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境界 8话 置身事外者们

凌晨零点，菜鸟营响起钟声，一个月的第一天，属于月现日的钟声，同样城里的其他地方也陆陆续续响起钟声，夜开始了，不，早就开始了。

小酒馆里坐着几个买醉的客人，要忘记什么，要面对什么，酒对他们而言是这样的存在为此而诞生，不对，单纯喜欢酒这种人也不是没有，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谁知道呢。

卖酒人带着半人半鬼的面具，是这家店的老板。

披着斗篷的少年提着被血迹斑斑的布包裹的东西推开了酒馆的门，将手中的东西放在卖酒人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你要的东西。”声音有些熟悉。

卖酒人看了眼少年，此刻面具的后面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稍等，卖酒人将布裹着的东西提起走到身后的小窗口用手敲了三下，小窗口打开，卖酒人把东西递进去，过了小会，窗口里边的人把一个小袋子递到台上，卖酒人拿起小袋子放到布稚面前，窗口重新关上，一切变回原来的样子。

“你的酬劳。”卖酒人的声音有些沙哑，无法判断具体年龄。

小酒馆的生意还算马马虎虎，因为今天月现，城里的任何地方都是这幅冷清的样子，人们都忙着做任务。

这家酒馆的老板叫卖酒人，没人知道卖酒人叫什么名字，只是个天天带着面具的酒馆小老板，性格沉默寡言，不知什么时候起谁的嘴里开始起，来这里喝酒的人都用卖酒人来称呼酒馆老板，可能这样会让人感觉亲切点，于是大家都用卖酒人来称呼老板，可能有个称呼会让人舒服些?具体原因不得而知。

绯红，十二之夜的恶魔，赤灵，五年前被不知名的人消灭挂掉了，其实绯红并没有完全被抹杀，还剩半个灵魂半死不活。这半个灵魂是不知名者故意留下来圈养的玩具，不知名的人也有属于自己的名字，她的名字是葬花。

绯红的半个灵魂现在寄生在布稚的身体里，灵魂原先随时间流逝会悄无声息消失在这世界，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梦境的蝴蝶种子在月现日激活，同时唤醒了沉睡的绯红，绯红的半个灵魂拥有一定的自我意识，残魂本来是没有控制权，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布稚的身体现在被绯红占据着控制权。

现在布稚本人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绯红用自己的身体做任何事，没有力量反抗。

因为月亮的出现，布稚的身体开始融合梦境的种子，绯红也一样，梦境是灵魂的力量，布稚身体内有一个半灵魂，布稚的灵魂是完整的，绯红只有一半，按数量来说，控制权应该属于布稚才对，可惜即使拿到了力量布稚也不会用。

梦境的种子原本会和布稚自然融合，被某个神秘人吸收了一半，才有现在的局面，这些事情是不可控的，当事人很随便，都是玩具而已。

夜仍在继续，鬼天气忽冷忽热的，月现夜开始后温度会不停变，从不固定。布稚走出酒馆。天上的月亮即将迎来满月，城中四片区域都在持续发生战斗。这个世界的秩序与规则都掌握在小部分人手中。

“布稚?”希丝莉娜看着从酒馆走出来的布稚非常意外，现在的布稚很危险，浑身剩下散发着赤灵的气息。

“希…姐。”布稚犹豫了一下

“这么晚了，早点回去。”

“我，不回去了。”

“为什么？”

“我有别的事情要去做。”

希丝莉娜看着眼前有些冷僻的少年，回忆中的事情一件又一件的被勾起了。

“这样啊，你自己小心。”希丝莉娜低着头走进酒馆有些孤寂。

“你也是。”

两人擦肩而过，

街道的屋顶闪过几道黑影打破平静，早就已经不平静了，一旦开始。

这个夜晚很漫长，菜鸟营的人很多都在看着今晚的月亮。

女骑士很后悔，现在只想用热水淋浴然后躺床上睡觉，也只是想想而已，但已经做不到了，都回不去了。

原本月现刚开始时那种自信满满的心情，想着终于能够独单一面成为一名悬赏者，这些想法早已不复存在，只剩单曲循环的后悔在脑海回荡，是什么，现在这种感情。

希儿爱夜，是她的名字。身体里的血液剩下不到五分之一，却不可思议的还活着，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喊不出声音，忘了动一下身体该怎么操作。

眼睛凹进去一部分，脸色又青又白没有一丝血色，血管在身体表面细微的跳动，希儿爱夜早就不是曾经的样子，外表看上去完全能归类为一具木乃伊。

身上的衣服已不能称做衣服，没有衣服的样只算是一堆破布，胸口的护甲被打成两半，裙摆被撕得粉碎，中袜被脱到一边的地上，玉足正被吸血鬼舔着把玩，这个吸血鬼对脚情有独钟，每次寻找猎物都会把脚玩个遍。

《死道友不死贫道，必须狗带》

为什么呢，如果我现在有力气的话就可以结束掉这一切，也就是说我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那么现在的我究竟是为什么活着呢，希儿爱夜脑子里思考着所有的一切，思维越来越快，比以往更加清楚，这难道是人们所谓的回光返照，人要死的时候会精神收缩然后扩张最后爆炸直至崩坏这样吗？

希儿爱夜的精神世界一点一点膨胀，快要接近爆炸的水平线，终于不用再痛苦了，这样结束是最好的结果。

是啊，结束了，当事人这么想着。

黑色的剑悄无声息穿过龙套吸血鬼的肚子，直到生命最后一秒钟龙套吸血鬼仍然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爱好有些病态，不是什么好人，不对就不是人。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因为他做的事情你无法理解，为什么，很多东西本就没有答案。

吸血鬼在生命停止的时候，一股逆转的吸引力席卷全身，吸血鬼浑身抽搐像是发病的癫狂者，身体里的力量全往希儿爱夜的身上倒流，顷刻间吸血鬼就变成了真正的木乃伊。

黑色的剑化作黑烟消散在手中，布稚眼神里冷冰冰的，看了眼地上不成人形的轮廓，视而不见转过头就要离开。

这时候一股激烈的情绪涌了上来，布稚按着脑袋痛苦的摇着头，记忆被翻了出来，曾经有谁在眼前消失的经历，这是他的记忆，现在也是我的记忆，我是谁？我是布稚还是绯红?…

折腾了一会，布稚僵硬的将地上的人抱起，这个人消失在夜色中弥漫的黑暗中。

黎明将至街上空无一人，修道院的教堂外有人躺在地上裹着一件衣服。

这座修道院里住的全是修女，该怎么说呢，是类似于学校一类的机构，修道院负责教导，修女则需付相应的钱可以来这里上课，修道院并不是免费的慈善机构。

布稚把人丢在修道院的教堂外离开了，躺在地上的希儿爱夜这个时候已经陷入昏迷。

很冷，这个时候天气变得很冷跟秋天一样。

过了一会门被推开，修女打扮的女人走了出来，一脸心痛的抱起地上的女孩进了屋，这时希儿爱夜的样子跟之前比好了很多，脸却仍然很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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