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绍急忙对顺子说:“我去迎迎刘大人。”
薛绍与顺了急忙迎上正向薛绍书房走过去的刘仁轨。
“师尊,一别多日,近来一向可好?”
“好,为师倒是一切都好。只是……”
说话之间,两人便进了书房。
“只是朝中之事,实是一言难尽啊。”,刘仁轨接着说。
“近来朝中可发生什么大事了?”
“如今陛下的身体是每况愈下,基本上已经不上朝了。如今朝中所有政事一概由武后一人处理。我看这是危险信号啊。尤其是今日……”
见刘仁轨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略嘶哑,薛绍急忙对刘仁轨说:“师尊,您喝点茶润润喉,再慢慢说。”
下朝以后,刘仁轨就直奔薛绍府第而来,确实是一上午都没喝一口水。
刘仁轨喝了几口茶,继续道:“这武后简直太独断专行了,她听信了斐炎的谗言,竟将阿史那伏念等一众降酋降将都推出午门斩首了,还说什么要以此震摄住东突厥各部落酋长,谁若再敢反唐,阿史那伏念的下场就是他们的结局。”
“自古就没有杀降这一做法,如今武后竟冒不信守承诺之大不讳而杀降,绍只恐我大唐要失信于‘四夷’啊。”
“她这种做法,只会更加激化民族矛盾,杀了东突厥几个降酋和降将事小,但是东突厥各部落的有生力量还在,难保他们再推出首领,举起反唐大旗,而且这次他们再反唐,还师出有名了,我大唐再去讨伐,也不占理。”
“不过,先皇太宗皇帝当年对东突厥的安抚政策也有缺陷。在我大唐宽松的羁縻统治下,东突厥不承担贡赋,因此在过去的五十年当中,经济实力不断增强,才有了近几年不断反唐的能力。”
“可是,太宗帝此举为我大唐西北边界换来了五十年的安定。不止如此,东突厥臣服以后,突厥骑兵为我随我大唐东征西讨,为我大唐开疆拓土也出过力。”
“凡事都有双面性,突厥在随我大唐南征北战的过程中,也重振了他们自己的军威,这都是近几年来,东突厥连年反叛大唐的原因。”
“你分析得有一定道理,照此说来,武后杀伏念和温傅,也并非完全错误之举。”
“在对待这个问题上,确实是很难处理,杀可能会激发更大的民族矛盾,像太宗帝那般采取安抚怀柔政策,也至多能保几十年安定。”
“所以,师尊,您不必为此事过于忧虑。”
“经过你的一番分析,为师这口气才算顺过来一点。”
“师尊,有些事,武后真是做错了,但凡您无力阻止和改变的,也不必过于忧心,我们只能从其他方面再做努力,以弥补损失。”
“为师为你带来了几本自己写的手抄书,这几十年来我南征北战过程中作战的心得和经验都在其中,其中不乏多次胜仗总结的战略战术,还有几本为官从政的经验总结,你好好读一读,对你从军从政都大有裨益。”
“师尊,这些手抄书简直太珍贵了,绍定要仔细研读一番。”
“对了,明日你去看看斐将军。此次说他功不可没也不为过,然而,被那奸人斐炎所害,朝庭不但没给斐将军记功嘉奖,反而杀了伏念,令斐将军大失所望。”
“师尊,学生明日就去探望斐将军。”
“你要好好开导开导斐将军。”
“学生谨遵师命。”
第二天薛绍便急忙去探望斐行俭,然而,一向自诩好口才的薛绍发现,这一次,朝庭或者说武则天,是真地伤透了斐行俭的心,对于他的开导,似乎收效甚微。
裴行俭叹息道“:西晋的王浑忌妒王浚平定吴国功劳的事,从古至今人们认为可耻。只怕杀掉降将以后就没有再愿归顺的人了!”
从此以后,斐行俭借口生病,退休回家养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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