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长刃和符文断刃 第二章：回归家乡

第二天，天色还在拂晓时分，亚索醒来了，他怀中的女孩将要迎来爱欧尼亚长者会议的判决。

亚索其实也没有想到这个女孩会这样子毫无防备的睡在他怀中。曾经无数次，是对凶手的憎恨，让亚索在痛苦之中坚持下来。可是现在凶手找到了，就在怀中，只要一个念头，就可以杀死这个女孩。但他做不到。

“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她也只是一个受害者罢了。”亚索看着刚刚日出的太阳自信自语道。

将这个女人轻轻的放下，亚索观察着周围的现状，昨天他并不是睡在这符近的啊。

“到底是谁呢？我现在还是被通缉着呢？”亚索坐在竹席上沉思着。手不知不觉就在伸手摸索着保命用的长剑。但是什么也没摸到，那摸到了一个异常柔软的物体，这让熟睡的女孩有些反映。

无视刚刚的艳遇，亚索继续找刀，对于一个剑客来说随身的剑算是自己的命，比起肉欲，还是求生欲让亚索觉更重要。

“别找了，你们俩个人的刀都被收走了。”从旁边的角落中传来一个声音，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

“西奥，这是怎么回事？”眼前这个男人亚索认识，他算是亚索的小时候的朋友之一，大概谋种程度上算是吧。因为小时候亚索没少欺负这个有些善良的人。

“你偷偷地跑回来，用御风剑术将周围弄的一团糟，甚至还把锐雯放出来。长者们只是把你的武器收走，己经是很仁慈了，不要忘了你还是罪人之身。”名为西奥的年轻人对着屋内房间指了指，里面一团糟，像是被狂风刮过，不对就是亚索这个混蛋用御风剑术弄成这样的。

亚索并没有在意这些，而是看着旁边这个女孩，亚索在流浪时曾对她“朝思暮想”结果却发现恨了那么久，却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锐雯吗？很儒雅的名字嘛。”

相比德莱厄斯，厄加特这些杀气腾腾的名字，锐雯这个名字真是显得有些太过温柔了，以至于亚索都在怀疑她是不是诺克萨斯人了。

“她的确是诺克萨斯人，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一直在爱欧尼亚边缘流浪。直到最近，她被诺克萨斯的士兵所追杀，受了很重的伤，是孔德一家人将她救醒。”西奥很有情商的向亚索解释道。

孔德一家，亚索认识。他们是很典型的爱欧尼亚人——民风淳朴，温和善良。小时候孔德一家帮了亚索很多忙。

“而当时孔德一家并不知道她是诺克萨斯的人，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有些楚楚可怜。直到后来为了击退诺克萨斯的铁骑兵的进攻，她使用了御风剑术。御风剑术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会，原来是这样的没错。但是……”西奥长久的注视着亚索的眼睛，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是啊，数年的追杀，数年的流浪。村里派出了多少的精英，就失去了多少的精英。亚索流浪了多少年，就被白白冤枉了多少年。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双方都失去了很多，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不要怪长老们，他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西奥打破了沉默。

“坐下吧，和我讲讲在我离开时，村里都发生了什么。”亚索向前走到一片草地上，看着朝出的太阳，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微笑。

“都还不错，今年山上的粮食大产，龙鹰一族也开始迁徙到我们附近，巨龟一族迁徙到希拉娜修道院与当地的修行僧把诺克萨斯的军队杀得片甲不留。北部的森林据说还有食人精魄的狐妖，但我觉得那纯属扯蛋。”西奥在一旁坐下，共同看着朝阳升起，照亮了眼前的红杉木森林，点缀着眼前的生机。

但实际情况显然不像西奥说得那么好，粮食大产只是今年罢了，其他时候都会发生一些饥荒。龙鹰之所以迁徙到这里，是因为诺克萨斯的铁骑兵将龙鹰巢踏平，龙鹰无家可归才来到这附近。希拉娜修道院的战役虽然胜利了，但却损失十分惨重。

亚索遥了遥头，示意西奥不要再说了，“实际情况我都知道，和我讲讲其他的事吧。”

“那就真没什么可讲的了，有人死了，有人降生了，差不多就这样。对了，你知道吗？我结婚了。”西奥激动着说。

“好你这个老王八蛋！竟然背着我偷偷和别人好上了。老子都还是个处男，你就己经登仙成佛了。快说在我躲避追杀时，你是怎样逍遥快乐的。”亚索扯着西奥的领子，一副不说出一段风流韵事，就不放手的样子。

“不要怪我不讲义气啊。我结婚那天可是在旋涡岩石那里给你带了两个馒头。”（旋涡岩石：爱欧尼亚东边的一个巨石阵，可以将东西吸收进去。据说旋涡岩石可以把东西带给思念的人，但一般是对死人才会这么做。）西奥回避着说道。

“你个混蛋，竞然敢诅咒我死。”亚索将西奥扑倒在地打闹着。

一段时间的嬉闹之后，两个人都累了，坐在草地上相互无言，但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不知道是谁先笑起来，但随后两个人都仰头大笑。笑得如此的放松，笑得如此的爽快，笑得如此的真诚。

“多年……以后，我的……罪孽终于——洗清，我要的……真相……终于得见天日。”亚索笑完之后却哭得像一个老男人一样，哭得就像昨天的锐雯一样。

亚索压抑了太久了，锐雯也压抑太久了。他们早己习惯了黑夜中的寒冷，再次回归光明之时，却觉得那份阳光太过刺眼，刺眼到止不住的流泪。

也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梦的幻影。

“村里的审判如果认为你是无罪的话，记得来我家吃顿饭。”西奥看到锐雯快醒了，拍了拍亚索的肩膀，就离开了。

“你醒了。”亚索看着眼前的女孩问道，“别担心，你现在是安全的。”

锐雯沉默了一段时间后才发现，原来自己是睡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度过了一夜。不管她平时是不是一副女汉子的样子，但她还是有点少女心的，“那……那个昨天的事。”

“放心，只有我们俩个知道。”亚索撒谎安慰道。亚索在很早以前就发现了，女人这种东西比起事实，更在意的是别人的说出来的话，不管是不是它真的。

“吃点东西吧。”亚索把刚刚西奥留下来的馒头递给锐雯。

锐雯很听话的接过递过来的馒头，这才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异常——她的符文断刃不见了。

“你的刀和我的剑都被别人收走了。”亚索没有注意刚刚的逻辑错误，既然你们的刀都给别人拿了，又怎么会没有被发现俩个人睡在一起的事呢。不过就算发现了，以他豪爽的性格也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待会还有审判，好好吃点东西吧。”亚索才想起审判的事。

亚索看着眼前这个乖乖听话的女孩，摸了摸她的头。柔顺的感觉从指间传来，他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希望她死。可是她确实杀死了素马长者，那么审判的结果可能会对锐雯非常不利，甚至可能会判死刑。

那么必须有人为她争辩，除了自己就没有其他人想救她了。

他提着一把刀，跑遍了爱欧尼亚的每一个角落，想着有一天能砍死那个让他含冤的混蛋，但现在却要为这个杀人凶手辩护。想到自己风情演讲的样子，亚索就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