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顿亲王 第九章：染血

源稚生咏唱着太古的言灵，王权可以将自身周围的引力增强二十倍，而他现在释放的是王权的逆向版，可以让周围的引力变为原本的1/20。在比在月球表面还要弱的引力作用下，他带着妹妹一起从二十多楼高的地方跳下也安然无恙。

他走过己经变得不成人形的尸堆，来到己经奄奄一息的佣兵队长面前，蹲下身和他对视了一眼。

“原来是你。”源稚生说。

“您认得我？天照命先生。”佣兵队长有些诧异。

“一年前我卡赛尔学院执行任务时，你是同我合作的人之一。”

“是啊，没想到再次相逢是用这种方式。”雇佣兵队长吐了一口血，艰难地摇了摇头。

穿着巫女服的绘梨衣来到源稚生背后，双手握着刚刚借用源稚生的童子切，“哥哥，街上有很多人。”

“嗯。”源稚生点了点头，把童子切接过手。

“是月读命吗？”雇佣兵队长己经闭上了眼睛，他指着指自己断掉的腿，“那一击是你的言灵吧，很厉害。”

“对……对不起。”

“哈哈，”雇佣队长回光返照似的笑了笑，“没什么好抱歉的。无论是我，还是你哥哥，既然踏上了这条路就没想过有什么好结局。”

“让我送你一程吧。”源稚生从风衣里拿出手枪，平静地说：“在下面记得给我定一个好点的位置。”

“等一等。”雇佣兵队长说，“我们是从大家长橘政宗那里接到的悬赏命令。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你们，犹其是月读命这么感兴趣，但他现在己经给全日本所有的混血种家族发了悬赏，很快这里的人数就会多如海沙，那时整个东京都会被全面封锁，快点突围吧。”

“嗯，我信你。”源稚生点了点头。

“下面见。”

源稚生扣动了扳机。

“谢谢你的警告和帮助。”源稚生拿出手机，里面的联系人显示的是一位叫诺玛的女性。她通过短信给源稚生提前警报，并发岀了一张图片，上面写有反转王权的龙文，就是通过这些源稚生才能平安地逃过一劫。

“不客气，我代路明非向你问好。”手机里传来一个白人女性的声音，成熟且亲切，“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诺玛，是一台人工网络虚拟智慧体。我可以提供精确的情报给你，但有一点我要提醒你一下，我有我的目的。”

“再次感谢。”源稚生把手机放进口袋里。

“跟紧我。”他把双刀从刀鞘之中拔出，带着绘梨衣走入了夜色之中。

军用吉普车映射出出大且明亮的灯光，孤零零地扫过街道，整个东京仿佛都变成了充满肃杀的战场。

刚刚的爆炸声已经惊动了那些赏金猎人，他们来到事故现场，只发现了几具已经摔得血肉模糊的尸体。

抬起头，只能看到蛇歧八家的大楼隐藏在夜色中，只有中间的一小块像是被迫击炮轰击过，黑烟不断地冒岀，将这个无星无月的夜晚染得更黑。

“行动失败，目标逃逸，报告完毕。”为首的人在头盔上按下一个红色的按钮，他沉厚的男声在被加码后变得更粗糙，就好像两张沙纸在不断的摩擦。

“六点钟方向，有情况。”有人报告道。

“去看看。”为首的人端着冲锋枪，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其中一条街道上走去。

现在整个东京却没有人出现，半真半假的消息已经通过电视新闻向所有人播报。在以往这街上灯红酒绿，宿醉的人，放荡的小姐，年轻的上班族，帮派的小混混都在这个大舞台以自我为中心演绎着小故事。

“真像的一座鬼城。地狱空空荡荡，魔鬼行走在人间。”有一个人这样说。

“13号，保持专注！否则就给我回家，躺在妈妈的怀抱里喝奶去。”为首的人愤怒的说。

“YES！老板。”头盔里面映射出一个亚洲人的脸，在这样严肃的场合下他表情依旧有些喜感。

明晃晃的刀刃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耀眼，刀光一闪而过便刺破了结实的肌肉，握刀的主人再次发力，锋利的刀刃便轻松的破开皮肤，上面的血把刀刃染得鲜红。

挥刀，甩出去的血将原本就已经鲜红无比的墙壁染得更红，源稚生看着眼前那些已经止不住颤抖的持刀浪人，“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可免一死。”

在源稚生的脚下己经躺着十几具的尸体，它们有的躺在冰冷的街道上，有地挂在垃圾桶上面，有的靠在墙壁上，滚烫的鲜血不断地涌出，却丝毫带不走空气中的寒冷。

“快上！快上！对面只有一个人，我们一起上，到时候我们共享荣华富贵。”其中有一个人站在原地大声的喊，却丝毫没有行动。

源稚生冲锋，无视即将袭来的攻击，一刀直接刺穿了那个人的身体，收刀，再从上方直接劈砍，那个人的肩膀，脆弱的锁骨和胸骨都被直接斩断。

不再需要任何的威胁，所有敌人早已进入草木皆兵的状态，在那个喊得最响的人被野蛮残暴的杀死之后全部的人都撒腿就跑，武士刀稀稀落落的掉在地上，响起清脆的声音。

这些都是刚出入社会的小流氓，打架基本就是靠吼，遇到源稚生这种绝对的暴力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他甚至连龙血都没有开启，只是靠着身体的技巧就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杀死。

“应该是为了消耗我的体力，那么这些人都应该是派上来的炮灰。”源稚生站在尸堆之中，刚刚经历了一场屠杀，但黑色的风衣只是带着几个血点而已。

他转身向街边的一角说，“绘梨衣出来吧，己经没有威胁了。”

“嗯。”绘梨衣提着巫女裙，小心翼翼地走出来，在看到这些躺在街上的尸体时，她还是露出了惊恐不安的表情，“哥哥，你……好可怕。”

源稚生默默地站在尸堆中，清秀的脸上着鲜血，明明经过一场杀戮但他的神色平静，好像一座早已摆在这里的雕像，好像他天生就是为了屠戮而生。

“放心吧，我可能是魔鬼，但我站在我妹妹这一边。”他把手伸出去，轻轻的按在绘梨衣的头顶。

“可是哥哥为我做这么多，真得值得吗？”绘梨衣抓紧他风衣的一角，认真的看着源稚生，

源稚生的手微微的颤栗了一下，终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有什么值不值得，自从走上这条道路，我就只是一个一无所有的亡命之徒。”

“哥哥会离开我吗？”

“送给你。”源稚生收回了手，把风衣下挂在腰间的一件东西拿着出来。

“为什么？”绘梨衣没有接过，那是已经入鞘的童子切，它是哥哥最爱的一把刀，平时绝不会离身。

“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了，用它保护好你自己。”源稚生的语气严肃，声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