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尸体脸上的表情有了变化,原本布满骇人笑意的脸上,眼珠子开始左右闪动起来,没有其他动作,只是不停地左右移动。手指头扭动的速度已经在加快了……
“曲关城,你老实告诉我,这个蛊你用了几次?”她拉住他的衣袖,准备随时就跑,生死关头,原谅她实在信不过他……
“嗯……就现在吧……”他吞吐着,小声地回复。
“你……”她听得想掐死他,尸体攻击他们事小,万一一发不可控制,伤了百姓,罪过就大了。
就这样,两人一尸在一间房里僵持着。突然那具尸体的嘴巴打开,发出一声长长刺耳的厉叫,然后两只臂膀开始不停地扭曲抖动,紧接着尸体被两只臂膀带到了地上,头开始转动起来,除了眼睛在移动,脸上的表情依旧没变。再接下来,腿开始有了动作,整个尸体以极其诡异的姿势在动着……
“再过一会儿就好了,没事的……”他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稳着王纤纤。
骤然间,地上的东西不动了。尸体背面朝上,双臂向后上方伸直,然后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整个尸体向背面直直地站了起来。
两人看着站着的尸体,呆若木鸡,同时咽了咽喉咙。
尸体眼珠子还在左右移动,嘴巴开始不停张合,夸张的嘴型让人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你快去听听他在说些什么。”她推了推身边已经僵直的曲关城。
“不,我不去……”他固执地往后退了一步,又回了一句,“我怂。”
她摇了摇头,鼓起勇气,向前试探,尸体没有什么异动,接着干脆一鼓作气,三步并作两步,与它相距不到两步,细听起来,一开始没听清,她又近了些。只听得喃喃几句: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摩诃萨埵婆耶……
她一脸懵,这都什么啊……
“听到说什么了嘛?”曲关城站在原地,但身子往她这个方向探。
“没呢。”她回头给他传了这样一句,再想回听时,尸体竟然在房子里踱步,表情和嘴巴依旧没变,你能想象一个有些骇人笑意的脸上,两只眼珠子在动,嘴巴夸张张合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并且一直来回在屋子里走动。
走着走着,它在曲关城面前跪下来,不停叩拜,双手合十,如果不是表情不符合,光看背影还让人觉得十分虔诚……
“我咋不知道你还有当邪教教主的潜质。”她借机调恺。
他佯装严肃,说道:“别闹。”说完,又往身后瞧了瞧,往他头顶上方看了看,确定没什么异常,再看了看尸体,依旧虔诚的很。他慢慢移步,确定尸体只是对着这个方向朝拜。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尸体在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就只跪在那里,虔诚的让人感动,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场景太诡异,她都想实现眼前这个东西的愿望。
一个时辰到了,尸体倒下,重蛊从另一只耳朵里爬出来,可能因为劳动一场,都累瘦了……
她看着它比进去之前爬行速度还慢,感觉随时都要肚皮朝天翻白眼儿,担心地问道:“它还挺得住嘛?”
他把它装进盒子里,放进袖子里,回道:“让它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天快亮了,两人也准备回去,可是有一个问题摆在这里,那就是——尸体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让它就跪在那里吧……
两人面面相觑,后来还是让连庭连越放了回去。
二人在衙门小憩了一会儿,就去了华隐寺。华隐寺在高高的长青山上,从寺门口到山下共有十万三千三十八个台阶,这也就意味着,起晚了,你就得傍晚才爬得到。
她边爬边在心里腹排,真是搞不懂为什么这些庙啊,道观啊,好好的平地不造,非得往那些高山上做。这不是磨人嘛不是……
她已经气喘吁吁,整个人都不好了,干脆坐在石阶上休息起来。
曲关城也停了下来,给她折了几只大叶子扇扇。
山上太阳毒辣,蝉鸟虫鸣,叫得人发困。她实在是不愿意动了,喝了些水,就发起呆了。
过了一会儿,曲关城提议道:“纤纤,走吧,不然中午要饿肚子了。现在上去,兴许曲关城师傅还给我们留了些吃食。”
她回头望了望一层接一层,层层叠叠接连不穷的石阶直入云霄,顿觉得一口气上不来。
“再歇一会儿,反正一时半会儿也爬不完。”她直挺挺地卧在石阶上,短时间不打算再继续爬下去。
曲关城无奈道:“实在不行,用轻功带你上去。”
闻言,她一下子坐起来,兴奋道:“你不早说。”不知从哪里来的力量支撑着她,立马拍拍屁股站起来,整个人跃跃欲试,一脸期盼,“带吧带吧,怎么飞?”
他忍住笑意,说道:“连庭教过你基本功,也教过你怎样运用内功,轻功说简单也简单,跟着我来试试。”
说着,将飞行的一些诀窍告诉了她,试了几遍,效果不行。差点摔得从山上滚下来。后来,他无奈只好带着她一起飞上了华隐寺。
华隐寺隐藏在高山的云雾之中,白云缭绕,丝丝缕缕缠绕住香客,树木,钟声幽幽,传于山间,果真是佛门圣地。
佛门有一扫地僧,年龄不大,做起事来一丝不苟,门前有一樟树,时不时地落叶子,他扫完一些,堆在一起。这不,又有一些叶子落下,他又认真的一下一下扫向叶堆。她坐在旁边喝水歇息,观察了一会儿,得出一结论:这曲关城真笨。
曲关城从里面出来,告诉她里面还有些吃食,她这才进去。两人在山上寺庙休整了一下,也朝拜了佛祖,就开始观察这寺庙情况。
这华隐寺不是绍京最大的寺庙,但由于有求必应,前来朝拜的香客络绎不绝,所谓心诚则灵,有成亲二十多载没有子嗣的林夫人每三日前来,必会焚香沐浴,从天不亮就开始在山脚叩拜,三步一扣,九步一迈。三年后,四十五岁高龄终得一子,这在几年前的绍京曾是轰动的新闻异事。后来有卧病在床十多年的渔夫住进这华隐寺,每日吃斋念佛,与僧侣同住,也是十分虔诚,两年后,身上的病也好了,生龙活虎的娶了新媳妇儿,还有很多……
总之,万人皆传这华隐寺是佛祖显灵,每日香火鼎盛。
如果说尹富商来过这里,那么他所求何事呢?
两人兜兜转转,并没有发现这寺庙与其他的有什么不同。这寺庙里有个一心师父书画十分了得,两人前去拜访,一心师父正在给大家讲禅。不便打扰,就在边上听了起来。由于是半道上来的,也没弄懂师父讲的都是些什么,直教人打瞌睡。事了,香客散去,有两秀才诚心想见识一心师父的画技,恳求观摩。师父被打动,于是,他们两个乘机混了进去瞧瞧见见世面。
一心师父走进了看,长得的确不错,文文弱弱,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幽香,加上又是佛门弟子,待人彬彬有礼,不卑不亢,简直就是禁欲系的代表。
这一心师父也是不同于寻常人做派,他身边的弟子帮他施展画纸,点了一束檀香,他先是在桌前打坐一会儿,再念几声佛语。接下来便开始蘸墨一笔两笔画了起来。就那么划拉了几下,一副钟馗降魔图便画好了,两秀才赞叹画像传神,画技高超。她看得有些无聊,便作礼退下,可曲关城不动,眼睛一直盯着画像。
两秀才恳求一心师父将画像留下,师父后来便赠送给他们辟邪驱凶。
曲关城上前双手合十,虔诚谦卑,与一心师父交流画技起来,说起画技,两人滔滔不绝,一直讲到傍晚,还意犹未尽,弄得她一开始是目瞪口呆,后来是目呆口呆……
时间不早了,一心师父又送了一副山水画给了他,当作知音难觅的馈送之作。曲关城连连感王,诚心谦卑。
时间太晚了,两人只能留在寺庙,由于不收女客,她只能睡在了偏僻的西客厢。
晚上,她的窗户又有节奏的响了。
“干嘛。”她铺着被子,头也不回,用手指头想都知道外面的是谁。
“出来。”这次窗户外的声音没有压低,和平常一样。
“啥事。”她把枕头拿出来拍拍,继续头也不回。
“查案。”这两个字被他压得低低的。
“累了。”她坐在镜子前,开始梳头。
“有疑。”声音又恢复正常。
“你说。”甩了下头发,继续梳了起来。
“画像。”声音又变低了。
听到这里,她想起他白天和大师切磋画技的情景。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那么认真的样子。随即穿好衣服就开了门,门外的他怀抱白天的画像,见她开了门,立马就钻进去。
“这里晚上好阴凉,我在外面差点打喷嚏。”他搓搓双臂,把画像放下打开,把灯火靠近,问道:“你看看,这画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她近身凑上去仔细观摩起来,这幅画的是一樵夫站在瀑布底下听水声。瀑布一落千丈,左边崖边生长着一棵弯脖子松树,右边稀疏几棵花草,瀑布下方汇成小河向右流去,河岸边有几块大石头,樵夫背着满满的一捆柴伫立听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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