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狐妖出现地毫无征兆,以至于周围几乎所有人都没能做出反应。
只有那位站在宋侍郎身后的铁甲武士,感知到了危险,可狐妖偷袭的速度实在太快,他想救援已来不及。
就在宋侍郎即将丧命于狐口之际,站在一边的宋家大小姐尖叫出声:“不要!”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道喊声,竟让狐妖真的生生停了下来。
那白狐狸瞅了面色苍白的宋纤一眼,随后调转身子,如一道白色雷霆,顷刻间便蹿出了大厅。
然而,快如闪电的狐妖,这回却没能如愿溜走。
当它跃过高高的门槛时,一柄褐色长剑骤然从天而降,“哚”地一声钉在了狐狸尾巴上。
“妖狐哪里走!”
张秧在屋顶凭空现身,飞身一跃轻巧落地,又从腰间取出另一柄较短的桃木剑,朝狐妖猛刺而去。
“啊!”
宋纤再次尖叫出声,眸中写满了惊慌之意,似乎比刚刚父亲遇刺时还要慌乱。
另一边,狐妖使劲挣扎,却因为尾巴被钉住,怎么也逃不了。
突然,它面色发狠,转过脑袋蜷曲起身子,然后一爪子切断了自己的尾巴,随即耗尽最后一丝妖力发动匿踪妖术,就此失去踪迹。
“……”
张秧环顾四周,最后站定,没有再追。
以系统目前的能力,一旦对方暂时对自己失去杀意,且施展了匿踪法术,就无法再将其位置显示出来了。
他捡起留在地上、断口处还残留着血渍的白色狐尾,抬头望月,若有所思。
“这位道长!”
一个中年人的喊声响起。
宋侍郎踏着急促却不失稳健的脚步赶来,问道:“道长,方才那白狐,莫非就是……”
张秧朝对方拱了拱手:“是的,就是那妖邪。”
说着,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看向宋侍郎身后的大小姐,结果发现大小姐立即转移目光,不敢和自己对视,其神态居然给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张秧不禁寻思,宋纤之所以避开目光对视,不是因为要恪守女儿家的礼教,更非出于羞涩,而是另有原因。
“多谢道长为我驱妖!”宋侍郎定了定神,拱手相谢,又朝仆人招了招手,“来人啊!”
两个仆人即刻答应一声,转身退下,不一会儿各自拖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
巧合的是,其中一人,是当初领张秧进府的仆从。
他表情懵逼地看着张秧,又意识到不能用这种目光注视府中贵客,急忙又低下了脑袋。
两位仆人的盘上摆满了银元宝,元宝雕刻工艺颇高,肯定是上品。
宋应昌拱手道:“这2000两白银是给道长的香火钱,还请道长收下。”
按约定,帮宋府成功驱妖的辟邪师,可得白银2000两。
可惜最后那狐狸溜掉了,没能杀掉,不然报酬还能再多1000两。
“宋侍郎客气了。”张秧嘴上说“客气”,2000两白银却是一文未剩地全部笑纳,“不过恕贫道之言,那狐妖只是跑了而已,兴许有朝一日还会回来,侍郎日后还要加以防范。”
“还会回来吗?”宋应昌一怔,不由地担忧起来,“这可怎生是好。”
侍郎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对张秧道:“不知道长可否再留府中一些时日?”
张秧对这邀请略感意外:“留下来帮侍郎辟邪?宋府应该有自己的辟邪师吧。”
“王道长的实力毋庸置疑,”宋应昌看向身后的那位铁甲武士,“但偏偏不擅长对付这类行踪捉摸不定的妖邪,不然本官也不会出去张榜悬赏。”
铁甲武士竟是个辟邪师?
敢情这家伙也是个走近战路线的另类啊。
王道长略带尴尬地对张秧点头致意,说道:“我确实对付不来那种妖邪,还请道友相助,道友放心,侍郎给的报酬不会低的。”
“每月200两白银,”宋应昌竖起两根指头,“道长以为如何?”
换算成21世纪的概念,200两白银相当于月入10万,这工资算很可以了。
而宋侍郎本人的月俸才35石,只能折合成两万元上下,薪水只有张秧的五分之一。
大明官员的月薪,低地可怜。
不过宋应昌的收入来源绝对不止账面工资这一块,否则也不会张手就是2000两白银的悬赏,不用担心他发不出工资。
张秧想了想,觉得有一份高薪、包吃住的工作还挺不错的,且不会和考辟邪师执照有冲突,辟邪师的工作时间都是在晚上,考试时间放在白天就行。
他颔首答应:“那我就在侍郎府中,多叨唠几日了。”
“甚好甚好,”宋应昌舒了口气,抚须笑道,“有道长坐镇,本官便心安了。”
想想自己身为正三品大员,却由于京城无辟邪师可雇,只能对一个野道士客客气气,又觉得有点憋屈。
但这种情绪他可不会写在脸上,还放下身份对张秧商业吹捧了一番。
在两人互相吹逼的工夫,大小姐宋纤因为身份问题不方便和外客相处,找了个“身体不适”的理由,先行告退。
张秧却敏锐地发现,宋纤似乎是真的身体不舒服。
她的那张小脸一片惨白,眉宇间也尽是忧色,像是在牵挂某个人。
他思索了一番,没对宋应昌说小姐的异样。
老子只负责驱妖,别的事情能不管就别管。
……
当晚,张秧便在宋府住下了。
刚准备在房中歇息,突然,房门敲响。
门一开,只见门外出现了三张熟悉的脸,正是胖道士、高瘦道士和正义脸。
“方才,多谢道友相救。”正义脸率先抱拳开口,“之前我错怪道友了,这里跟道友陪个不是。”
“贫道也多谢道友救命之恩。”高瘦道士也感激地拱手,“道友法力高深,贫道有眼无珠。”
胖道士则面色尴尬,接着露出讨好的笑容:“那个,道友可否告知法号,我等以后也好报恩。”
其实这三人来道歉,主要是因为怕被报复,他们现在对张秧的实力忌惮不已。
“贫道法号不足挂齿,三位道友今后若有麻烦,来宋府找贫道便是。”
张秧又不是小孩子,不会因为他们之前对自己恶语相向,就拼命想着要报复。
修道之人讲究结善缘,傻子才会为了一点小矛盾就喊打喊杀。
三位辟邪见对方没有为难之意,顿时心生感激和敬佩,互相对视一眼后,一起朝张秧郑重拱手行礼。
……
隔日,张秧从宋府出门,先去辟邪总堂递交个人材料报了个名。
考试定在两周后,这段时间他没别的事情做,调查身体原主人家族的事情也没啥头绪,索性便在城中闲逛了起来。
逛到中午,他准备回宋府吃饭。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突然主动凑了过来:“道长,可否借地一叙?”
对于这位莫名出现的女子,张秧并未感到意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对方出了城,一路来到城外一间无人的破庙。
进庙后,原本青涩又羞怯的丫鬟,气质陡然一变,散发出成熟又带着危险的气息。
“我不知道是该恨你扰我好事,还是该感谢你昨夜手下留情。”丫鬟自顾自开口,“你昨晚明明可以杀了我,为什么不杀?”
丫鬟正是那只化形成小白脸道士的狐妖,今天变成了另一个模样。
这妖精的化形术造诣应该挺高的,毕竟绝大部分练成化形术的妖精,只能变成一种人形。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张秧不答反问,“你是哪一路的?我看你不像有苏和纯狐的,倒更像是涂山一族。”
“是的。”狐妖道,“本妖是涂山的涂山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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