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尽的传说 第二章 正经的仙童

在懵懂与恍惚中，沉睡中的灵均终于慢慢醒了过来，他费力得睁开眼睛，瞅着眼前的世界。

嗯，我是谁？我在哪里？

这个困扰人间多年的哲学问题此时同样困扰着灵均。

对，二郎真君与斗战神那两个二杆子耍二，老子不幸中枪了，我靠，本仙童不会是死了吧！

灵均微微胀痛的脑子此时飞速地运转着，同时也四下打量这个世界。

“这里像是一个洞府，嗯，我滴个乖乖怎么被绑着啊，不会是黄泉下的地狱吧，怎么不见牛头马面呢？”

“咦，有人工修凿的痕迹，好像是个山洞？本仙童不会直接投胎了吧，记得当年天帝将天蓬从南天门扔下来，直接投胎成猪了，我也是从天界掉落，莫非也成功投胎了，我去，老子不想当猪啊……”

灵均哭呺了两声，又想到：“不对啊，猪哪里有住在山洞的，住在山洞的难道是……

野猪？

我滴个娘哎，我不想活了，杀了我吧，这简直是对我人格的侮辱啊！”

灵均杀猪般的哀嚎引来了一个面容奇丑的东西，他全身想着漆黑的鬃毛，留着涎水的嘴里露出两颗獠牙，凶声恶煞地吼道：“奶奶的，吵吵啥！”

他是？

灵均的脑海中飞速旋转，终于一个不妙的念头浮出水面：“这东西不会是我……我投胎后的母亲吧！我滴个乖乖，投胎成野猪无疑了，母亲是个野猪精！”

看着眼前的野猪精慢慢走到他眼前，怒视着他，灵均心里感到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眼前的野猪精竟然有化灵道君的修为。

怎么办，怎么办？

“你吵吵啥，再吵吵杀了你下酒吃！”

记得听师尊讲过，这些妖精会在子嗣中挑选体质优秀后代，体质弱的会被淘汰甚至吃掉，她不会想……吃掉我！

眼前的野猪精有化灵道君的修为，自己虽然有云灵仙童的修为，可是被缚仙绳绑着，野猪精依然可以毫不费力地吃掉他啊！

灵均深感事情不妙，情急之下赶忙叫了声：“——娘！”

“嗯？”野猪盯着灵均，一脸懵逼。

“娘亲！”

“呕……”野猪精听见这家伙叫自己娘亲，恶心地吐了灵均一脸，骂道：“我去你奶奶的，老子是公的，公的！你他奶奶的是不是脑袋有病吧！”

公的，难道是……

灵均忍住恶心思索着，“不会吧，你公的你早说啊！”

野猪精扯着嗓子朝洞外吼道：“虎啸山，你确定你捉的是正经的仙童？”

洞外一个雄厚的声音答应着：“彘拱，那仙童是仙童，正不正经我不知道啊！”

野猪精彘拱再看了看灵均，说：“这家伙好像得了失心疯，神志不清，你搞错了吧！他怎么会是仙童，这要是送到魔军护法大人哪里，发现是个不正经的假货，后果可就严重了！”

“谁是不正经的假货，你全家才是不正经的假货！”这不是对人人格的侮辱吗，仙童可杀，不可辱。这种事叔叔可忍，婶婶不能忍！

“咋回事？”

一个同样面容丑陋的怪物从洞外走进，他头部如同变异后的猛虎，这就是刚刚的虎啸山了。

“怎么的，哪里不正经了？”

“他，他刚刚喊老子娘亲，我滴个娘哎，这家伙神志不清啊，刚刚那个娃娃就不一样了，苏醒的时间乱喊乱叫，一看都没见过世面的娃娃！”

两只怪物在这里讨论的时间，灵均听到了女娃娃，莫非就是一同掉入空间裂缝的小竹子？

接着灵均发现这洞里洞外，还有许多类似的妖怪，而这头野猪精和虎精就是其中的头目，都有着化灵道君的修为，其余的妖怪却都是些不入流的家伙。

他还隐约听说要将两个仙童送到魔军右护法哪里，让魔军右护法吸取他们的“仙灵”。

在这个世界，修仙者一般会通过不断修炼提升修为，但也有一种快速提升修为的方法——杀掉其他修仙者，夺取他的仙灵提升自身修为。

这种方法常常被修仙者不齿，但在偏远的异域世界，却盛行这种简单粗暴的修仙方法。

而传说中的八千年前的仙魔大战也是因此而爆发，魔族常常杀掉仙族夺取仙灵提升修为，仙族也常常杀掉魔族夺取魔力提升修为。因而魔君带领的魔族与师尊为首的仙族两方爆发大战，双方死伤惨重，天下也生灵涂炭。

后来仙界基本上战败了魔界，魔界也退守到化外之地与偏远异域空间，天帝就下令仙族之间不得自相残杀提升修为。

虽有明文禁令，但三界之大，浮尘世界之多，天帝也无法全部管辖，这种屠杀行为在下界也是普遍存在。

灵均此刻才明白了一切，自己应该在掉入时空裂痕之后产生了昏迷，而这几位“面貌不俗”的魔怪乘机将他们用缚仙绳捆绑，使他们无法使用法力，好送给魔军，让魔军右护法吸取二人仙灵以提升修为。

但是魔军？他们不是已经在八千年前的那一场战役中被师尊带领的修仙者歼灭了吗，而今华夏大陆都已经没有半个妖怪了，更别说是魔军了，看来这是一个化外空间。

八千年前，师尊带领修仙者与魔军一战，将魔军赶出九州世界，三千尘世里，仅有那少数的几个偏远小世界依然有魔军苟延残喘，难道他们已经传送到了这些偏远世界？

一系列的问题使灵均有些头晕脑胀，还是早些找到小竹子吧，他知道的比自己知道的多得多。

灵均仰天长叹：“娘呐，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听到没，这家伙又在喊我娘呢！”洞外传来彘拱的声音。

“我去，这是正经的仙童吗？”

接着虎啸山与彘拱两人安排小妖们将小竹子带了过来，吩咐一个牛头怪物看管好两个仙童，两人就去向魔军右护法禀报情况，邀功请赏去了。

看到两个妖怪头目走了，小竹子哭哭啼啼地问灵均说：“老仙童，咋办啊，你快想个办法呀？”

灵均深邃地思考一下，转了转眼珠说：“若是在以前，凭我师尊座下第七大弟子的本领，一个回合就可以送他们去投胎，只可惜现在被缚仙神捆着，目前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喊救命，说不定有人可以听到呢！”

小竹子瞪了灵均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再过一会儿我就成了魔军右护法盘子里的一盘菜了！”

灵均看着洞口守卫那其貌不扬的牛头怪，说道：“本仙童自有妙计！”

“那牛哥，你过来一下？”

那牛头怪不耐烦地说“本牛在思考人生的意义，不，在思考牛生的意义，不要打扰！”

“还在思考牛生的意义，你牛头就要不保了！”

牛头怪呵呵一笑，轻蔑地看着他：“本牛读书多，你可骗不了我！”

哦，还是一头读书多的妖怪，灵均发觉事情更加有趣了！

“那你可听说过为恶灵煞主献祭的故事吗，就是传说中万恶的煞主献祭童男童女……”

看着灵均“深邃”的眼神和煞有其事的说辞，牛头怪半信半疑地说：“本牛读书多，这个事我知道！”

玉兔狐疑地思考着：我在仙界这么多年，这种诡异的事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

灵均嘴里露出丝丝笑容，又假装惊讶地问：“知道你们还把我们抓进洞来，不怕惹怒恶灵煞主吗？”

牛头怪的牛头一下子懵了：“此话怎讲？”

“我们……”灵均突然压低了声音，

“我们就是被献祭给恶灵煞主的祭品——童男童女啊，一般恶灵煞主的祭品只是童男童女，而这个煞主是北冥界上寒宫的赤炎竹竿兽，这赤炎竹竿首阴险毒辣且法力高深，一般的大罗神仙都奈何不了他，所以要祭祀仙童，你们是有胆量，竟然抢了他的祭品……”

牛头怪的瞳孔逐渐放大，牛毛也在不经意间竖立了起来，他越听越可怕。

小竹子嘴角扬起些许微笑，这灵均还真能忽悠人啊，什么恶灵煞主，什么上寒宫的赤炎竹竿兽……

“哎！他好像是在说我哎，上寒宫赤炎竹竿兽，可恶至极！”小竹子瞪着眼睛撅着嘴，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灵均忍着疼痛继续说道：“那赤炎竹竿兽残忍无比啊，我们这种仙童哪里是他的对手，经常被抓来受尽百般折磨，而今又成了他的祭品，哎，真不知道赤炎竹竿兽的祭品被几个小妖抢走后会是怎样的场景呀！”

看着灵均痛不欲生的样子，牛头怪更是害怕了，他连忙召集了洞内其余几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怪物，彼此商议后就乱成一锅粥。

“这样吧，牛头哥。”灵均看气氛差不多了，就说：“我们俩人肯定是逃脱不了赤炎竹竿兽的魔爪了，反正都是一死，不如你们放了我俩，我俩自己去祭坛，届时绝不会说出牛头哥和洞里的诸位怪物大哥们的。”

“这，这……”牛头怪情急之下不知道说什么。

“别这了，大家相逢一场不容易，我们二人绝不会拖累诸位兄弟的，只希望大伙在逢年过节时能多给我俩烧些纸钱，我俩也就再无遗憾了！”

听着灵均“推心置腹”的肺腑之言，牛头怪感动地泪流满面，他解开两人的缚仙绳：“两位仙子，你们去吧，俺牛某人会记得你们的！”

于是在山洞外，这些妖怪们如同为至亲送别一样，送灵均和小竹子二人离开，在众妖怪痛心疾首、依依不舍的悲痛声中，灵均和小竹子腾云而去，小竹子还忍不住笑出了声。

——

“牛哥，我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头！”看着二人离去，一名小妖怪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有啥子不对头嘛，看看人家这种舍生取义、嗯…无私奉献、嗯…两肋插刀、专门利人不利己的精神，你能不能学习着些，能不能像我一样，多读书，少熬夜，再说了我读书会，不会骗你的！”

在牛头怪的一番“高谈阔论”中，众妖怪纷纷赞扬：“嗯，有文化就是不一样，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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