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大赢家 第八章：这是在地狱吗？

老奶奶走到床边，伸出右手中食二指，并拢、横放在石钛子的鼻孔处探了探，笑颜绽放，道：“这帅哥的呼气越来越有生气了，看来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诶！太好了，估计明早他就能醒来！”

“是啊！奶奶，我们做了一件好事！”林白午喜不自禁道。

“嗯！小午啊，明早这帅哥醒了，你就帮奶奶宰杀一只家里的那黑毛老母鸡！”老奶奶说道。

“不可啊！奶奶！那可是您的摇钱树！杀不得的，把它杀了，你哪有零花钱用呀！”林白午紧张起来，两手在身前连忙挥摆，拒绝道。

“是啊．．．你说的没错．．．哎！顾不得那么多了，这位帅哥的确需要喝一些有营养的东西。我都想好了，汤归帅哥喝，肉给你们姐弟吃，毕竟小午你常年没吃到营养，整个人看起来又黄又瘦，奶奶心疼啊！还有小鹃也是难得回家，奶奶没有什么好料给你吃，明儿就吃老母鸡吧！至于零花钱，奶奶再养些小鸡就是了！”老奶奶不紧不慢地解说道。

林白午听了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感动道：“好吧！既然奶奶心意已决，我...我明早照办就是！”

他心里早就想好，明天多夹些鸡肉给奶奶吃，才回答如此耿直的。

林白鹃惆怅起来，似乎在想一些问题，至于什么问题她也整不出一个所以然，只是呆在原地发着愣。

老奶奶注意到林白鹃，关心道：“小娟啊！坐了一天的火车，也累坏了吧！你快冲凉去！这儿有我照料着。”

林百鹃两手一伸，打了个哈欠，轻声应道：“啊...那好！我去了！”

老奶奶摆摆手，示意孙女出去。

林白午目送姐姐出门，然后对奶奶说：“奶奶，您知道这位帅哥哥叫什么名字吗？”

老奶奶摇摇头，然后苦笑道：“不知道！”

孙子迫不及待的对奶奶说道：“他叫石钛子。”

“你怎么知道的？”

“刚刚姐问的呗！”

“哦，名字不错啊！”

“是的！奶奶，要不您也去洗澡吧？这儿有我呢！”

“没事儿，奶奶不累！”

林白午走到老奶奶身边，双手架着她右胳膊往外推，关心地说道：“奶奶，现在已经快9点啦，我知道您不能熬夜，快去洗澡，早点睡吧！我年轻可以扛得住，这儿有我，没问题的！”

老奶奶一面挣扎着一面挥手擦泪，哭道：“诶！我家小午懂事了，已不再是小时候那样贪玩的淘气鬼啦！”

林白午不理会这些，而是把奶奶架到大厅，才撒手走回房间。

半小时后，林白鹃和老奶奶冲好凉，再次回到后房。

林白鹃对弟弟说：“小午啊！你快去冲凉，石钛子并无生命危险，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林白午回道：“嗯，我再等半个小时就去洗澡睡觉！”

老奶奶点了点头，转身对林白鹃说道：“我说小鹃啊！今晚同奶奶睡，就睡左后房吧！”

林白鹃应道：“好啊！我也正想与奶奶睡呢！刚洗了澡，现没了睡意，要不我同你们坐坐好啦！”

说完，一家三口缄默不语，发着愣儿坐在那后房内待了近半个小时。

此时，林白鹃哈欠连连，她对奶奶说：“奶奶，我不行了，我要去睡了！”

“去吧！把这盏风灯点亮拿去，我晚点再来！”老奶奶手指了下小木桌上没亮的风灯，对孙女说道。

林白鹃忍着乏困，用小纸条把火苗从亮的风灯引亮另一盏，随即左手提灯，右手拍着嘴巴，打着哈欠朝对门那房走了去。

老奶奶站起身对孙子道：“小午啊！你快去洗澡，不然晚了会着凉的。”

“嗯，晓得啦！”林白午一边走着一边回答。

夜渐深沉，凉风徐来，洗好澡后的老奶奶身穿单衣，略感凉爽，她见孙子离开房子，走近两步给石钛子在肚脐处披了床单一只角。然后深情注视着他。

这孩子也真是的，要是你爸妈知道你受了伤，该有多伤心啊！

石钛子自从饮水之后气色逐渐见好，此刻已在打着轻微的呼声熟睡。

老奶奶在房内四周打量，检查还有什么不妥当的。她那犀利的双眼陡然发现风灯内的燃油将尽，只好从小木桌底下取出一个盛有燃油的油壶，并且给灯筒里添了起来。灯筒内燃油添满，老奶奶放下油壶给盖好，然后放回原位。

她估摸着孙子快要洗好澡，索性靠在门边等待。果不出两分钟，林白午手拿毛巾擦着头发走到了大厅，关心道：“奶奶，您去休息吧！这儿有我呢！”

“呃！我是有些困了，但石钛子一个人躺在这儿我就是不放心啊，得跟你交代下。”

“交代什么？您说吧！”

“你晚上就睡前房，睡你爸妈的房间，房门最好不要关，然后晚上不要睡太沉，要是石钛子哥哥需要什么帮忙的你还得起来！”

“那自当然！我先趴后房的小桌边睡会儿，到下半夜了才去前房睡，这样就可以多照顾会儿啦！”

老奶奶乐呵起来，右手指了指孙子，笑道：“你呀！你呀！真是像极了你爸一样善良。”

林白午据理力争的老毛病又犯：“那还不是您给遗传的！”

老奶奶知是这话绕着弯子夸自己，大喜过望，一面走向对面那后房，一面答道：“好好好，奶奶老了，奶奶说不过你哟......奶奶要睡觉咯。”

林白午心里美滋滋的，眼望着奶奶背影进了对房，才回身走向小桌边。

林白午守着守着，不知不觉趴在小木桌上睡着了。辛劳了一天，他睡得很沉，到了下半夜两点多钟，一泡尿叫醒了他。他方便完朝屋里各个角落打量一番，见石钛子仍旧熟睡中，也就摸着黑走向大厅，去往前房。好在明月那皓洁的银光，从大门多处拳头大小的洞孔处，斜射进来，犹如在大门背面安放了若干个手电筒一般。

他在空荡荡的大厅走过，并没有碰到任何障碍，伸手轻轻推向房门，‘嘎嘎嘎嘎嘎’响个不停，那门好像极不情愿被打开，而发出连连叫唤声着似的。林白午本想房内会是一片黑暗，却不料前房光线亮的耀眼，因为那东墙面安着的米来平方的窗户没有玻璃与窗帘遮挡，那月光可就肆虐地射进来，强的可就不是小小手电筒那概念了。

林白午内心欢喜与寒心兼而有之，欢喜的是可以借助月光，无须风灯作陪即可看见房内一切；寒心的是自己已到１７岁了，面对自家窗户破损，无奈囊中羞涩而对其无能为力。他摇了摇头，打着哈欠，爬上了木床。躺下后，他两眼直勾勾盯着斜射入的月光，然后...然后就微微的闭上了眼睛，沉睡过去。

约莫两个小时后，右边后房内，石钛子右手动了动，随即他缓缓睁开右眼，眼前的一切都是朦胧不清的，随着瞳孔对室内光线的适应，眼前的物状渐渐呈现轮廓。

他看到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内心有着迫切地探知欲，紧接着又撬开左眼皮。由于失血过多、饥困交加，哪怕是睁开双眼这等小事，此刻对石钛子来说都显得尤为困难，他极力控制情绪，睁睁停停，一丁点一丁点的把两眼打开。

经过艰难地斗争后，石钛子终于完全睁开了双眼，转了转眼珠，见到这陌生的场地，他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是哪里？福旺斯还是哪里？不对呀！我不是乘飞机回国了吗？对,对，这是新兴国了。那这儿又是新兴国哪儿呢？

石钛子想着想着一阵头晕，头痛也接踵而来，不能再往后面想了，躺在原处休息了几分钟。在这几分钟内，他控制自己不能睁眼，不能想乱七八糟的事，只是养神即可。

通过五六分钟的养神，石钛子一面睁开双眼，一面努力着直起上身。忽然，他感觉到自己身上有几处疼痛感以光速传向大脑，意在叫他停止这样的举动。

去，痛，痛，我叫你痛，就是死，我也得把眼前这事给弄明白。

不服输的意念支撑着他，显然他胜利了，上身直直的垂在床板中间。

他很想弄清楚这是哪里，眼见为实，自然少不了眼前的蛛丝马迹，于是聚精会神打量起房间，他看到：床边摆放着一张长60公分，宽30公分，高约一米的小木桌，那材质是实木做的，在桌面外沿有着许多刀刃砍过的痕迹，桌面没有上油漆。那古木的年轮一圈圈镶在板材里，在风灯照亮下清晰可见，然而在靠墙的内侧、在靠床边的一只桌角是缺失的。放眼桌子中央放着一盏半成新的风灯，风灯框架是由生铁铸成的，在灯框外沿处零星布了几段锈点，灯架下部是一块碗大小的铁板，在上面放着一长柱体油筒，再往上便是风灯火焰部分了，在火焰四周有一长条白布将其四周严实围住，那淡蓝色火焰就在那布罩内乱窜着。

石钛子看完身边桌子和灯已略感疲劳，同时不由自主的心中一寒。

他又好奇地将目光前移，看到一扇被打开的木门，它死死地贴在墙面处一动不动，那是一扇没有上油漆的实木门，而且是一扇松树制得门，因为一股浓浓的松香味正随风飘进了石钛子的鼻孔。

石钛子失落的摇了摇头，转动眼珠，见对面那堵墙边空无一物，甚是萧索，有些地方落下一巴掌大，一巴掌大的灰土，掉灰处的里面，有刀劈斧砍而成的平整石材清晰可见。

石钛子长叹了口气，“哎...”

最后他看到右边那堵墙，见墙面一片雪白，想是近年有修缮过，在床边有一块悬挂的海景布窗帘，它正被微风吹的一抖一抖，像是在同自己打招呼‘你好你好’，至于窗台被窗帘遮挡着，却无法看见。

看完这些，石钛子心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这是在地狱吗？

不行，我得赶紧下床弄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