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江湖 第九章；罗爷

秋风瑟瑟，寒意渗人，一片落叶打着旋儿坠落。

鲁镇的人渐渐地都添了衣服，老人们更夸张，一层一层裹在身上，像个洋葱。

从小扛着冻过来的孩子们还是那么单薄的一两件，他们缩在酒馆，戏院，青楼门前，祈求从里面出来正高兴的客人们给点赏钱。

“不！不好了！九哥！九哥！！”小狗子慌慌张张的冲进破庙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跤，磕破了嘴唇。

“哎呦！”黑娃把小狗子扶起来的时候还不忘骂几句；“这破门槛尽当道，等冬天了把你砍了烧柴取暖！”

“什么事？被人打了！”阿九急忙起身

阿九躺在唯一了一床烂被子里，前两日他出去讨钱，要饭，回来就发了高烧，第二天早上起不来，缩在被子里直哆嗦。

“不……不是，是，是汤圆！”

“汤圆让人打了！”阿九气的立马下床，找了条长凳，一副要和人干架的姿势

“不是！汤圆让青楼里的人给抓了”小狗子委委屈屈的说道；“我们今天守在青楼门口，有位大爷玩的高兴，汤圆就上去讨要赏钱”

“哪知道，哪知道……”小狗子说着，委委屈屈的样子像快哭了

“知道什么啊，快说啊”黑娃一向是这么个急性子

“哪知道那位大爷看汤圆长大看好，又一副可怜兮兮的乞丐样，便要青楼里的妈妈收了这女孩，明日，明日他还来，就要汤圆伺候，伺候好了必有重赏”

阿九虽然正发着高烧，全身无力，但此时的他脸上青筋暴起，指甲死死地扣着长凳，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小狗子继续哽咽着说道；“青楼里的人就强抢了，抢了汤圆，我，我上前阻拦，被一位妈妈踹了出来，给了，给了我这一两白银”

说着，小狗子把手伸向九哥，缓缓松开紧攥着的手，手里有点碎银子。

“干！我干他娘的！”阿九气的直哆嗦，一把把长凳往地上砸，长凳当即被分裂成两条只有两条腿的短凳。

相比之下，黑娃聚显得冷静很多，他问小狗子；“你可听清了那位大人的名字，记得他的长相？”

“我，我没敢看，只知道他一肚子的肥肠，我，我听着青楼里的人喊他；罗大爷”

罗大爷，还满肚子肥肠！那不正时罗奇伟吗！

这可是鲁镇出了名的恶霸！仗着自己是个武举人的身份，欺压乡民，鱼肉百姓，常常在大街上公然调戏良家妇女

这下可糟了！摊上这么难搞的主！

阿九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卷着那床破被子，先前的愤怒不知怎么就消散了。

他还记得自己那次帮一位妇女出头，被罗奇伟的狗腿子们打的个半死，周围的人在罗奇伟的怒视下，没一个敢上来帮忙

从那以后，虽然他有满肚子的怨气和怒火，但他却再不敢直视罗奇伟，碰巧遇上的时候总是低着头

还好，罗奇伟平时欺负的人多了，记不得这一个两个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