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陈源打车来到最近的寿衣店,店主是一个六十出头的老头,这会儿正准备收拾东西关门呢。
大多寿衣店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天黑就不能营业了,怕进来脏东西。
老头听到脚步声,看了陈源一眼,“小伙子,关门了,不做生意了。”
陈源急了,他怕今晚没做好寿衣,成为第二个蓝远悯。
陈源低声下气求他行个方便,等不到明天,今晚必须要。
那老头定定地看了他几眼,“小伙子,你身上阴气太重了,是不是家里有人过世了?”
“没有啊。”
“那你急着做什么寿衣啊,别在这儿瞎捣乱了。”
说着就把陈源往外推,想拉下卷帘门。
陈源急了,使劲稳住脚步和老头对抗着。
“别,别,我真的是很需要这件寿衣,求你了。”
就在陈源快被推出门时,一股强劲的狂风刮来了,老头的手忽然颤抖了,眼睛直勾勾看着陈源身后。
陈源吓了一跳,哆嗦着回头张望。
身后什么也没有啊,只是不远处的天空悬挂着一朵硕大的黑云,翻动着但不流走。
“进来吧,我给你做。”
老头打开灯,把卷帘门拉下从里面上锁,陈源趁此机会看了一眼寿衣店。
很多形形色色的祭祀用品,还有形态逼真的假人,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让人心里直发毛。
接着老头把陈源带到里屋,问他要做什么样的寿衣?
“黑布寿衣,长度一米五。”
老头怔住了,表情有点古怪,说做了这么多年的寿衣都是用纸做的,要用布做只有去裁缝店或成衣店。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老头的脸色顿时变了。
伸手把陈源往另一个屋子推,“快,藏好了,没叫你千万别出来。”
很快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接着是一个女人的惊呼声,咦,老头子,你怎么还在店里呢?
这声音非常悦耳动听,宛如夜莺,陈源很是好奇凑到门缝里张望着。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婆,看上去比老头儿还更老,佝偻着背,昏暗的灯火映照出她脸上深深的褶子,看上去有点诡异。
“不,你马上跟我回去,别破了祖上的规矩!”
老太婆忽然提高了音量,好像有点生气,但声音依然悦耳动听。
老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凑到老太婆耳边低语了几句,慢慢地老太婆脸上显出惊恐的神情。
很快老头向陈源走来,“小伙子,我和老婆子一起做寿衣,很快就能做好的。”
陈源简直是又惊又喜,没想到他竟然说服了她,这转变也来得太快了吧。
陈源走到老太婆面前,想说声谢谢,没想到对方吓得直往后缩。
脸上,满是惊慌,眼神里藏着深深的恐惧。
老头连忙抓住她的手,把她藏在身后,“小伙子,你去门外透透气吧,一会儿就好。
陈源自然是巴不得,那老太婆太古怪了,越看越瘆得慌。
在门口抽完了几根烟后,老头出来了,手里平托着一件黑色的寿衣。
陈源连声道谢,麻利地付了钱,这时老太婆隐藏在老头身后,慢慢探出了脸。
陈源愣住了,以为她有话要说,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陈源。
陈源被盯得有点发憷,转身落荒而逃,隐隐地身后传来银铃般的笑声。
“小伙子,前面若无路,记得回头是岸。”
陈源顿住了,细细咀嚼着话中的含义,随后老头在呵斥她乱说话。
猛地手机振动了一下,吓得陈源哆嗦着连忙接了起来。
“寿衣做好了吗。”
一股冰冷的气息从话筒里传来,陈源不住点头说做好了,现在就去铭阳湖烧掉。
“很好,穿上吧,我想看看。”
陈源气得差点没爆粗口,草泥马,哪有大活人穿寿衣在街上溜达的。
“怎么,不愿意吗,估计你妹妹就比你听话多了。”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陈源恨得牙痒痒的,不得不把寿衣披在身上。
顿时,耳边传来三三两两的嘲笑声,陈源低着头使劲往前跑了起来。
“呵呵,不错,还挺合适的。”
她,似乎比之前更健谈了,陈源心念一动趁机问蓝远悯的事儿是不是她干的。
对方一下沉默了,话筒那头传来细微的喘息声。
“别管闲事了,人各有命,你还是先操心好自己吧。
好好完成任务,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还没等陈源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挂断了。
这一刻陈源恨不得摔了电话,敢做不敢认的怂货。
半个小时后,陈源终于到了铭阳湖,给对方打电话问下一步怎么做。
“向前十米,有一个小土丘,把寿衣放在上面吧。”
陈源连忙照做了,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对方的声音再次响起。
“接下来往西前进十米,下水,捞一具尸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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