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山海,山海皆有可能,所谓人,无欲无求不可能。
这是小花儿随她的师父云游回来时所造出来一副至理名言,整得六十好几的老头哈哈哈大笑,还说:“有理有理!”
“花儿,咱们该回去了,后山的田啊也该松松土了。”仙风道骨的老头像是吃了摇头丸,疯疯癫癫的背着小背篓,带着他唯一的小徒弟。
小名花儿,大名君洛,这是她那仙风道骨的师父给她算了命掐了脉又做了法才决定的名字,说什么女孩家的名字会让她不偿命,非得用一个男人的名字才压的住,于是给还在襁褓里的君洛起了个男名,又随了老头姓,小名就唤做花儿。
花儿明白师父的为人,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
花儿身子里换了一个芯儿,一个二十多岁的医科生,在期末考试的时候由于复习过了头,猝死了……
君洛是知道自己怎么被君天给抱回来的,她醒来时周围出奇的冷,瞪大了眼睛一看居然是个乱葬岗,哪怕自己还是个襁褓里的婴孩也被吓的瞪大了眼睛,腐尸的恶臭,血液的腥甜,还有老鼠和乌鸦的声音,都让君洛的魂魄差点再一次离体。
然后她就感受到了一铲子的土泼到她身上。
“主子真的要把小姐给埋了?”
“不埋还能怎么样?如果小姐不死,我们全家都得遭殃,还是让小姐早日投胎去吧。”
一抔黄土盖住了这个襁褓中的婴儿,君洛只觉得呼吸困难,浑身冰冷。
她没有犯过罪,没有害过人,为什么重来了也还是让她死的这么不明不白的?!
埋人的小厮见孩子还在动,但是也狠不下心去杀一个孩子,只好丢了铲子快步走了,毕竟这个乱葬岗可不是谁都想呆的。
“哇哇哇!!!!”
君洛挥动着小手,想要把脸上的泥巴给弄来,呼吸空气。
“哇!哇哇哇!”
“咕噜噜。”一个白衣老头推着一辆平板车过来,上面躺了个死人。
“哎呦,这里怎么还有一个娃娃?”
君洛知道君天那天是去埋谁的,他的儿子。也知道他儿子怎么死的,被他的仇家给活活煮死了,等到君天抢回他儿子的尸首的时候,背负着儿子逃了七天,最后不得已,只能将儿子先埋进乱葬岗,等到他日再来好好安顿。
谁知道碰到了还剩下一口气的花儿。
花儿喝了两口羊奶又沉沉睡去,再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很刺激的,她被君天护在怀里,用布捆好了带着,一波又一波滚烫的血溅在她的脸上,花儿懂事的闭上了嘴巴没有哭,盯着君天的头顶看,上面立了一个虚幻的图标,有点像网游里每个人顶的称号,写着“武林第一高手,鬼医独尊”
听起来就狂霸酷炫各种叼有没有?!
花儿直冒星星眼。君天飞檐走壁各种一刀一个对手看的花儿咯咯直笑。
君天被花儿的笑声逗得更嗜血:“哈哈哈,你这个丫头我喜欢,当初救你只为了替你解解尸毒练练手,没想这么招人喜欢,你也是在为我手刃仇人感到高兴对吗?”
花儿一听,笑的更欢快了。
五十而知天命的君天仰天大笑:“我儿,你以后就和我儿一个名,叫君洛。”
所以要用男名来压命格这件破事,纯粹是君天老头编出来糊弄小孩的。
君天老头人其实出奇的好,经常救人一命,那年的仇家只是因为君天不愿意救朝廷当中一个出了名的大贪官而被记恨,他的儿子君洛又在朝为官被记恨上了,几个想要邀功的权贵胡乱给他放了个罪名,就用了鼎杀之刑。
君天带着花儿过了九年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花儿的武功医术尽得君天真传,又因为常年男装示人,世人只道毒圣贤下的徒儿生的俊俏不凡。
君天杀人办事的时候,花儿绝对不吭一声,等君天杀完了人,花儿就会咯咯咯笑起来。
君洛长到十岁,大贪官终于被师徒联手弄死的时候,君洛明白君天老头的苦,君天做了这世上一切可以做到的最残忍的报复手段,阉割,手脚经脉挑断,割舌挖眼,再用盐水撒,刮肉,用开水烫烧,最后任虫咬,这一切的折磨花儿都看在眼里,君天干这些事最让人痛苦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无助,贪官的哀嚎传遍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可是任凭别人怎么找就是找不到贪官在哪里受折磨,君天吊着贪官的命,每天抓一个贪官的家人炖肉汤喂贪官喝下,再告诉他喝的是什么,直到一个月后,贪官的所有家人都被君天煮成了肉糜,贪官这才气息奄奄被君天扔在了刑部大门口,徒留他自生自灭去了。
受过贪官欺负的人把君天当做毒圣贤来看,而花儿,一直跟在君天身边,有的时候打打下手做个饭,有时候帮师傅杀个人,这九年倒也有意思。
等到君洛十二岁,她随着师傅一起从漠北塞外归来回到中原故土的时候,君天决定带着他的徒儿恢复师门的家业。
于是君洛谈一口气:“老头子,好根骨的苗子哪有那么容易找啊。”
“我随手捡了个你就出奇的好啊。”
君洛看着老头头顶那行颇带科幻感的“武林第一高手,鬼医独尊”的称号时,气的慌。
明明就是个老顽童,这么高大上的称号太不配了,称号不可信啊不可信。
君洛拢了拢头发:“那我出去捡孩子了。”
“早点回来做饭。”
拳头真的好痒,话说很多年不用鞭子手和扇骨剑也有点生疏了,好想熟练熟练抽抽师父什么的啊……
等到君洛再回来的时候,君天老头坐在门槛上笑的慈祥。
“师父,你怎么了。”君洛心里一蹬,感觉有点不对劲。
“花儿,师父大限到了,怕是撑不过去了喽。”
“什么意思啊,怎么好端端的,大限就到了呢?”君洛感觉到君天没有开玩笑,放下手中的瓜果,急忙忙的跑到君天身边。
“师父一直放不下这口气,你说师父一生无心害人,为何总有人要害师父。”
“我知道师父的,师父放不下大哥哥,所以才执意要报复拿王富甲,却不取他命,取他亲人命。”
“花儿,你以后不要做个老好人,知道吗?”
“师父看花儿像个善茬吗?”花儿气的哭出声又别扭的扯出一个笑容。
“师父的花儿聪明的很,师父要走了,放心不下你,师父的枕头底下有师父的一些私房,你存了收好。”君天老头摸了摸君洛的头发:“你以后就凭男子身份过活,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是女子,我们花儿这样好的相貌,怕是要多生事端。”
“嗯,师父。”花儿这十多年来第一次哭。
“徒儿,我还有一事。”君天说着提起了君洛的手。
“师父,这使不得!”
“一身内力平白用不着了多可惜,倒不如给你自保,你要好好光耀我们毒王派的门楣。”
滔天的内力传入瘦小的身体,君天灰白的头发极速变白,身上的皮肉开始下陷,很快变成一具干枯的尸体。
留下快要昏死的花儿,强提着一口气把体内的内力理顺了,虚弱的两眼发昏。
“死老头,真是撑死我了……”
花儿缓了三四个时辰才好,晃晃悠悠想站起来却又只能跪下。
想了半天,花儿磕头:“弟子定不负师父所望。”
带着毛驴在山下背了一具棺木,仔细的收敛好师父的遗体,安葬在后山上,花儿找到了师父的私房,带着毛驴下山了。
山下,是大夏国的边陲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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