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顿亲王 第十一章：生与死的剑道

东京的大厦组成的街道上，全身笼罩在夜色中的老人看向远处，在那里火光冲天，燃烧着的火花从他的面前闪过，照亮了他那张刚毅的脸。如今他独自站在那里，手握着一把武士刀。

火光再次冲天而起，一瞬间，整个天空好像化为炼狱，在一眨眼之后，就又恢成原本的无垠夜空，甚至比原先更寂静寒冷。

“今天真是一个不得了的晚上啊，真的有可以将那么大的火势化为虚无的言灵吗？那么他的血统该有多厉害？也许是其他家族也想从此分一杯羹。”老人感慨道，“真是……又要回归那个动乱的时代了吗？”

老人的名字名叫犬山贺，作为二战后的遗孤，在那个日本战败的时代，他的童年饱受摧残。当时成群成群的美军士兵把妇人们漫不经心地摧残，凄惨的叫声回荡在竹林之间，而他却只能躲在墙角默默的看着，根本无力保护任何人。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伴随着他度过了六十多个春秋。

为了逃离这种痛苦，没人知道他付出了多少，他现在己经是黑道的一家之主，掌控的日本的半个娱乐圈，拥有着难以想象的权力，但是……但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却一刻都不曾离开。

“又要回归那个饱受欺凌的时代了吗？”老人用力的咬着牙，“不！绝对不，我们一手建立起来的家业，绝对不能再让它被毁灭。”

他的手指扣紧了刀柄，“我要用这把刀，去守护我珍视的东西。”

“这种热血的台词应该由那些强壮有力的年轻人来说啊。”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夜色中走来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老爷子，你作为一个年老的皮条客还要亲自上一线战场吗？”

“嗯，少主，老臣已等候多时。”犬山贺走出夜幕，“你和上衫家主……看起来橘政宗大家长说得没错，你果然变了。”

“我不知道橘政宗对在背后说了什么，但我不认为我作过任何出格的事情。”源稚生轻轻地把背上的绘梨衣放下，同时不安的看了看夜色中的巷子。

“放心吧，那两个家臣没有背叛你。”犬山贺的嘴角带着一丝自嘲的笑容，“我跟踪他们只是试试运气，该说运气好呢？还是运气不好呢？总之我们又见面了。”

“失礼了。”源稚生从腰间取出蜘蛛切，仍沾着血迹的刀刃自然的指向地面，目光如水。

犬山贺咯咯地笑出声来，他把和服中取出一根老式的烟管，抽了一口，“还真是有我当年的样子呢。不对，您是天照命，论实力，肯定是您在我之上。但是我不认为我会输。”

犬山贺的言灵是刹那，可以将自身的速度加速。这是一个极其变态的言灵，唯一的缺点就是在加速前必须设定好预定的行动，在加速之后无法自由行动。刹那一共有9阶，一阶可以提升2倍，二阶可以提升4倍，二阶可以提升8倍，三阶可以提升16倍，四阶可以提升36倍……而且犬山贺最高可以达到七阶，也就是128倍，面对这样的速度，源稚生很可能连言灵都释放不出来就会被秒杀。

“不试试，谁也不知道结果。”源稚生把蜘蛛切平举，将绘梨衣护在身后，平静地面对着犬山贺所散发岀来的压力。

“哥哥，”绘梨衣将童子切拔出刀鞘，样子看上去有些笨拙，但她还是保持着认真严肃的状态，“这个老爷子看起来很强……要不我出手吧。”

蜘蛛切和童子切在半空中交叉而过，明明没有受过任何训练，可是这两个人姿态却近乎完全一样，在星空下有一种对称的美。看到这样和谐的一幕，任何人都不会怀疑这对兄妹的血缘关系。

“别了吧。”源稚生脑补了一下，发现犬山贺很可能会被绘梨衣一记审判秒杀，“你退后，相信哥哥的实力吧。”

“得罪了，少主。”犬山贺把手里的烟管丢掉，在落地后的一瞬间就向前冲锋，刀锋化为一道白色的闪电。

同时，源稚生也举刀跟进。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犬山贺是使用言灵刹那将自己的速度加速到极限，用武士刀在源稚生身上留下一个半大不小的伤口，暗金色的液体从伤口中缓缓地涌出。没有切到动脉，看起来犬山贺还是留手了。

“放弃吧，少主。没机会的，乖乖和我一起回去，我相信大家长不会对你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犬山贺仍留在原地，动作和刚才完全一样，只有染血的刀刃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事情。

“真好笑，橘政宗这个人我从小就没信过他。”源稚生微微地笑起来，“橘政宗来历不明，而且太过地优秀，明明是勤勤恳恳的帮蛇歧八家做事，可他却无欲无求，这样的人我不认为他值得托付一切。”

“你这是在狡辩！为你所犯下的罪行，也为了你自己和绘梨衣，赶快回头吧。”犬山贺气愤的说，全身的青筋都鼓胀起来，样子就像一头愤怒的公牛。

“你会错意了。”源稚生无视着强大的威压，依旧笑了笑，“我并不是在为自己说话，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一下，切莫轻信他人。如果你就得我是在示弱，那就太可笑了。”

源稚生按住伤口，并且激活血统，很快皮肤就已经开始复原，这就是影皇的实力，只是凭借的普通的自我恢复能力，就能与海洋与水一系的权能相媲美。

“什么！”犬山贺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源稚生，“这是……暴血！这是秘党的禁术，你怎么会知道？”

“从昂热校长那里学会的。”源稚生用手掌划过蜘蛛切的刀刃，在上面留下自己沸腾的血液。蜘蛛切感应到了龙血，开始发出阵阵的低鸣。

“真是……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他老人家还好吗？”

“他在龙王诺顿的战役中，因为闪躲不及，被君焰的余波扫中，有七成皮肤被重度烧伤。现在己经进入了沉眠治疗。”源稚生说。

两个人不再说话，他们以日本剑道的礼仪互相鞠躬。随后拔刀相向，在沉重的空气中意念集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从远处传来的汽车引擎轰隆隆的响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异常的清晰。这是日本的剑道，生已死胜与负，都在一瞬间。

绘梨衣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相信哥哥一定可以战胜敌人。

“哈——”

两道白光交叉而过。这场战斗在一瞬之间就己滑下了帷幕。

犬山贺微微的垂下了背，双脚跪下，最后倒在地上。

源稚生眼神平静，他握住刀柄的手缓缓地松开，最后蜘蛛切掉落在地上。他虚弱的靠在墙上，腹部不断地涌出鲜血。

“哥哥！”绘梨衣飞快地跑过来，看着源稚生，在她一直温柔如水的眼睛里，似乎流露出几分的痛苦。

“我没事。”源稚生淡淡的笑了笑，“他没死，我用刀背打晕了他。我之前提到了昂热校长，使他的心里面产生了焦虑。而正是这种焦虑导致了他的失败。”

“对不起，我应该出手的。”绘梨衣徘红色的头发遮住玫瑰色的瞳孔，她低下头，看起来很内疚。

“没事。”源稚生伸出那只没有沾血的手，试图把的旁边的蜘蛛切拿起来。

绘梨衣把刀送到源稚生身前。

“谢谢。”源稚生把蜘蛛切接过之后，用力把自己支撑起来，“绘梨衣你很聪明，这场战斗是不能容忍任何人插手的。”

“为什么？”绘梨衣很懂事的把哥哥的手扛在肩膀上。

“因为这是人的尊严，没了它，会活得很没意思。”

“我不明白。”绘梨衣摇了摇头。

“没关系，以后我教你。”源稚生在妹妹的帮扶之下，缓缓地向前走着。

远处一座未完工的高楼上，全身笼罩在夜色中的13号用狙击镜的圈子套着源稚生缓步远去的背影。

“小鬼子，你们也有今天。”他用力的拉下雷登明的杆栓，枪口的火光闪灭，瞬息间那颗子弹旋转着脱离了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