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段遗画 第六十四季 杨学科丑闻

2014年6月30日前半夜11点。赵开锁刚睡下就被手机铃声吵醒了，他预感到有案件发生了就赶忙接通了电话。

喂，是赵组长吗？有件事必须要想你汇报，好像出大事了。山岗颤抖着声音说。

山岗是“真相平台”网络传播总编辑。

赵开锁说：你慢点说，说清楚。

不知谁上传了一个视频，好像是你们杨学科副局。

什么？赵开锁嗖地坐起来问：杨局怎么了？

好像正跟一个女的，嗨，在“真相平台”上正传播呢，你自己看吧。

赵开锁挂断电话立马找到“真相平台”APP客户端，打开一看一男一女在直播.....男人扭过脸的一刹那赵开锁差点撒手把手机扔出去，画面上的男人正是杨学科。

赵开锁急忙又拨通了山岗的电话，问：这是啥时候的事？

山岗说：有十分钟了，我现在正在一条条地删除。

好，但是你要给我保留一份，我马上去你哪。

赵开锁说完跑下楼开车赶往河岸大街南头“真相平台”信息公司，半小时后他走进了山岗的办公室。山岗正在屋子里转悠，一见赵开锁来了一句客气话没说就打开了电脑，画面上还是刚才那段视频，他将画面停止在男人扭脸那针上对赵开锁说：你看是不是杨学科？

赵开锁仔细辨认着，怎么看怎么像，只是在电脑上看要比在手机上清晰的多，但是他总感觉杨学科像是喝醉了一样眼都睁不开，又像是吸了毒品眼神迷离，总之跟平常不一样。

山岗说：要不给杨哥打个电话问问？

赵开锁一听这话马上拨通了杨学科的手机，关机了，这下赵开锁有点发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琢磨该不该去杨学科家看看。

就在他琢磨去不去杨学科家看看的时候手机铃声又响了，赵开锁一看顿时惊慌了，是李立打来的。

开锁，你赶紧到“晋江宾酒店”去，杨学科出事了。

赵开锁放下电话一溜小跑下了楼开车飞奔市东头的“晋江贵宾酒店”。

晋江贵宾酒店大厅经理已经等在大堂里焦急地瞅着旋转门，见赵开锁进来马上迎上来说：你是赵组长，人在6楼，你快去看看吧。

赵开锁跟着他来到6楼607房间，房间的门是锁着的，大大堂经理一边用钥匙开门一边说：值班的小王看见有人直播，感觉像是我们酒店房内设施，就告诉了我，我犹豫了半天决定先制止这种行为，就带着小王等人来到了607，可怎么敲门都不给开，足有十分钟，最后小王用钥匙打开了门，谁成想......

赵开锁走进房间一看就愣住了，房间落地窗前躺着一个男的，正是杨学科，旁边还躺着一个女的，两个人已经死亡。

这个时候许浩和张勇也匆忙忙走了进来，赵开锁示意他俩不要往里走，对徐浩说：叫唐婉来，还有叫吴双大姐一起来。

许浩迷茫地看了一眼窗台的杨学科退出打电话去了。

赵开锁对张勇说：叫人，保护现场，不准任何人进来，住在本层的客人也要让他们待在房间里，动静不要大，尽量不要惊动他们，对死者身份暂时保密。

张勇嗯了一声也出去了。

赵开锁在房间内仔细查看，床上的的被褥整整齐齐，没有被动过的痕迹，桌子上有两只很小的塑料袋和两只一次性注射针管针头。房间左角处摆放着一个三角支架，上面卡着一部手机，很有可能就是这部手机拍下得那段视频直播到“真相平台”上，当然这些都是赵开锁的推断而已。

没多大功夫吴双，刘彻，唐婉感到，最后面是李立也跟了进来。

李立一走进房间就问：是老杨吗？

赵开锁点点头说：是。

李立的脸一下露出痛苦的表情。

吴双开始搜集证物，她一边搜索一边对唐婉讲述：死者男，50多岁，身上没有伤，初步观察是注射毒品过量而死，女的二十七八岁，我的天啊，这不是王向东的闺女吗？

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战，赵开锁跟李立马上把目光投向窗台下面的女人，当吴双把她的头发捋开后大家都认出来了，正是王向东的女儿王晓敏。

这样太出人意料了，王晓敏跟杨学科在酒店里吸毒，我的天啊！

真他妈丢人！许浩发出了这样一声嘟囔，在场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他自知有些不恰当转身进厕所了。

吴双定定神继续搜集证物，她用夹子夹起小塑料袋说：高浓度兴奋剂，K粉两种，手机还开着，在一个平台上，传输过文件，地毯上有三个人的脚印，42码的事老杨的，37码的是王晓敏的，另一个是41码，纹印需要回局里才能出来，其余地方都和干净，没有印痕了。

赵开锁对刘彻说：把酒店所有监控录像都带回去，一个方位的都不能落下。

李立说：取证完了尽快将他们俩拉回去，别再让媒体传播了。

半小时后杨学科和王晓敏的尸体拉走了，赵开锁却没有走，他站在落地窗前目视着窗外大街上偶尔驶过的汽车赳赳出神，他想到了上次两个人吃饭时杨学科说他要暗查秦刚的话，也许是杨学科查到了秦刚某些犯罪证据，被杀人灭口了。

赵开锁并没有离开酒店，他坐在休息区的沙发里呆呆地望着大厅顶上的灯光出神儿，脑海里乱的很，一会想到王铁亮在文物贩子说出他们带来的另外四件青铜器及一张疑似“女史箴图”第十一段残画后拨出去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很有可能是打给鼎山集团秦刚的，转念又想到杨学科语重心长对他说的话：你可能不知道，许浩是顾圆圆的前夫，所以调查她要讲点策略。他还想到了假高阳光顾兰诺画廊时许浩从古镇开车回来一百来里地仅用了一个小时，而且自己走后他却没有走。

赵开锁又想到了顾圆圆办公室墙上挂着的那幅“寒江垂钓图”，莫非那幅画也是真品？“真相平台”总编山岗说高阳冒着大雨去找他有可能就是为了国宝文物的事，难道跟这幅画也有关联？赵开锁脖颈子上冒出了凉汗。

按照这样推断，杀死邢虎也在情理之中了，因为就是他打昏了高阳抢走了手机，那么又是谁杀死了高阳，莫非是许浩？赵开锁不敢想了。

赵开锁一直出神儿到天亮，看着大门外东方露出了鱼肚白顺手给张敏打了个电话：到酒店来喝羊汤。

没多久张敏就来了，她睡眼朦胧地一见到赵开锁就说：你真不让人消停，这么早就叫人家来喝羊汤。

心里烦，陪我喝点吧。赵开锁伸着懒腰说。

喝点，大早上你就要喝酒？张敏满脸惊愕。

喝啥酒，喝点汤。赵开锁用眼睛瞄了一眼摆在张敏面前的一碗羊肚汤。

你一宿没睡？张敏问。

睡不着，心里烦。赵开锁回答。

张敏一脸的疑惑，说：你说杨局咋还弄出个不雅直播来呢？回局里的路上吴双说杨哥跟王晓敏注射了很多毒品，过量，杨哥没有这个嗜好啊，再说他怎么跟王晓敏的闺女搞一块去呢。

怎么可能，老杨绝对不会吸毒，我想他一定是中人家的圈套了。赵开锁说。

现实就这么残酷，据吴双地判断他俩的死因就是静脉注射毒品过量，还说对两名死者初步勘察没有发现他杀的痕迹，在王晓敏体内也没有查到有过身体接触，在杨哥血液中查出了过量K粉，也就是氯胺酮，另外还有氯丙嗪的成分。张敏说。

不是吸，是静脉注射，他俩不可能有那种关系。赵开锁说。

他俩谁拍的视频呢？张敏问。

你没看见房间里有个支架吗，就是自拍支架，他们把手机架在支架上，设置好拍摄程序就行了，非常简单，可是我总觉得不是这样，一定有猫腻，说不定老杨就是被蓄意陷害后又被谋杀了。赵开锁肯定的说。

他俩用氯丙嗪做什么？张敏问。

这是一种抗焦虑稳定情绪的药物，老杨经常用这种药，他精神过于紧张就会失眠，还头疼，所以他就用这种药稳定精神，这种要可以导致意识处于睡眠状态。赵开锁说。

也就是说，杨哥先服用了抑制精神紧张的药物，然后才注射了过量毒品，还上了一出自拍好戏？张敏说。

是啊，你说这符合常规吗，你没觉得有点蹊跷？赵开锁说。

但是找不到有他杀的线索呀，你是第一个到现场的，在你之前没人动过现场，房间里有他俩的足迹和指纹，就连手机上也只有王晓敏的，怎么能认定有第三个人呢？。张敏问。

老杨可能查到某个人要命的事了？赵开锁楠楠地说。

张敏瞪着眼睛看着我说：你咋有这个感觉？

赵开锁回答：我瞎猜的。

张敏神秘地说：有一次我看见杨哥的车停在兰诺画廊不远处，我本想过去跟他打个招呼，他看见我就把车开走了。

赵开锁说：他是在查顾圆圆。

张敏睁圆了眼睛问：查顾圆圆？

赵开锁给张敏加了点醋岔开了话题：你咋还没有男朋友？

她有点迷茫不解，问：你思维咋跳跃这么大？

赵开锁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调笑着说：要不咱俩试试呗？

去，你女朋友一大把，能轮得着我。张敏一脸的讥笑。

别竟听别人瞎说，我哪有那个福分，我说真的，跟我谈谈呗。赵开锁笑眯眯盯着她问。。

张敏思索片刻说：一年前你救我的时候我倒是有过这样的想法，后来琢磨你不是一般的人，咱俩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个系统，怕工作起来会有误会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今个你提起这事，是不是早就有想法了？

赵开锁回答：嗯，从见到你就有这想法，只是没敢说。

提起这事还得从去年夏天说起，一年前赵开锁调来不久到光明商城瞎逛，正下滚梯忽然发现有个劫犯拿着一把自造的独子手枪指着张敏，张敏当时穿着便装站在商场空旷的滚梯口下没有藏身的地方，劫犯已经失控，握抢的手不停得哆嗦，赵开锁一看就急眼了，从梯上跃了下扑在张敏身上，将她扑出去足有两米多远，此时劫犯的抢也响了，子弹擦着赵开锁的头皮射向商场广告橱窗，女人迅速爬起来没等劫犯将第二发子弹上膛就一脚踢在他裤裆上，顺手把他摔倒在地。

赵开锁被吓了一跳，他从来没见过张敏这么猛，张敏给劫犯戴上手铐冲赵开锁说：赵哥，我想请你吃个饭，你敢来不？

赵开锁挺直腰板站出来回答：去那？

晚上赵开锁如约来到“阿香婆”，两个人谈了很久，经过这次饭赵开锁才知道张敏比自己大两岁，还没有成家。

张敏看看赵开锁发热的脸问：想什么那？

感觉你是个女汉子。赵开锁说。

女汉子不是女人嘛？

赵开锁给张敏斟满酒，举起杯说：来，女汉子干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