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嫔妃的葬礼,即庄重却不奢侈。赵构虽然很少来找张嫔妃,但也跟他多年,从北宋到南宋,吃了不少苦,不仅仅封了谥号,还给予照顾张嫔妃多年的宫女们一些钱财,放她们出宫。可是对郭洋洋接下来由谁来养育,赵构当时却没有说。弄得郭洋洋无所适从。
垂拱殿内,赵构心情郁闷,便拿起笔来练字。说起书法,我国书法大家众多,但由皇帝开创了一种字体,也是赵家皇帝的本事,瘦金体就是赵构的父亲宋徽宗赵佶创作出来的,而赵构也多少有家传的意味,写着写着,心情好了不少。
“官家,秦大人、张大人和史浩教授都在门外候着呢。是否现在召见。”康履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赵构刚写的兴起,被一打断,就有点不耐烦。“急什么?!算了,让他们进来吧。”赵构突然拍了拍康履的肩膀,康履感动哭了。皇帝能拍你肩膀,说明什么?说明不拿我当外人。康履佝偻的腰板感觉硬了起来。
“叫你们来,是因为诸位都是忠臣,也是重臣。朕有点私事,想问问你们。”赵构端坐龙椅,扫视众人。
“官家,可是为建国公寻养母一事?”张浚刚回临南不久,也想私下感谢郭洋洋,可惜张嫔妃突然过世,只好作罢,正好,今天被官家召见,就急忙赶来。
“嗯”赵构轻声并点头。
“这个不难,官家,再找寻宫中嫔妃即可。”
“哎呀,史教授,主要是官家不好女色,与大圣恩恩爱爱,很少纳妃。所以没有人选,不然也不会与诸位大人商量。”康履一旁解释。
“那就难办了,总不能让赵国公独自生活吧,缺少哺育和教养,比成长不利啊。”张浚说。
“秦相的意思?”赵构望着秦桧。此时秦桧稳坐钓鱼台,他已从养子秦熺口中得知他与赵瑗的恩怨,以及和赵璩的事情,而且前段时候,刚刚收了赵璩的亲生父亲赵子彦的礼品以及示好。
秦桧清了清嗓子,开始了长篇大论……。
雨后的皇城,落寞的让人心疼,余晖的照影也显得尤为无精打采。
郭洋洋静坐着张嫔妃生前的房间,往事不断涌入脑海。“哇,好可爱的娃娃,我以后就是你的养母了”、“来,瑗儿,吃点桂花糕”、“你一定要好好成长,为了大宋为了黎民百姓”……。而一旁的林姣儿早已泪流满面,心里默念着对不起。“郎君,我要去北方试着找找家人,可否?”
“去吧,对了,你把上次煎药的药渣,留给我。”对于张嫔妃死前那口黑血,郭洋洋怎么也想不明白,就只能先从张嫔妃天天喝的药入手。
“啊,这个……,已经丢了,如果需要,我再照着太医院的方子继续抓药给你?”林姣儿略显慌张,及时调整情绪。当时,趁着众人在办理丧事的时候,她已经将药渣全部埋在后院花坛中。
“这样啊,那你去吧,啥时候回来就直接找我,这里都是你的家。”郭洋洋边说边摸着张嫔妃用的物件。
“对了,秋雨,你去跟张啸说,这段时间纤颜楼的桂花糕全部半价卖出,同时对那些家中有重症的百姓,免费送一些。”毕竟当初这个方子是张嫔妃留下的,郭洋洋很清楚,自己能力有限,只有靠这种方式纪念一下。
“还有,我将向官家请奏,好好保留这间屋子,梧桐,你一定要按时打扫干净,要是有差错,我拿你是问。”郭洋洋一串命令,起身再对着屋子拜了拜。
“瑗儿,孝顺!”
郭洋洋回头,来人竟是吴皇后。此时,郭洋洋很想哭鼻子,但是他心理还是一个大老爷们,只是觉得有人安慰可以倾述了。
吴皇后洞察力强,急忙将郭洋洋拉到胸怀处。“你可知道,当初,我与张嫔妃也是情同姐妹,从北到南,一起经历了很多事情,只是后来,张娘子性子淡泊,又身体有恙,慢慢接触的少了,得知她去世,本大圣也是非常难过。特别是看到你还如此之年幼,却如此孝顺,欣慰。”吴皇后也可能是看到郭洋洋可怜,说了一堆话。着实让郭洋洋受宠若惊。
“你娘子,还给你交待什么了。我能办的,都尽力帮忙。”吴皇后询问道。
“没有了,娘子只希望以后有机会回汴梁,埋在汴梁城外。”郭洋洋回忆着。
“汴梁……”吴皇后喃喃自语。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吴皇后再问。
“我说此生一定将娘子埋到汴梁,送她回家。永远不用离开!”
“好,瑗儿志气大,有出息。可不能荒废学业,你将去那个宫中抚养,等官家定夺,好生注意身体。至于这间房屋,我会让人原样保留的。”吴皇后说完,就走了,只是她去的是垂拱殿。
“什么?你让建国公自住?那平常谁来约束行为?我只负责教授学识和为人,但平时的教育也很重要,靠宫女们吗?我怕建国公身体都会虚!”史浩极力反对。
原来,秦桧提议应由赵瑗自住,列出了一堆理由,但是自己住,在后宫就没有了人可以靠,更没有人会替他去找官家说情等云云。
“确实不妥,那崇国公赵璩还由大圣抚养,这样不同对待,不利于以后那件事的吧,难道官家已经确定了吗?”张浚直接发问,望向赵构。
赵构低头沉思,还没等解释。秦桧急忙反驳:“什么事情?官家身体健康,多次册封此两人只是需要培养自家人,以便大宋的发展,你在想什么?”
“这,臣只是觉得要一碗水端平,既然这个事情开始了,就要齐头并进,落下哪一方,都不利于培养,还会引发朝野猜测。官家,您说呢?”张浚无视秦桧言论,继续向赵构发问。
“张卿家,秦卿家,你们都有理。一碗水确实要端平,既然选择了他们,就要给予相同的机会和资源,才能选出优胜者。再说朕还年轻,以后说不定还有呢。”赵构说。
“那,官家,建国公到底谁养?”众人齐问。
赵构望着这些人,心理也是烦躁,一时语塞。
“我养!”
殿内人顿时找不到声音来源,还是纷纷望着赵构,看的赵构纳闷了。
“怎么?没听清?本大圣来抚养赵瑗。”
这时众人才听清,原来是吴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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