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三国之辅佐大臣 第四章 谯周

细雨中的他生得其貌不扬也就罢了，偏偏容貌丑陋，尤其是那双鼠目贻笑大方。周围过路的蛮夷异族人，见这人相貌实在滑稽，忍不住哈哈大笑。我也想笑，不过转念一想：这人可能是朝廷官员，最有可能就是《仇国论》的作者谯周。将来都要作蜀汉的人臣，又岂能让外族人笑话自己的同胞。

我扯开嗓子高声说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是故古人以品德和才能表现自己的修为，我从没听说有人用自己的容貌来修饰自己的贤能。如果以貌取人，那么圣人孔子的容貌必定举世无双。不知道修身养性，不懂得约束自己的行为反讥笑别人无异于井底之蛙。那才让人耻笑耳！”

这群蛮夷估计也不太明白我讽刺他们的话，望了望我也就离开。那人见我替他挽回不少颜面，改口夸道：“说得好啊！”

我故意谦虚道：“古人作此言劝谏后世，我等读书人岂能忘记。”

那人态度和蔼道：“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草民复姓诸葛，单名一个迷字，字孔惑。先生之称愧不敢当！”我谦虚地回答。

“哦，竟与当今诸葛丞相同姓。在下巴西西充国人，姓谯名周，字允南。”谯周自我介绍。

“哎呀，原来是晓天文精《六经》的谯大人。久仰久仰！”我一个劲地夸他，表现出对他的崇拜。

目光一落向他那双鼠眼，我忍不住想偷笑。

这家伙容貌也太丑陋。据《蜀记》记载：谯周最初拜见诸葛亮的时候，左右都讥笑他。掌管法律的人请求治罪那些笑的人，诸葛亮说：我都忍不住想笑，更何况其他人！

容貌丑没关系，出来吓人就不对了。我忽然领悟到此话的精辟。而且我对谯周实在没有任何好感，当年邓艾兵临城下，就是这个谯周极力劝说后主刘禅归顺魏国遭受一辱，不要流亡东吴遭受二辱，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又是这个谯周劝刘禅不要退兵南中，而要投降魏国，大意是刘禅到了南中继续扰民会搞得民怨沸腾云云，也怪后主心地善良不予计较。

后世史家多有讥讽谯周的。东晋史学家孙盛认为谯周熟读《春秋》就应该明白《春秋》的大义。国君应为社稷而死，卿大夫应为职守而死，天子怎可受降国之辱。而谯周让后主苟且偷生，弃礼图利，以大耻换取小荣，糊涂之极。

像这样一个卖国求荣的人，我哪里提的起精神和他周旋，刚才那些诸如久仰的话不过套个近乎，里面还带着些许讥讽，只是别人不容易听出来。

谯周这家伙还真是豪气，竟然拉着我的手要我去他府上一叙。我本想推脱，可又觉得在别人的地盘得罪朝廷官员是取祸之道。于是硬着头皮随他上车，表面上还得陪着笑脸说些奉承话。

“周近日正为典故《尚书》兀自烦恼。…”谯周拉着我的手亲热地述说一些杂七杂八的郁闷事。我听了第一句文绉绉的，就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肠胃病，后面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谁知谯周一大堆废话说完，还要征求我的建议修纂《尚书》。别说我《尚书》的原文不记得几句话，就是翻译的现代文也是早忘记一大堆。我真想告诉他：你别研究什么《尚书》啦，还是潜心钻研《春秋》才是正道。你想说你能把《春秋》背得滚瓜烂熟，背熟有毛用啊。你为什么发表了一个亡国的论断？要是你能领悟到《春秋》的大义就不会被后世责骂啦。车上我满脑子想着这个谯周的亡国言论。

“以草民的拙见，谯大人应该钻研《春秋》。”此言一出没有达到语惊四座的效果，不过语惊马车倒也称得上。

“为什么？”谯周好不容易挣大两眼，疑惑地望着我问道。

我笑着反问道：“谯大人认为当今蜀之文人以哪几人最著名？”

“首推诸葛丞相！”看得出谯周还是非常尊敬我的偶像，不知不觉骗得我一个印象分。

“诸葛丞相有经天帏地之才，神鬼莫测之术。我想蜀国的文人墨客没有谁敢和丞相相提并论吧。”嘿嘿，你谯周是诸葛亮的粉丝，我诸葛迷比你还粉丝。吹吧，我比你更能吹呢。

“经天帏地之才？神鬼莫测之术？谯周愚钝，看不出诸葛丞相有先生所推崇的这么伟大。你怎么知道？”谯周被我说傻啦，但他不敢否认诸葛亮的杰出才能。

我正色道：“所以说大人应该潜心钻研《春秋》。”我不知道如何让谯周相信对诸葛亮的评价，我也不想把将来的事情拿到现在来讨论。只得故弄玄虚，又拿《春秋》唬他。

“哦，看先秦史书能用来评价当世之人？”谯周居然这么轻易钻进我的套子里。

“当然。难道大人不知道么？古人云：以铜为鉴，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鉴，可以知兴衰；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看到谯周的书呆子样我胸有成竹地搬出唐代的名言。

“经典啊！但不知是哪位古人的名言？”谯周追问道。

我怀疑谯周是位引经据典的十足的书呆子。想了想才回答道：“这句名言是李世民所作。”

“李世民？何许人也？”谯周一副自己没听说就不知道世上有这人似的。

“李世民据说是先秦唐国人氏。不过这话到底是不是他说的年代久远也就无从考究。不过我们在乎的不应该是他这个人，而是他所说的这句话的内涵吧。”我担心谯周打破沙锅问到底，到时候没准会露出马脚。

“唉，只恨我学识浅薄，竟不识得如此高人。没想到区区唐国竟有如此能人！”谯周居然扼首叹惋，大有一种不能和古人同时在世的感慨。

谯周这家伙真的是个书呆子，考究李世民是哪朝人比起理解那句千古名言更重要么？我恨不得一脚揣他下车。不过只要避开谈论李世民，我就不担心什么啦。“昔日鲁国不见得是春秋最强大的国家，也不见得是礼教最合乎道义的国家吧，还不是出了孔子这样的圣人。孟子出生在王室衰微的东周，可也成为一代圣贤。所以小小州郡也不乏贤才，更何况是一个国家。如果大人还有什么疑惑不如静心研究《春秋》。”我转入正题。

“《春秋》一书看过，仍未明大义。先生年方二十就能懂得这么多道理，周自愧不如。以后我要孜孜不倦地博览群书。”谯周见学识不及我，有点惭愧。

我微笑道：“论语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看书不一定贪多，贵于精也！我觉得大人应该持之以恒研究《春秋》，必成大器。”我还是希望谯周能够明白社稷的兴亡与个人荣辱的厉害关系，所以念念不忘地劝戒他学《春秋》。我也不希望今后蜀国兴兵北伐，谯周总是跳出来用天命一类的唯心主义观来谏止。

“我与先生相见恨晚。可惜先生不知道内情啊。太子殿下热衷先哲的良言，所以密命我修纂《尚书》传道授业。”谯周拉着我的手道出这个秘密。

太子就是刘禅。也就是将来蜀国的后主。想不到谯周这么早就和太子有些交情。刘禅好学真的让我大吃一惊，想来自然是喜事，我也很高兴，暗道：刘禅好学，那么将来也好调教。看来这回到三国辅佐诸葛亮匡扶汉室还是很有机会的。

#审核：kengoxu 时间:02 23 2020 6:02PM#发布:kengoxu 时间:02 23 2020 6:02P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