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疯子有点呆 第32章 缘起或缘灭

卫易丞刚挂掉电话，对方又追着打了过来。

“王八蛋！”卫瑶被卫易丞的举动气得不轻，从前喜欢跟在她身后，说长大了要保护她的小弟弟，现在已经完全反了她了。

“姐……他……”卫易丞斟酌着，不时地侧眼看看司睦枫，有些心虚的害怕听到易家人对靳彧做了不好的事情。

“一个多星期前，他要我帮他离开那栋房子，我答应了。至于他去哪里了，我没问，他也不会说，我只能告诉你，他不在京市了。”

“谁逼的他？”

“没有人。”

“我能信你么？姐姐。”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重重的叹出一口气，道：“易武打了他，在医院住了几天，所以我才能比较顺利的帮他离开你那里。但没人逼他走，是他自己先提出来的。他给你留了录音，我……发给你。”

司睦枫离手机很近，虽然听不全，但大概的能听个明白。她不了解易什么的人，但她了解那些喜欢落井下石或恃强凌弱的人。

“你最好回去自己查一查，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我相信我姐。”

“你这首长的位置，估计是靠你的姓得到的。”何小枫是在不想因为他的家世就溜须拍他马屁，冷嘲热讽之余又不自觉的远离他。

她怕被揍。

卫易丞瞪了她一眼，他最不喜欢别人质疑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因为姓卫，这让他更加的害怕和质疑自己的真实能力。但他看着司睦枫这一身伤，对她实在是发不出脾气了。

如果他姐说的是真的，他也许还得靠着司睦枫才能尽快重新见到靳彧。

“我又没让你完全否定你姐姐，我只是让你合理地怀疑下事情的完整性。靳彧对他们来说，是个破坏你们家庭和谐的外人，她自然要帮着家里人一些。搞不好靳彧伤得很重，怕了你们家里的那些人才想要走的呢？”

卫易丞思索着，没有再说话，正好卫瑶发来了靳彧最后留下的录音。

“卫易丞，我走了。”声音的开头，是靳彧的声音，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车上的两人明显听到他好像松了一口气。

过了好一会，才重新听到他的声音，他浅浅一笑，有些自嘲：“还以为说出这句话、做出这个决定我会很难受，没想到，是格外的轻松。我挺爱你的，也挺恨你的，但今天过后，都变成是曾经的了。别来找我，我靳彧这辈子，最想不想见的人，就是你卫易丞。”

卫易丞的心脏突然一抽，他手掌覆盖住心脏的位置，那里，好像就在刚刚丢了什么东西。

“你也别去打扰小枫，她是我此生最珍重的朋友、家人，所以我恳求你，别去对付她，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在乎、也最懂我的人了，你就可怜可怜我，不要让我失去她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靳彧的哀求的声音接近哽咽，而在听的司睦枫，已经忍不住落泪了，喃喃说道：“傻子。”

“阿丞，后会无期。”

声音到此戛然而止，确认真的是靳彧自己离开后，卫易丞对她也就没什么用处了，甚至从现在开始，她要防着卫易丞派人跟踪她了。

以前在俱乐部的时候，知道拳头不能解决一切麻烦，怕出去后被仇家追杀什么的，他们都去学了一些如何隐蔽自己的行踪、反跟踪、微表情等等一些技能，但这些在卫易丞面前，她也怕露了馅。

“行了，既然靳彧真的不在你那里了，我们以后也就当陌生人吧，我们两个，本来就是因为靳彧才有那么一点点缘分的，不能做朋友，也不想做敌人，就当是都没认识过谁吧。告辞！”司睦枫说完，再一抱拳就准备窜下车，奈何身上的伤不允许，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干啥？”等她摸上车把时，却发现打不开门。

“你知道他在哪？”卫易丞低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你看我像知道的么？”司睦枫继续试着开门，头都不敢转回去。

“像。”卫易丞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后脑勺。

“跟你说个实话吧。”司睦枫正过身对着卫易丞，“我确实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但我还是信你姐姐的话的，所以不担心他了。还有一点，等他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他就会来找我。也许一个月后，也许一年后，也许，更久，再这之前我不会去找他的。你安心回去结你的婚吧，以后他的事情，与你无关了。”

“你懂什么？我结婚是为了他！”卫易丞撑着额头，低低的吼了一声，忽觉头疼欲裂。

“呵呵~”司睦枫毫无表情的笑了两声，“确实不懂。”

“何小枫，你们别耍我了好不好？”

“谁耍你了！连靳彧都说我是最懂他的人，你却从不肯相信我说的。你说你结婚是为了他，我现在有点相信了，但他和我一样都不想认同，你这样牺牲，是对他的凌迟，他只有远离你，才能继续活下去！”

“我需要一个婚姻，我需要给卫家一个交代，这样我才能随心所欲的和他在一起。”卫易丞双手抱着头，深深的埋在掌心之下，他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同性恋，可他面对靳彧的时候，总是有很多的情不自禁。他不能让他爷爷和爸爸知道他在和一个男人交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他现在正给你机会回头，如果你觉得这条路难走，就回去结婚吧。你如果不想被你提起，你们的过往都可以当做是不曾存在过的。或者，你不喜欢这样说的话，那就当做是自己做过的最疯狂的一场梦吧。”

“为什么？芊悦说只要结婚了，她会帮我们隐瞒的，她需要卫家的关系，我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妻子，这有什么不好？”卫易丞想起靳彧为了他要结婚的事情大哭大闹的，头就更加的疼痛不已。“为什么不能理解一下我？”

司睦枫从听到“芊悦”这个名字开始，就一直觉得熟悉，没听他后面说了些什么，只是抓住记忆的碎片问他：“是你高中时走得很近的那个芊悦？”

卫易丞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你知道她？”

太他妈熟悉了好么！

司睦枫忍住爆粗话的情绪，更加的心疼之前苦苦煎熬着的靳彧。她闭了闭眼睛，努力把心中那股闷气压下去，现在，她只想让离卫易丞远一点。

“卫易丞，你挺优秀的，所以就算你和我们家靳彧没缘分，也不想你和一个表里不一、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人结婚。冯芊悦这人我不太熟，但她曾做过的一些损人的事情我大抵也知道一些。好自为之。”司睦枫说完，冷冷的看着卫易丞，直到一声沉闷的“叮”响起，她才转过身开门下车。

关上车门的前一刻，司睦枫还是忍不住道：“感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本不该有我说话的份。但靳彧视我为他唯一的亲人，是想我做他的后盾，他也许不会表达，但你真的是他最爱的人。如果不是被你伤得太深，他不会想要离开你，但既然他选择离开你了，就各自好好生活吧，他是坚持不下去了。”话音才落，沉沉的关门声也紧接而来。

卫易丞望着司睦枫一瘸一拐离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错了，都错了！他们一开始的模样就是错的！想着想着，他忽然发出一声低低的自嘲声。

那位前排开车的小兄弟耳朵灵敏，司睦枫一下车的时候他就知道了，等到了她关上车门才转身小跑着上车。只是在他准备开门时，听到车里传来怪异的声音，似是在笑，又似是在哭。他不敢贸然打开这扇门，只能像个忠诚的侍卫一样背着驾驶座的门，面朝远方地直立着。

另一边，程伯煦也跑了过去把司睦枫按在了轮椅，推着她赶紧离卫易丞越远越好。

“还好么？”程伯煦说。

“没事，估计以后不会再这么剑拔弩张了，又或者，以后都不会再见了。”司睦枫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低落。

才刚进了司家大门没几步，迎面就来了几位熟人。

程伯煦本就有些阴郁的脸显得更加的阴郁。

“你们怎么来了？”司睦枫本来还有事情想问程伯煦呢，所以对这突然出现的人显得兴致不高，甚至有点不高兴。

“你和程律师认识不过数月，想着没什么事情能聊很久，所以看你这么久还不进去，就过来找你了。”司睦初说着，上前接过程伯煦的位置，轻声说道：“我来吧。”

“哥，我和程程还要点事情要说。”司睦枫阻止了司睦初，其他的人却因为这个称呼发出不一的声响。

“不是吧司睦枫，你这么快就被他迷倒了？你知不知道他接近你都有哪些目的你就……”文承河哈哈笑着，那笑声让让司睦枫及其不舒服。

她真的该考虑考虑，等她好了以后是不是需要安排一下给文承河套个麻袋当沙袋练练了。

“他比你有才还比你帅，尤其还比你高，我为什么不会被他迷倒？倒是你，之前不是还担心着我喜欢上你或者欧阳寂庭么？这回你可安心了？”司睦枫想都不想直接反驳，语毕，扭头望向身后的两人，“哥，你带你的朋友去花园玩吧，我带我的朋友去我房间说点事。”“你的朋友”和“我的朋友”几个字她特地加重了声调，谁对她真，谁对她假，她看得清。

“阿枫，改天吧。这几天堆了好多工作，我先回去处理一下。”程伯煦朝她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抬手想揉揉她的头发，却恍然察觉到一道目光。他顺着那目光望去，对上至此只发出一声嘲笑的欧阳寂庭的眼睛，那眼睛带着笑，确是一种冷漠和嘲讽般的笑。他堪堪停住了手，看进那人的眼中，“我接近阿枫，只是因为想跟她成为朋友，你们信不信无所谓，我也只是因为你们和阿枫有些关系才会解释一下的。”

“那我让人送你回去，你先忙你的工作，等你空闲了再找你。”

“不用了，我自己叫车。”

“你从这里走到门口起码也要半个小时，出去之后还未必能找到车，你就听我一次吧。”司睦枫语气低软，不顾身边的人变化万千的脸色，对司睦初挤眉弄眼着。

“知道了，我让小李叔叔送他回家。”司睦初无奈的给程伯煦张罗车子去了，剩下的几个人也无趣的回到席位上，只有欧阳寂庭还在原地上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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