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通天网吧 第四章 北坡的诱惑

夜晚，两人依旧在炉火旁烤火，李瑞裹着棉被手中拿着脸盆一样烙黄的大饼，眼瞪瞪的看着如同饿死鬼投胎的老钟狼吞虎咽，他实在是吃不下去。

这大饼并不是精细面粉所做出来的，而是用的粗粮，随便揪下来一点，放在嘴里咀嚼咽下，像是吞刀子一般难受。也没有其他办法，整个天弧城粮食紧缺，能吃上东西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少爷这是怎么了，你吃啊？”老钟一连往嘴里塞了三坨大蒜，一脸享受的样子，嘴里含糊不清。

“好”

李瑞又掰了一小块大饼放入嘴中，那种滋味简直让他欲仙欲死，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少爷，喝点粥。”老钟从灼灼燃烧的炭盆上取下一个水壶，又从柜台后面拿出一枚精致的小碗。

李瑞一看，什么粥，那就是一堆烂菜叶子熬煮出来的，绿的发暗。别说喝下去，光是眼睛瞄了一眼便觉得身无别恋，跟何况老远都能闻到那菜汤中的酸味。

“呕……”李瑞作势预呕。

老钟看少爷一脸便秘的神色，先是自己尝了一口，春心荡漾说道：“味道还不错啊，少爷你也尝尝。”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系统似乎体会出了李瑞的难处。

“支线任务：温暖庇护所（解决城中遗留老弱病残孕，温饱住宿问题。）任务道具：聚大饼盆”

“任务奖励：核能暖手宝，方便面，香飘飘奶茶。”

“任务惩罚：八百老钟带着宿主裸，奔北坡。”

“老钟北坡在哪？”

李瑞拿着大饼直愣愣的看着老钟，老钟吓了一跳，咽下一口菜粥说道：“就是城外那个埋人的地方，以前叫八道口，现在叫北坡。”

“那就乱坟岗呗！”李瑞这才反应过来，气不打一处来，如何描述拔剑四顾心茫然，可惜如果那个系统是个真人的话早就被李瑞大卸八块了。

“少爷英明！脑袋瓜就是比我等粗人灵活。”老钟立即站起身来警惕的看着少爷，心中念叨：嗬，这么大冷的天儿你这是想要出去？必须拦着。不然一出去，风一吹，站在北坡的坟头上打摆子可还行。

“系统你的良心呢？直到外面有多冷吗？天都黑了。”

李瑞看着屋外寒冷的天气，秋天的深夜天气便是愈发寒冷。不过脑海中传出的居然是一首歌曲，让李瑞马上想到数年之前，在学校捐款的日子：“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呕……”

…………

“老钟我准备出门了。”李瑞说道，不等解释，李瑞披着棉被就走出网吧。

老钟不干了，干枯深陷的眼窝里再次噙满泪水：“老爷把你托孤给我……”说话间一只非常有力的手就握住了李瑞的手腕，老钟鼻涕一把泪一把哀求道：“别闹腾了，哪有晚上跑去乱坟岗的。”

李瑞觉得莫名其妙：“谁说我要去乱坟岗，我要去城中转一转。”

老钟听完顿时觉得智商受到了侮辱：我信你个鬼，大晚上去城中转转，脑筋急转。

“少爷要不我唱两首小曲给你听。”老钟把自己压箱底的本事都用出来了，想当年还是用这两首小曲和煤油铺的孙寡妇勾搭上的。

“呕……别拦我”李瑞挣脱了老钟的手，赶紧出门，老钟那见过鬼的嗓音要是能唱歌简直就是母猪在飞翔。上树，上什么树？

老钟看见李瑞身后背着的一个大盆，好奇问道：“少爷你哪来的盆，要是晚上出去，你应该带一个小火炉才好。”他也没见到店铺中有什么盆，而且像这种款式的盆店中根本没有。

“有道理”

李瑞说完，将盆取下挂在老钟身上，自己则是去屋子里面取了一个小火炉，双手则是揣在袖子中，披着棉被。

老钟无奈的跟着李瑞出门，恹恹的说：“这几日，城门郎管的到也是松散，不过少爷依旧要小心谨慎说不得哪里窜出来几个黑心贼人，把你吃了……”

“下油锅……”

“抹辣椒面的那种。”

“夹在大饼里吃。”

“沾甜面酱吃”

“一边嚼蒜一边吃”

李瑞不管老钟的肉夹馍恐吓，说的自己都饿了，问道：“咱们咱家里还有多少房产啊。”

李瑞想着过一会儿估计会有不少人需要安置，眼见就要到冬天了，关于煤炭粮食都得考虑。

老钟无奈的摇了摇头：“少爷，我早试过了，卖不出去，现在稍是有钱点的都在往城外搬家。”

“瞎说，下午不还看着那个棺材铺的掌柜的，不还在磨洋工吗？”李瑞却是不信，撇了老钟一眼。

“那不是没钱嘛？下午那会听你的招牌打完后给了一吊钱，这不刚才天还没黑就匆忙带着家伙事老婆孩子出城去了。”老钟警惕的环顾四周，城中现在已经没多少人，除了一些个别王亲大户之外，以及外围城墙上面的士兵。

“现在城里面跟鬼城一样。”老钟看着四周破败的瓦舍嘟囔着。

“还有多少房产？”李瑞问道。

老钟难过的说道：“一条街，现在一条街都没人了，都走了。”

“那些出城的百姓为何不予城中将士们共存亡？”李瑞接受到的教育不一样，开玩笑三年高考五年模拟是假的，那种历史上要与城墙共存亡的片段历历在目。

“共存亡？”老钟无奈的摇着头。

随后说道

“大兴国，乱政已经持续了四五年了，其库亏空，贪官污吏横行，城中治安早已不似当年那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人仗着背后的势力，吃人肉喝人血啊。”

“而后老仙君驾鹤西去之后，业君国这才对我大兴国宣战，百姓就是民心啊，他们对这个国已经失望透顶了。”

“扬言一个月，要我看用不了三天就攻破了，那些守城的将士也没几个干把妻儿老小放在城中，士气早就被吓没了，听说还来了一群武师，要我看也都是一些无利不起早的主。”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啊。”李瑞这才明白过来，不过这得失去民心失到姥姥家去了。

一个月前还算是繁华喧嚣的天弧城，短短时间里，破败的房屋，左右屋舍皆有打杂抢夺的痕迹，街道上乱七八糟，带着一股子尿骚味，隔老远看不见一丁点薪火，黑黢黢的一片，寂静得到吓人，除了偶尔几声夜枭嘶鸣之外。

一栋房子垮塌了一半，上面还冒着白色的烟，却没人来管，就连救火的人也早早逃出城外。

一连走了五六条街道没有发现城门郎也没有发现武侯之类的人物存在，空荡荡问道，唯有远处的皇城里的灯光依旧。

李瑞拐过一个街道发现不远处的巷子中好像还有焰火，便打定主意去那里看看。

十来多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席坐在地上围绕着火堆，四周寂静的可怕，没人说话，伴随而来的是其中一个女孩儿低沉却连续不断的咳嗽声，李瑞来此他们并未逃离，麻木的眼神看不见半分希望，如果这时候有人拐卖孩子，反倒是给了他们一道生机。

李瑞看着那一张张脏乱的面孔单薄的衣物，心酸不已，一把将被子扔到老钟身上。他决定要和这群孩子共同分享寒冷。

“走，我带你们去吃大饼。”

那群孩子虽然犹豫，但是从他们的眼神中已经能够看到亮光，而且从他们哽咽的喉结可以看出，他们定是挨饿了许久。回头对老钟说道：“老钟数人头”

老钟原来就是干管家账房的门清，立马就算了出来：“回少爷，二十六人。”

“都带着。”

“不止”女孩儿清脆稚嫩的声音从一群孩子中传了出来。

巷子左右的房屋中有陆陆续续的走出来二三十位。

“我奶奶能去吃吗？”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满脸期待我的问道，黑夜下他尖而且大头部跟脖子几乎成反比，李瑞深怕一个不注意，脖子承受不了这么大的脑袋。

“能”

“可我奶奶下不了床。”那孩子把头滴下来，眼泪夺眶而出。

“那就到时候带回去，给她吃。”

说完老钟再次清点人数，大概有五六十人之多，心中不由得为少爷担心，因为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

路上，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讨论，才让李瑞感受到一些温度，天真仿佛在解决了温饱问题之后又回来了。

“听说国库中的粮食都快吃没了，他哪里来的粮食？”一个稍大的男孩儿在身后议论道。

“说不定是某家的大善人。”

“我喜欢善人。”

“听说善人也出去避祸去了。”

“那些都是伪君子。”

夜半，一支如同孤魂野鬼一般的队伍正在壮大，陆陆续续的加入这个队伍当中问道有四五百人之多。

“哎呦，我的少爷，你这可算是发善心发到败家啊，咱家粮食可不够这些人吃一顿的。”老钟上前焦急的说道，他考虑的问题十分现实，

“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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