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成魔记 第十章 两败俱伤

人的好奇心总是那么强烈，每到下雨天南殇就会想起那洞里的一切，一天，趁秋婉回镇上时，他又独自一人上了山，他想去看看，那山上是真有其洞还是只是他的幻觉。然而他找了几个圈，也没能再找到那个洞口。看来真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山谷在冬末时下了一场大雪，秋婉兴高采烈的抓着雪球往南殇身上丢，南殇被她感染了，也抓起雪球往她身上砸，二人正玩得起劲，只听见“哎哟”一声，南殇回过头来，见林婵与苏怜背着个简单的包袝出现在了院门口，而秋婉的雪球正砸在林婵的额头上。

“师傅，你没事吧？”南殇赶紧跑了过去，抬起袖子小心翼翼地擦了擦林婵脸上已经化掉的雪。

林婵轻柔地笑了笑，道：“没事。”随后闷闷不乐地往房间走去。

南殇转向一边的苏怜，苏怜会意，轻声道：“大小姐怀上了司马睿的孩子，司马睿从入冬以来，就没有再来看小姐了，小姐心里堵得慌，便出来散心了。”

南殇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晚饭时，大家吃得都很安静，秋婉也比刚见时沉稳多了，她虽然还是看林婵不顺眼，但至少不会明着与她针锋相对。因为她知道，林婵在南殇心里是很重要的。

冬天下着雪，山上自然没有办法再去采药了。南殇多半时间是陪在林婵身边，听她讲药理。秋婉一见那师徒二人就火大，好几次都想运起火啸九天把林婵烧成火鸡。

“怎么啦，心里不痛快吗？可惜我们家南殇心里，只有我们家小姐，任何人都是比不上的。”苏怜好死不死的声音在秋婉身后响了起来。后者本就控制到了极限的怒火呼一声烧了起来，秋婉双手抱怀，用力向苏怜推去一个火球，苏怜吓得节节后退，可是那火球却是穷追不舍，秋婉忍不住哈哈大笑。

苏怜大怒，纤手一扬，一阵花香飘了过来，秋婉只觉得脸上一麻，随后开始痒得出奇，同一时间，小火球打在苏怜身上，裙子立马着了火，直奔头发而去，苏怜赶紧倒在雪地上打了几个滚，才把身上的火苗息灭掉，站起身来时，一头秀发烧了一半，满脸黑灰，活像被雷劈了一般。

秋婉也好不到哪去，整张脸肿得跟包子似的，上面布着小点点。

“你们干嘛？”南殇有些无奈地看了看面目全非的俩人，二人互瞪了一眼，各自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怜儿，把解药给秋姑娘！”林婵这时也走出了房门，轻声地冲着苏怜道。

“小姐，你看她把我欺负成什么样了。”苏怜委屈地嘟着嘴说道。

“秋姑娘是客，不得无礼！解药给她。”林婵脸色一沉，不高兴地说道。秋婉又不傻，林婵那话里有话的她怎会听不出来。这明明说她这个做客的人不懂礼数。

“秋婉，还不向苏怜道歉，你看你把她烧成什么样了！”南殇有些不忍，便出口数落了秋婉一句。这一下不得了了，大小姐脾气又上来了。

“我又没有做错，是她先惹我的，解药留着你自己用吧！本小姐不稀罕。”说完冲进房里，拿起剑便朝着院外去了。

南殇看了看一边的苏怜，再看了看身边的师傅，转身追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

秋婉偏不听他的，越发快速地往前走去，南殇无奈，小跑着追上了她，轻叹了一口气，道：“别闹了，肿着这一张脸，到镇上不要吓死人了。”

秋婉停下脚步，怒瞪着他，不说话。

“好了，别生气了，你不是也把她烧成那样了吗？这天都要黑了，雪又这么厚，别路上出什么事了，跟我回去吧！”

秋婉突然蹲下来哭了起来，边哭边道：“你就知道维护你的师傅，她们主仆把我欺负成什么样了。”

南殇不由得哭笑不得：“我师傅可是从来都没有欺负过你，她那样的人向来是与世无争的。欺负你做什么？”

“你就被她蒙骗吧，什么与世无争？整天装成一副无辜样，骗取你的信任。”

“够了，我不准你这么说她。”南殇不由得有些生气了。

秋婉原本有些好转的心情一听南殇的口气便变得更糟了，站起身来拔出长剑在地上一划，甩了南殇一身的雪。

“别的男人不要她了，她就回来找你了，你在她心里什么都不是，你这条可怜虫，就陪着你师傅在这山谷过一辈子吧！”完后一甩袖，扬长而去。

南殇立在当场，久久无言。是啊，他在师傅心里，到底算什么？

愣了一小会，秋婉的身影就不见了，南殇赶紧往前追去，这瞬间开花虽然不是什么毒药，却是让人极难受的一种痒痒粉，沾上这种药的人瞬间便会皮肤肿胀，奇痒难耐，三天后才会散去。期间若是忍不住想去抓，便会留下疤痕。

秋婉似乎知道南殇会追来一般放慢了脚步，一会，南殇追了上来，道：“还是跟我回去吧，你没有解药，过会用手抓了可是会破相的。你总不希望这张脸留下疤痕吧！”

秋婉不理他，还是自顾自地往前走去，手却是不受控制地往脸上抓去。南殇无奈，一把拉过她往回走，秋婉似乎真的受不了了，也没有再反抗，乖乖地跟着他走了。

二人回到山谷时林婵与苏怜正在桌边等南殇吃饭，桌上的三副碗筷特别显眼，秋婉一瞧，这明摆着没有她的份啊。

林婵一见，有些尴尬地轻声道：“秋姑娘来了，赶紧坐吧，我去给你拿副碗筷。”

“师傅不用，我去就行了！”南殇把秋婉推到自己的坐位上，看了看苏怜，苏怜自觉地把解药从怀里掏了出来，放在桌上，南殇递给秋婉，道：“赶紧把药吃了，就不难受了。”

秋婉不再坚持，倒出一颗仰头吞下。南殇一笑，把小药瓶递还苏怜，然后自己去厨房拿来碗筷，四人开始无比安静地吃着碗里的饭。

晚上睡觉成了难题，谷里只有三个房间，原本苏怜跟秋婉是住一起的，可眼下这白天刚打过架，自然不能再让这俩人住一块了。

南殇把房间让给了秋婉，自己打算到柴房打发一晚，收拾好睡下，脑子里却不由得想起了他在酒楼做工时遇到的莫忧，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掏出脖子上的项链看了又看，回想起当晚她那双如清泉般的双眼，说他找不到她时的那个可怜兮兮的表情。不由得心里涌出一道怪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柴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林婵端着烛台走了进来，南殇赶忙把项链放进衣服里。

“这四面透风，怪冷的，你到我房里去睡吧，我去跟苏怜睡！”

“不用了师傅，我已经睡下了，都暖了，不想挪动了。”

“这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

“我身体好得很，不会有事的，你先去睡吧！不用管我。”

林婵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关上门退了出去，心里却涌出一阵怪怪的感觉，一直以来，他都是仰望着她的，什么都是以她为先，见他对别人好，为什么她心里会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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