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素心亭前,却只见林员外,女子寒声道:“爹,那人呢?”
林员外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月奴啊,你也莫要动怒,爹再帮你找个更好的如意郎君,说起来可能也是怪爹,要不是答应让你学武,外面也就不会有什么奇怪的传言,以至于被人上门退婚,哎。。。。”
林月奴一滞,心中的愤怒不减丝毫,她也不说话,转身就走,来到后院,凝视着小如:“去,准备东西,今夜咱们就走,今日退婚之辱,姑奶奶要十倍报之!”
翌日。
镇江府城外。
许娇容拉着许仙的手,泪眼摩挲:“汉文啊,你从小没出过远门,要是吃不惯住不惯,就赶紧回来,就算科举。。。。”
一旁的李公甫生怕她说出什么不吉利的话,慌忙打断道:“妇道人家,胡说八道,汉文啊,你尽管游学,家里你放心,在咱们镇江府,咱爷们还是个人物。”
许仙含笑称是,又送了两三里,李公甫随意问道:“汉文啊,你这第一站要去哪啊?”
许仙笑道:“且行且看,不过应该是山西道的永乐书院。”
李公甫挠了挠头,随机拍手道:“是了,永乐书院可不错,咱们刘府君就是那的。”
许仙笑而不语,他倒不是为了别的,只因永乐书院百年之前出了一位大佬,吕洞宾。
挥手作别,翻身上,额,驴,大周朝承平已久,南方又不产马,除了有些权贵之家能以高头骏马代步,普通人很难有机会接触到马匹,所以,交通事故也很少,哇,好神奇啊,古代真安全。
沿着官道走了五六里,听着驴儿的铃铛声,许仙探手入怀,取出一封请帖,犹豫再三,而此时已来到青林坡,往北过即是扬州,往南过七八十公里即是茅山。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一场宴席。考中秀才之时,他曾在书院结识了一位好友,前不久发来请帖,言及最近几日娶妻过门,邀他前往,本来许仙打定了主意礼到人不到,不过眼下既然路过,倒不妨前往讨杯喜酒。
轻勒缰绳,调转驴头,许仙往东南而去。
片刻后,青林坡来了两个女骑手,一身素衣,红纱遮面,其中一个拍着胸脯道:“小姐,我听的可清楚了,许姑爷跟他姐夫说了,第一站就是山西道的永乐书院,可这野路不计其数,咱们怎么追啊?”
林月奴沉吟道:“我朝漕运通便,从扬州经大泽湖水路前往山西道,时间可缩短一半,恩,咱们就去扬州等着他。”
小如捧着一把,一脸敬仰:“小姐好厉害啊,指不定咱们不用到扬州,这路上就能遇到姑爷呢!”
林月奴哼了一声:“等抓到那人,定消我心头之恨。”
两女说着调转马头,向北疾驰而去。
深山有野,这所谓的官道比起柏油马路来,不知错了多少,久未出行的许仙坐在驴上,只觉屁股都不再是自己的,停停走走,瞧着日头,约莫到了午后三四点钟,问了几位行人,远远的瞧见有炊烟升起,他才心中安定。
“嘿!驾!”
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有人呵斥牲畜的声音,许仙循声望去,但见三辆马车徐徐而来,瞧那深深的轱辘印,车内只怕装了不少货物。
马车来到近前,为首的车夫四十来岁,身材高大,身旁坐着一个少年,十六七岁,两人眉目间颇为相似,那大汉见许仙书生打扮,不敢轻视,抱拳拱手道:“这位先生请了,前面可是祝家庄么?”
许仙回礼道:“或许是吧,在下也是开天辟地第一遭。”
大汉笑道:“先生莫非也是来为此间主人大婚贺喜的么?”
许仙也笑道:“正是,听阁下的语气,莫非咱们同路么?”有免费的马车啦,哎,早点遇到多好。
大汉一个鹞子翻身下了马车,做出邀请的姿态:“不错,先生若不介意,不妨与我们同行?”
他身旁的少年急声道:“爹,这不合咱们镖局的规矩。。。。”
大汉皱眉道:“住口!规律还不都是人立的?再说了,镖局的规矩就是老子立的,想改就改!”
顿了顿,他向许仙深施一礼:“小儿莽撞,失礼了,先生勿怪!”
许仙笑而不语,将驴儿交由大汉,在后者恭敬的眼神中缓步坐上马车,直到车帘撂下,他才叹了口气。
直到如今,他才真正体会到此时的人对功名之人的尊重与畏惧,十几个刀剑在身的彪形大汉居然对他一个书生低头,即使是一个有名而无权的秀才,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人念念不忘,心向往之这种知识垄断时代的原因啊。
车外隐约传来争吵声,似乎是那大汉在教育自己的儿子,许仙扯了扯嘴角,无缘无故拉了一波仇恨,这跟谁说理去,不过没办法,不遭人嫉是庸才啊。
道路坑洼不平,不过马车比起驴儿来,已经舒服多了,最少也是卧铺不是?
又走了五六里,经过几处孤零零的房屋,马车停了下来,过了片刻,车帘掀开,一个山羊胡,吊角眼,一身灰色道袍,手里倒提一根拂尘的老道士进到马车。
他瞧见许仙,微微一笑:“无量天尊!贫道有礼了!”老道士面黄肌瘦,双目深陷,这一笑双目眯在一起,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许仙笑着还礼,客气的应付着,心里却在琢磨这道士是否也是修真者呢?
黄昏之时,这才来到祝家庄,大汉一边恭敬的请两人下车,一边呵斥着下属装卸货物。
许仙四处观瞧,这里虽说是庄,但不比寻常的镇子冷清,一眼望去,也有二三十家店铺,衣服,客栈,胭脂水粉不一而足,尽头似乎还有一家武馆。
“汉文,贤弟,真是你啊!”一个有些惊喜的声音响起。
许仙回身笑道:“东临兄,多日不见了!”
来人二十出头,脸色苍白,五官清秀,一身蓝衣,正是许仙的同窗,此次大婚的新郎官祝石,字东临。
他身后跟着几个仆人,此时正与镖局的人接洽,祝石也不理会,上前拉起许仙的手,哈哈笑道:“贤弟,你能来,为兄我真是开心,咳咳,快快快,为兄带你拜见家母。”
顿了顿,他瞟了一眼老道士:“旺财,好好照顾道长,不可怠慢。”
身后有人连声称是,老道也不生气,笑嘻嘻的朝两人挥了挥拂尘。
许仙有些无奈的跟在他身后,他之前不愿亲身致此,就是因为此君极为自来熟,明明交情尚浅,还要开一些很过分的玩笑,让人有心呵斥,他又身体欠佳,也不好开口。
祝石家的宅子在整个祝家庄算得上一等一的,前后四五进的院子,虽然跟镇江府的林大员外家没法比,但也算得上是不小的土豪了。
祝母四十上下,珠光宝气,颇有半老徐娘的意思,看起来很是精明,不过话语轻柔如羽毛。
月上柳梢,祝石举杯笑道:“花间一壶酒,对影成,额,四人,汉文啊,满饮此杯,为兄可不能再陪你喝了,咳咳!”
许仙笑道:“东临兄快去歇息吧,小弟也不想看到明日嫂子独守空门。”
祝石笑着离去,自有仆人收拾残席,许仙摆手,拒绝仆人相随,独自在祝家庄的街面上溜达起来。
此时不比后世,天一黑,为了节省灯油,人们大多选择安歇,只有两三家店铺倔犟的不肯打烊。
路过那唯一的一家客栈时,许仙忽然瞧见来途同行的那老道士在一个角落自斟自饮,甚是落寞,掌柜的和店小二在柜台里指着账本窃窃私语。
心中一动,许仙迈步向店中走去,只是刚走了两步,他蓦然停了下来。
许是方才视角盲区,原来那道士斜对面坐着一个女人,红纱遮面,许仙挑了挑眉头,脑海中忽然闪过几个英雄人物,灯草和尚,一寸法师,观花道长,狡猾风水相师。。。。
摇了摇头,许仙转身欲走,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猛然间定睛望去,那女人居然是祝石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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