一个被啃了半截大腿的小孩。

她颤抖着双手，抚摸着死去多时的孩子，目光定定地看着他胸前的一颗黑痣，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神色。

她把孩子抱在怀中，把脸紧紧地贴在了孩子的身上，闭上了眼睛，两行热泪无声流下。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颤抖着，最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她不停地亲吻着孩子，不停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然而，孩子的身体始终冰凉一片。

“孩子，我的孩子！娘来陪你了！”她抱起了孩子，猛地冲了出去，一头撞在了墙上，霎时间血溅三丈！

“太子！”李靖目眦欲裂，“为何拦着我，不让我救下她！”

李承乾眼中的悲痛难以掩饰，他看着李靖，怒声冲他吼道：“拦下她，拦下她！拦下她，又能怎样？儿子没了，你让她以后怎么活？你如何残忍到让她活下去，天天看着死去的儿子，终日以泪洗面？”

李靖突然疯狂地拍打自己的头颅，跪在妇人身边放声大哭：“李靖无能，李靖无能啊！”

李承乾把悲伤压在心底，冷笑起来：“李靖，你确实无能！死伤这么多的百姓将士，却只能在这里做女儿状，哭泣不止！大唐的士兵，大唐的百姓，缺的绝对不是你那悔恨不甘的泪水，他们缺的是一个无敌的将军！一个能够安邦守土，御敌国门之外的统帅！”

“而对于那些死去的人们，能够安抚他们的，不是你的眼泪，而是敌人的头颅，敌人的献血！李靖，跟我来吧，今天，我要用突厥人的血，祭奠那些死去的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