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升仙 109、亦正亦邪祭天礼

至于几个观礼的人，也纷纷不自主地低头抱拳。

只有程合一，虽然抱拳，但并未低头。

大运教主面带微笑看向程合一，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她与程合一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也算是认识。

然后接着环顾四周，威压十分。

在场的众人都感觉到一股威压袭来，不由得纷纷表情严肃，庄重异常，所以这洞内空间虽然没有很大，布置也简陋，但是整个祭天典礼仪式的还是很庄重的。

就连程合一也不由得绷紧了精神。

那大运教主环顾了洞内一周之后，洞内烛火更盛，开口念道：

“浩浩苍穹，皇天之上；

渺渺黄土，育灵之壤；

大道周星，物极不反；

悲哉秋气，草木之衰；

人不是人，神不是神；

鬼不成鬼，妖也非妖；

恢诡谲怪，人心狡诈；

魔子魔孙，作乱人间；

冷眼视之，满目疮痍；

溷浊不清，善恶不辩；

是非颠倒，以高为低；

蝉翼为重，千钧为轻；

黄钟毁弃，瓦釜雷鸣；

谗人高张，贤士无名；

天道已乱，是非不仁；

福轻乎羽，祸重乎地；

大运降临，不图救世；

以我之灵，洗一土净；

芸芸众生，各自好命。”

虽女声，但声声如天鸣，字字敲人魂。

众人听得无不入魂三分，而那八位弟子，早已经俯地而拜。

连程合一都觉得有种莫名的哀伤，但是那大运教主所念之词，却让程合一觉得疑惑不解。

疑惑间，大运教主话音落，烛火噗噗上蹭。

八位弟子席地而坐，仍是围绕着水池中的石台，双目紧闭，双手合十，口念经文。

而座下七位观礼人被气氛感染，也都自觉自坐下，闭目合掌，虔诚之极。

程合一虽然也随着他们合掌闭目，但心思却并不在此，偷偷微睁双眼观看着眼前的一切。

石台之上，绿翘和运财四鬼的身上隐隐有微光泛起，纷纷痛苦异常。

大运教主面向洞口，双手握在身后，宛如一个视察工作的老干部。

少时，大运教主对着洞口一指，一道白光飞出，顷刻后，白光又飞回洞内，随其后却有阵阵暖气袭入洞内。

程合一始终开着天眼，看的分明，那阵阵暖意，正是洞口对面的第二座山上的龙脉之气，看来这大运教主是施法将那龙气引入到了这洞内，不过却只是引了少许部分，并不是全部。

龙脉之气进入洞内之后，大运教主手一挥，那一股气脉分叉成数支，向在场的众人而去，除大运教主外和石台之上的四鬼以及绿翘，每支气脉都钻入在场的每个人的眉心之处，包括程合一在内，不同的是，飞向那八位弟子的气脉明显要更多一些。

气流涌入眉心处的时候，程合一只觉得一股舒服的热感浸入体内，他知道这是龙脉之气的原因，有益无害，所以也不排斥，想来这应该就是张万云说的神之赐福，程合一不由得心里冷笑，原来所谓的福利也就是用吸收龙脉之气而已。

不过说起来，其实也算是一点福利了，因为普通凡人靠自己，根本是吸收不了这龙脉之气的。

思索间，那大运教主却对着石台中央一指，运财四鬼和绿翘只觉得身子一紧，便动弹不得，一股力道将他们缚紧，直直将他们抬升了起来，离石台足足三尺有余。

绿翘和那四鬼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通过表情便能看出，他们痛苦异常，只见他们面部骤变，表情扭曲狰狞，脸色黑青，活脱脱的就是几只恶鬼。

围着石台的四根石柱突然间像是活了一样，泛着光开始转动起来，绿翘和四鬼的头顶升起阵阵黑气，在石台上方的顶部凝聚成团，成了一个大的黑气团，然后又像龙气一样分而化之，形成数道黑色气脉，分别飞向在场的众人，同样的，这黑色气脉涌入那八位弟子的，还是要较多一些。

看到这，程合一心里一惊，他认得这黑色的气脉，正是由绿翘和运财四鬼身上抽出的鬼气，那现在大运教主在做的事情，就是要将这鬼气注入在场人的体内，伴随着龙气。

当飞向程合一的黑色气脉靠近程合一面门之时，他终于忍不住了，伸手在面门一挡，那黑气被他阻止，然后手指引着那股黑气，朝石台中央挥去，那股流向程合一的黑色气脉在他面门前划了一道弧线，又折弯回道了石台中央那团黑气之中。

仅仅这些还不够，如果四鬼和绿翘身上的鬼气被抽干，那他们就是魂飞魄散了。

说时迟，那时快。

程合一紧接着催动心念，一柄绿色长剑闪现在手掌之中，正是青龙剑，将青龙剑猛地掷出，砸向石台周围的四根石柱之一。

“轰隆”一声之后，被砸的石柱碎裂在地，其他三根也停止了转动。

绿翘和运财四鬼猛地落在了石台之上，倒地不起，头顶的黑气团也瞬间散开，各自又回到他们体内。

在场的众人听到响声，纷纷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以及怒目瞪着大运教主的程合一。

那教主倒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玩味地看着程合一，却没有任何动作。

众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这场内的架势，很明显这怒气冲天的年轻人破坏了祭天典礼。

场内人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马元，他看到程合一的架势，表情愤怒，口中骂着：“我就知道你要不老实！”

作势就要朝程合一过来，而张万云却跑在他前面，毕竟张万云离程合一较近。

三两步跑到程合一面前，表情既尴尬又生气地问程合一：“程兄弟，你这是在干什么？”

程合一冷笑一声，也不说话，伸出右手大拇指对着张万云眉心之处按去，张万云来不及躲闪，一个光团顺着程合一的手指由张万云的眉心处滑入体内。

瞬间过后，张万云突然浑身颤栗不停，双手不停在自己身上乱抓乱摸，像是在抓住在自己身上乱窜的什么东西。

半分钟后，张万云突然弓腰干呕不止，呕了又有半分钟后，从张万云嘴巴之中，掉出一颗玻璃弹球大小的黑色球体。

那黑球在即将落在地上之时，突然向上飞起，像是有灵性一般，不过被程合一猛地一下抓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