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女配 第十四章 表演

她有些意外，上前笑道:“你这两年去哪儿了？”

“回去了。”他的睫毛长长，眼睛弯起来，特别好看。

“是回楚国了吗？”

“嗯……算是吧”他有些支吾，眼神有些闪躲。

她注意到这个变化，问:“你怎么了，曲关城。”

他却换了话题，打量一下四周，视线又落到她身上，道:“好久没见，你还好吗。看你倒是长高了。王富贵怎么样了，还认不认识我了。”

她接道:“还行吧，今天你怎么来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在林檩府邸除了慕容瑶没有人知道。这个人的本事倒是高超得很。

他停顿一下，思量再三，说道:“纤纤，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她见他神色略有不同，心里虽然好奇，但也有一些忧虑:“什么事？你怎么了？”

他缓缓道:“你大哥的事儿我查了两年。他身上的伤和楚国有关系。那日，我们只知卫国曾借了楚国三千精兵攻打常州，而那三千精兵首将凉借山是楚国公主音媞的手下。你大哥是泸定海将军的得力干将，他之前奉卢将军的命令，带领一小支残将火烧军粮。不幸的是他被抓住了……”

讲到这里，他有点说不下去了。后面发生了什么，大家应该都猜到了。

她尽量凝聚心神，但还是颤声问道:“你的意思是，将我大哥伤成这样，是凉借山做的？”

“那夜，是凉借山发现了他们。”

话已至此，她再也听不下去了。怒火早已充满了了她的心神，气得全身发抖。咬牙切齿道:

“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他本来心里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她这件事，可看到她这样，心里有点后悔。

“好了。这件事儿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那凉借山还在卫国，你怎么报仇。不过我有一个地方你陪我去去。”

“哪里？”

他拉起她的手准备就走。

“可是，我还要干活呢。”

她停住，看了看这个院子的花花草草还没有松土打理。

“这事儿我来处理。”他松开手，吹了一声口哨，两个人影又迅速出现。

曲关城说道:“连庭，连越你们帮她把这个院子料理干净。一个时辰回来再回来。”

“是。”

二人异口同声。

他又扯着她的手往外跑，王富贵哼哼唧地跟着。

此刻大街上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他一直都拉着她的衣袖往前走，也不说干什么。神神秘秘，却总也猜不到他的目的。

她甩开了手，等着他的回答。

被甩开了手，他只能收回来，双手抱臂。一脸可惜地说:“听说那楚国公主带了一对艺人正在蒙月楼表演煮人呢。你不是最爱看这些血腥事儿，带你去看看。”

他在她面前踱着步，脸上时不时露着惋惜的样子，最后来了一句:“你不去的话就算了，我走了。”

说完，叹了一口气。

他正准备转身独自一人就走，却偷偷观察她的表情。

她始终波澜不惊，看他要走，只是叫住:“等会儿，你把王富贵一起带去。我等会儿回府，它跟着我，总不是太方便。”

她边说边把王富贵从别人摊位上拖了回来，直把它往曲关城身上送。

他一脸无奈，心想这方法不好使了。送上来的王富贵真的被养的够肥的，报都抱不动，只得放在地上。看着她就要回府的样子，连忙喊住:“哎，先别走。要不你带我去看也是一样的。”

她又折了回来，一脸得逞的样子，说道:“你只是为了让我看那个表演吗？你这个人，肯定还有其他坏心思。说，是不是有什么密事是要让我知道的。”

她上前，眯着眼睛，盯着他，一副我早已洞察，你休想耍花招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忽然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容灿烂。

“你还是那么聪明。”

他蹲下身拉住王富贵，摸摸它身上的毛。抬起头说:“楚国公主音媞为何要在蒙月楼让艺人杂耍，你可想过？她是楚国堂堂公主，即使到了盛国，也有自己的住宅，如果想宴请宾客，大可以在自己的宅子里筹办就是了。可为什么偏偏挑了蒙月楼？挑了这样普普通通的楼，挑了你们家的楼？”

她也觉得奇怪，回:“你又知道些什么？曲关城，你怎么总是这么神神秘秘。”

“跟我走吧，有些事你要开始慢慢深入了解。”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靠近音媞，杀了她？”

“这事情得慢慢来，还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必须得找出楚国公主的目的，还有所有一系列伤害你哥的人。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不再急这一会儿。只要参与了伤害你哥的这些事情，他们一个都逃不过。”

他将富贵儿嘴里刚偷咬的小鸡仔付了钱，起身又开始拉着她的衣袖。

他似乎很有能力，能够办到这些事情。这个人终究不是个普通人。

“曲关城，你说你叫曲关城，是楚国哪个大户人家的王孙？那楚国公主应该不是和你一国的人嘛，你会出卖她？”

她装作玩笑话，嘻嘻哈哈问着。

他好像并没有听到，只是到一摊位买了一根绳子，绑到了王富贵身上。

“喂，干嘛不说话。”

她走上前，看着他的脸，以为他有什么心事。

“我们就快到了。你看看，要不要买些那楼里没有的零嘴儿。”

两人逛到一个零嘴儿摊上，买了一些。边吃边聊。

还未到了蒙月楼，就只见外面有几个重兵在把守。

两人想着法子从厨房，由于富贵儿实在庞大，只能留在了那里。他们循着声响到了主楼阁。

蒙月楼共八层，二三四层都是高约六米直径四十八的大厅，四周的台柱都是檀香木雕刻了奇花异草，珍奇猛兽。一根柱子仿佛就有一个故事。摆放着至少一百多张桌椅。由于那音媞包了楼，这三层并没有人，顿显得空空荡荡，空间宽阔。

五六七三层专门是给达官贵人包场用的。每层高约八米，直径依旧四十八，都有独立的包厢，这里的布局千转百绕，没有人带的话，极有可能绕晕。

第八层高约全部用鎏金装饰，高约十八，中间有个台子，专门为有表演才艺准备。周围的台柱子只刻了些文字诗句。两边走楼梯，可以走回廊。回廊边上设有桌椅，可以隔着栏杆欣赏表演。在下方，依旧有若干桌，只不过都在边上，布有纱帘。

这第八层早已宾客满座，推杯换盏。两人找了一个上方的位置，吃着喝着。等了好久，也只是些莺歌燕舞。

她吃着看着，觉得有些无聊，便打量着四周。听楚国传闻那音媞长得高贵冷艳，那日只听得她的声音慵懒冷媚。现在大概又是在哪个位置呢。她东瞧一瞧，西看一看。只看得几个熟悉的官家面孔和她一样坐在上回廊。下面都有纱帘，只有几个侍女随从侍立左右。

曲关城看她左右打量的样子，心里了然。便指着下方刻着诗人李坲的诗句的柱子，提示那里便是音媞之处。

“感谢诸位看官在百忙之中来观看小人才艺，想必各位早已等候已久。今天小人给各位表演煮人。”

台子上一个壮年男子说完这些话，便让其他人将一口直径两米大锅端了上来，紧接着木柴堆立在边上。接下来，走上的一个年方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打扮的朴朴素素。

“各位看官，就是我的小女小菁。接下来我要让她躺在锅里。盖上锅盖煮上个半个时辰的功夫，各位猜猜后面会发生什么呢？”

那壮年男子话音刚落，周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交头接耳。有一个官宦子弟冲着台子，大声说道:“卖艺的，你是要给我们加菜吗？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笑，其他几个男子便也一起起哄，也跟着说道:“这么好看的姑娘，艺人你还真舍得。要不换那三里街上那疯癫乞丐不是更好。”

有些纨绔子弟开起了那姑娘的玩笑。

“这就是盛国的王公子弟。”

他撮了一口茶水，扔了一花生进自己嘴里，面无表情。

而那壮年男子竟也不怕这样场面，只是陪笑着。

“那么，话不多说。接下来表演就开始了。”

他让那个十五六岁的姑娘走到台前转了一圈，然后让她进了那口锅。看了她完全被水淹没之后。还让一些人上台看了看是否做了假。之后盖上了锅盖。

“别啊，老头。你但是把你那女儿给我也好啊。万一失手了可怎么办喔。”

一官家子弟又开始嘻嘻笑说着。

“看官莫急，稍等一会儿，便可得结果。”

那父亲应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倒也不恼火。

“一定不是自己的亲女儿。”

她看着，摇头道。

“你怎么知道，也许就是亲的呢。”

他给她递了一块糕点，添了些茶水。随口接着。

“就算赚到一点钱，这个父亲怎么还让自己女儿抛头露面。受这些污言秽语呢。”

“有些事情是不能够根据我们自己的理解来判断的。那男子虽然身形颇壮，你刚才有没有注意他的手，他的双手都是伤痕。刚才他在台上走的时候左脚姿势向后，重心不稳，腿上应该受过伤。而那姑娘的脸也是斑斑驳驳，长得一般。上台咳了两声。面色苍白，身形消瘦。也许是一对贫穷悲哀的父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