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区小队 第十一章 密谈

戴戟此时年方37岁，英姿飒爽，比柳达先记忆中在网上看到的后世像片要年轻得多。在三宝商行松江总部的会客室里，柳达先穿得一身挂着少将军衔的后世将军服，立即吸引了戴戟的注意，两人四目对视了一阵，最后以一笑结束。

柳达先向戴戟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自我介绍道：“太行区小队驻上海基地司令柳达先！”

戴戟也回了个军礼，道：“国民革命军淞沪警备司令戴戟！”

然后双方热情握手，戴戟道：“柳将军，你真年轻啊！”

柳达先笑道：“戴司令也正当年嘛！”

戴戟苦笑道：“呵呵，我在你这么大年纪时，恐怕还在学习。看你这年纪，还不到二十吧？”

柳达先道：“虚岁21.”

戴戟道：“你看你看，我就说嘛，我像你这么大时，才刚刚从保定陆军军官学校步兵科毕业，在倪嗣冲手下当了个见习军官，啥也不懂呢，你现在却是将军了，而且是个厉害的将军。昨夜的一战，将军可是大出风头了！”

柳达先谦虚地道：“哪里哪里，还是你们十九路军的弟兄们打得好，我只是适逢其会，搭了把手，主要的战斗还是你们在打！”

双方不知怎么的，大有亲近之意，相见恨晚的样子，客套了一番，便在度三宝的招呼下，坐了下来，伙计端上香茗，退下。

三人稍喝了会茶，戴戟开门见山地问道，太行区小队是一支什么样性质的部队？柳达先告诉他，太行区小队就是一支民兵，说得土一点，就是老百姓的队伍，说得洋一点，就是人民的军队。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职责只有一个：保境安民。当然，我们的“境”不是一个狭隘的村落乡镇的区域，而是我天朝的国境，谁敢犯境，我就打谁！我们的“民”也不是狭隘的农民，而是人民的“民”，她包括一切爱国的工农商学兵、小资产阶级、民族资本家、爱国侨胞和外国在天朝居住的友好人士等等，其他的我们没有诉求。

戴戟听柳达先如此说，与他们这一代革命军人的追求何其相似啊！他们革命军不是也是要外求天朝民族解放，排除帝国主义在天朝的势力，内求打倒反动军阀，实现人民民主自由，发展国民经济，解放劳苦群众，实行土地革命？简直是一模一样嘛。十九路军如果获得这支强大的民兵支持，何愁理想不能实现？

他沉吟了一下，虽然通过昨夜一战，知道这支民兵强大，但毕竟没有亲眼见过，于是提出能不能让他见识见识太行区小队的队伍。

这本身就是柳达先事前的想法，见戴戟主动提出，哪有不好的。

一行人出了三宝商行的总部，分乘三辆军车，这下便可看出巨大的差别了。戴戟带来的只是一辆老式的军用吉普，而柳达先和度三宝乘坐的却是二辆装甲指挥车，而且车内的设备戴戟见都没见过，不但有车载雷达，通讯还实现了可视通讯，武器系统也是他闻所未闻，有炮，有轻重机枪，两翼还挂有他们说的导弹，还有，还有……其他的装备他都不好意思再问了。

他与柳达先同乘一辆指挥车先行，随行参谋领着几个警卫乘坐老式吉普居中，三宝自己的指挥车居后。

在佘山基地转了一圈，尽管是走马观花，戴戟也是越看背心越冒冷汗，而且柳达先给他参观的也只是冰山一角，并没有让他参观全部，只让他看了步兵训练基地、火箭军基地、陆航基地、空军机场、小型核电站和工程兵正在建设的防御工事，看到工程兵各种大型的工程机械和各种装载车，戴戟如在梦里，有这样的工兵，以后修工事哪还要小兵一锹一铲地挖啊，就从这一点来看，这支不知从哪个地方横空出世的民兵，就是不得了的一支武装，好在他与十九路军是盟友，是建军思想相近的战友，否则，十九路军遇上这样的部队，那还有什么打头？

随便溜了一圈，一行人便来到了指挥部，进了指挥部，又让戴戟惊愕得嘴张大得好久不能合拢，见司令部的人一个个头上包着一个耳麦，坐在一个小屏幕前，虽然人多，但不嘈杂吵闹，只听到不断响起的键盘敲击声，偶有需要口头报告的，摘下耳麦，也不影响到别人的工作。正面墙上有一幅超大的屏幕，屏幕上不断有各种画面出现，竟然是整个上海的全景画面，旁边还有分格的具体到某一处的情景画面。这个绝了。他在画面上，还看到十九路军的布防情况，十九路军的整个布防在这里一目了然，哪还有秘密？当然，鬼子的一举一动，也在这里清清楚楚，就连第6团还在虹口鬼子聚居地清剿漏网的武装日侨也在这里看得清清楚楚。

“报告，鬼子又有异动！”忽然一个在操作台下的工作人员站起来报告。

正在坐镇司令部值班的区小队参谋长度四宝喊道：“把画面切过来。”

“是！”那位工作人员应了一声，坐下，随着一阵键盘声响起，大屏幕上出现一幅巨大的海面，只见海面上出现五艘鬼子的军舰正迎风破浪扑来。

“放大镜头！”度四宝又命令道。

“是！”

那工作人员一边在键盘上敲着，墙上的大屏幕鬼子的舰队跳跳跳地变大变清晰起来，原来是鬼子的四艘驱逐舰和一艘巡洋舰。

戴戟看到画面的舰队，惊呼出声，“这是鬼子海军左世保的舰队，你看，这艘巡洋舰就是‘龙田号’，鬼子又要向上海增兵了，一边玩要美国人出面调停的把戏，一边又向上海增兵，可恨！柳兄弟，我得回去把这情况向指挥部报告了。”

柳达先道：“戴大哥，别慌，有我区小队在，管他来多少，我都帮你把他们收拾干净了。”

戴戟感动地说：“行，我代十九路军全体将士，代淞沪三百万百姓向你致谢了！”

柳达先摆摆手，道：“戴大哥，这就见外了。军情紧级，我也就不留你了，一切都按我们商量的办，我就任你的作战参谋，区小队就作为大哥的杀手锏来使用。下欠如果美国领事还要来调停，大哥就带我一起去见识见识这些列强是如何调停的。”

戴戟握着柳达先的手说：“没问题，吃过午饭，你直接到真如车站临时指挥部来找我吧。我们商量的事，我现在也要回去和两位大哥报告一下，相信两位哥哥一定会欢喜得不得了！”

出了指挥部，看到一溜地排在门口的九辆装甲车，每辆装甲车前站列着全副武装的九名战士，戴戟又惊了一下。

送他出来的柳达先道：“大哥，前面这辆指挥车就送大哥了，还有这些士兵也交给你指挥了，你把他作为你的卫队就好了，他们一定会很好地护卫你的。”

然后，柳达先转身对战士们喊道：“全体都有，现在你们属于淞沪警备司令部的卫队，一切要听从戴司令的指挥，并负有保卫戴司令的责任！”

“坚决服从命令，保证完成任务！”战士们齐声回答，声振云霄。

戴戟尽管铁血，但也被柳达先感动得眼眶有些湿润，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紧紧地拥抱了柳达先一下，毅然走向指挥车，随行参谋和卫兵也将旧吉普车扔了，挤进第一辆指挥车，其他的士兵分乘后面的八辆装甲车，随着戴戟浩浩荡荡回市区了。

柳达先在司令部与三宝、四宝一起吃过午饭后，便带了一批参谋人员和一队步兵小队分乘二十辆装甲车前往十九路军设在真如车站的临时指挥部，受到了蒋光鼐、蔡廷锴、戴戟等人的热烈欢迎。

经过蒋、蔡、戴同意，柳达先带来的参谋人员立即重新将临时指挥部布置了一番，大屏幕布与各式电脑很快调试好，将卫星侦察的画面切到指挥部，让蒋光鼐、蔡廷锴和指挥部的人员大开眼界，敌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大屏幕上纤毫毕现，真正地做到了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按商定好的低调方案，太行区小队暂不暴露，一切行动都以十九路军的名义进行，柳达先换上了淞沪警备司令部的军装，作为淞沪警备司令部的一位上校参谋，贴身跟在戴戟身后，随时协调太行区小队的作战。

果然，下午列强驻上海的领事，在美、英领事的带领下，前来进行停火调停。蒋光鼐、蔡廷锴、戴戟、柳达先明知鬼子使的是缓兵待援之计，但根据卫星侦察到鬼子情况，十九路军原先的部署也要调整，因此，同意停战，达成了在当日夜20时停止战斗的协定。

鬼子自以为奸计得逞，抓紧调兵遣将，妄想讨回28日夜吃的亏。殊不知十九路军也在调兵遣将，准备给鬼子再来一次更大的痛击。

是夜20点，156旅第6团结束对武装日侨的清剿，撤往黄浦码头修整。他们不知道，明天将有一批鬼子从这里登陆，他们又将再一次在这里痛击侵略者，建立不朽功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