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最美年华 第二十七集 激战

舒扬与欧阳千流激战10回合，不分胜负。

众人叹为观止，舒扬虽是一瘦弱女生，但速度却非常快，而且爆发力十足，脚下步伐灵活却不失稳健，闪转腾挪如闪电流光。

拳宗欧阳千流所使的五形拳是众人见过最好的拳法，没有之一，都在感叹幸好从没碰到过这样的对手，否则不只是生涯战绩多一场败绩的问题，而是还有没有往下续写战绩的可能。五形拳，轻巧如鹤、灵动如猴、刚猛如虎、疾迅如豹、写意如蛇、变化莫测。

但舒扬并不受其所制，自然发挥，欧阳千流使拳，她也使拳，而且几乎不落下风。

路远对马星流说：“姐姐的打法出乎我的意料啊。”

马星流：“前十回合只是在试探和验证。我们曾一起探讨过五形拳及其他四老的战技，一切对她来说是掌控之中。试探完之后，就该强势反击了。”

路远：“这比上次和我比武时，又强了不少啊，姐姐果然天姿过人。以前在门派里是浪费了她的才华，自跟你行走江湖四处比武，累积了大量的经验后，她不仅悟出了自我之道，更将自己的武艺提升到了极高的境界。这五老久居山中，虽修炼了几十年的功力，可惜啊，闭门造车，还缺少实战经验啊。”

马星流：“五行拳中的鹤、猴、虎、豹、蛇五行，先人自五兽之形姿以仿出拳法。然世上，真正见过五兽、并近其观之甚至与之搏斗之人，少之又少。这拳宗虽精习了拳法，却未触及五兽，又怎能摸到五形之髓。但我却真正接触过，见识过真正的兽形与其搏技。”

那边已经战到20多回合，舒扬开始加强攻势了。踏步碎石、脚下生风，下盘忽快忽慢，如流云拂风，却稳而不乱，刚刚好支撑着她的身体作出每一个极限的运动。

场边诸人包括其他4老看得是目不转睛，热汗直流，已经无暇为同路人喝彩了。欧阳千流出猴拳，舒扬的拳法身形就如同一只金雕，任猴再灵活，经不住金雕横天一扑。欧阳千流使出虎拳，舒扬便瞬间化为捕兽笼形。

马星流说：“比战技、战力更重要的，是战意。专注于对手、专注于自我，无所顾虑，任局势千变万化，占敌于先机。世间万物环环相克，五兽再厉害，总有克星。”

路远：“姐姐是我所见过，在比武时，能把一切都放下的人，这是她最可怕的地方。我与其对战时，曾试图扰其心智。可是在那一刹那，她的内心是空的。心，是人最可怕的弱点，这却成了她的优点。”

欧阳千流再使豹拳，又被舒扬的群豺战群所破；再使鹤拳，舒扬对上鹰拳；欧阳千流最后使出龙爪擒拿手，舒扬气运上身，脚步灵动，迅如脱獾。欧阳千流万般擒拿不住，反被屡屡受制。

激战了40多回合，舒扬完全占据了上风，这场面，欧阳千流就像遇上了克星，本家所长发挥不出，对方反攻杀招不断。

最后，欧阳千流退出战局，俯首作揖对舒扬说：“在下输了。阁下拳法高超，不知是哪路功夫。”

舒扬：“捕五兽拳。”

场边一片惊叹之声，多是不服的。

4老和其他一些高手看在眼里，自是无法言语。

欧阳千流坐回原位，对许中原说：“四哥，这回看你了。”

许中原叹了口气，站起身，走上场。

舒扬走到马星流身边，路远赶紧抢来一张凳子，给舒扬坐下。

路远拿了一颗补气丹给舒扬服下，然后，和马星流两人共同运气，帮助舒扬理顺其体内的战力。舒扬借两大高手之战力，很快便把气理顺，补充回战力。

看到对手是许中原，路远说：“这下有意思了。我师父也擅长腿法，不知这老头较之师父如何。”

舒扬：“你师父一定是绝世高手，有机会，我想前去拜访。”

路远：“我师父一定会欢迎的。不过，他老人家身居远离中原的海岛上，往来一次不容易。待此事过后，依姐姐心情吧。”

舒扬：“有你此言，我便安心。好了，休息也够了，我去会会腿宗吧。”说完，走上场中。

许中原的七十二路谭腿使出来简直惨绝人寰，攻守均衡、无懈可击。古自有南拳北腿之称，欧阳千流的五形拳源自于洪拳，乃为南拳之典范，而许中原的谭腿就代表了北腿。

舒扬以腿还腿，对面许中原凌厉的腿法，其丝毫不退弱。

谭腿又称弹腿，发腿疾速，以大腿带小腿，集力于足，突发迅击，快速伸屈，弹如弹丸。许中原虽八十多岁，但弹跳起来不输十八岁的青年郎，一路连踢快打。

舒扬一开始还采取了守势，捱过了10回合，慢慢追上了许中原的攻势，你来我往，毫不相让。

三十回合后，舒扬开始占了上风，她比许中原快，而且，有意在压制许中原发力的腿。几次试探，舒扬已经渐渐掌握了对手的套路。

过了四十回合，舒扬成了全面压制的攻防。许中原几次发力反击，立足腿先被舒扬击到，无法开展攻势，几次被踢到踉踉跄跄。最后被舒扬一脚踢到，虽没倒地，但向后疾退数步，方才停了下来。

常一凡叹了一口气，说：“四弟，你输了，下场吧。”

许中原摇摇头，对舒扬作揖，便回到位置上。

所有人无不叹息，方知道原来舒扬是有备而来，此番目的就是为了要打倒五绝天尊，而不是心血来潮。以拳制拳、以腿压腿，用五老最擅长的武术将其打败，这绝对是对习武人最大的侮辱，让其无法不认输，因为同样的功夫，败了，就是大写的：技不如人。接下来，舒扬势必将以剑，对剑宗胡长青了。

舒扬气喘吁吁走回场，拿起水壶就喝了几大口。

马星流问：“可还好？体力如何？”

舒扬：“还可以，休息一下便好。对付这几个老头还真不容易，刚才那七十二路谭腿，幸学得你的搏马技，限其发挥，才制得了他。”

马星流：“就这样一直下去就行了。好了，你也挺累的了，要多休息，先吃点东西吧。”然后走上前对五老说：“一晃就到午时了，作为主人，该是请各位武林中人午餐了吧。全武林捧你们为至尊，你们华山派难道要让追捧你们的信徒饿肚子？这不好吧。”

常一凡摆摆手，对后边的门徒说：“快去准备桌椅，把酒菜快搬上来宴请大家吧。”然后对武林众人说：“本来已经准备好了酒菜，以来款待各位侠义之士。无奈被这意欲违背武林正道的两个晚辈给砸了场，不觉错过午餐时间。还请大伙先就餐，比武就改在下午吧。”

胡长青指着舒扬：“哼，就让你吃饱喝足了再来受死。”

华山门徒七手八脚在操场上摆满桌椅，诸武林中人便纷纷入坐。

马星流带舒扬和路远准备找位置入坐时，门人说：“今儿没准备你们的位置，请你们另觅他处。”

舒扬：“原来所谓的武林至尊也就此等胸怀。”

马星流：“有我在，还怕没吃的？”拎起包，看到山门外的围墙边一颗柏树下有张用来下椅的石桌，周边有几张石椅，便走了过去。

上山前会料到有这下场，于是准备足了东西，对于是个户外专家来说，总是充分装备补给成为了一种习惯。马星流备有米、肉、蔬菜，调料就七八瓶，还有几壶饮用的水。三人砍了竹子，砍了柴，升起火，用竹筒来煮饭，再把肉串起来做叉烧。

华山门人想去为难三人，但他们又在山门外，老大常一凡也示意无需再使卑劣的小手段。

诸武林中人看到山门外的三人，不禁地在冷笑。云涛阁为应付这几百号人，一大早就开始准备午餐，到现在拿上来，都是冷饭冷菜了。吃了一会儿，山外的叉烧香味阵阵传来，惹得众人口水真流，差点想出去夺食了。

吃饱喝足，各自休息午睡了一下，下午寅时，又在大殿上正式摆擂。舒扬手持顿挫宝剑，直指手持长剑的剑宗胡长青。

下午的战役，比早上更艰险，马星流心里也是紧张起来。

路远因为中午没喝到酒，不过瘾，跑下山去买酒肉了。

胡长青的长剑绝对厉害，乃是武林十大神兵之一。比剑正合他意，小姑娘是不知好歹，但若输，自己就败得很丢脸了。

得到了休息，舒扬的体力得到了恢复，迎战胡长青，便没有什么顾虑。

胡长青的华山十二锋乃公认天下剑术第一，招招有如华山之险峰，出云雾之渺，冲破天际。

舒扬在稍作试探之后，也展开全力反击，剑如流星雨落，气势如虹。

这是一场对攻的比斗，两人以攻代守，如两股强风对撞卷起漫天龙卷。众人身边的兵器也随之呼应，叹为观止，直感叹这是史上最不能错过的一场较量。马星流也暗为惊奇，这实战的效果，远比模拟练习对抗要来得精彩。

大战过三十回合，舒扬开始逐渐占上风，胡长青几次为保下盘，是连滚带爬，尴尬无比，后边大部分时间是跪在地上拼招。此时他的心中开始浮现了前两战中两位义弟的心情——自己几十年闭关修炼的武艺，自以为天下无敌，却在一朝被年轻很多的后辈后瓦解。攻势屡屡受挫不但，还要仰望着对手，这心情是如掉屎坑，臭到家了。

过了40回合，胡长青已完全受制，几次兵器连环交错中，手中的长剑被荡飞，砸向旁边观众，吓得诸人纷纷躲闪。

舒扬也不乘胜追击，放弃了攻势，作揖说：“承让了。”

胡长青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你的剑法确在我之上，只怕武林中无人再是你对手。你所使之剑，究竟为何剑法？”

舒扬：“华山之穹宇。”

胡长青长叹了一口气：“啊……华山十二峰即使到达巅峰，也仍然要仰望星空。我果然是败了，败得如此彻底。”一边说，一边走回自己的位置。

门徒赶忙把他的剑收回，话在其旁边。

舒扬坐在位置上，喝着水，脸颊上冒着热汗。

马星流让她吃了一颗补气丹之后，问：“刚才那一战，实是耗了很多战力，现在身体感觉如何？”

舒扬：“放心，稍坐一会儿，还能再战。”

马星流把右手放在舒扬的肩膀上，运行战力，把真气传给舒扬。

舒扬感觉到暖流源源而来，非常舒服，不经意地抬起手，握住马星流的手。

马星流心里自是欢喜，也顺势握住舒扬的手，把战力输送过去。

休息了一会儿，喝够了水，舒扬站起身，面对场上五老中的老二夏九天，走了过去。

夏九天看着舒扬的脸色，尚是红润，一天战斗下来，没想到其体力能坚持到现在，也不禁暗暗称奇。

舒扬知道夏九天擅长掌法，所以也没带兵器上来，以掌对掌。

这一战的精彩程度还不及上一战，夏九天没有那么快的身法，也没有那么猛的攻势，但他的如来神掌却浑然有度，一掌如出十掌，仿佛千手佛就在其身后。

舒扬一直战斗到50多回合，没能够拿下对手，此时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马星流则捏了一把汗，虽然事先准备得很充分，但实际战况却很残酷。虽然几乎不担心舒扬的招式上败下阵来，但她已经连续战斗了一天，大战四场比武，对手都是顶尖高手。眼看着黄昏将至，就算是最顶尖的马拉松选手，此时体力已近干涸。

但好在夏九天的如来神掌已经使尽了十招，最强的一招万佛涅盘，被舒扬尽力化解了。

此时，原本坐着的马星流站了起来，眼睛放光，心里想：正是此时！

舒扬也疾转步伐，身形飘忽，掌悵风动。

知道如来神掌威力的人不多，以为万佛涅盘已经是最后一记大招。在这一招也未能拿下对手的情况下，夏九天终于亮出了家底，几回合后，最强的第十一大招山崩海啸般攻出：天地重生！

这一掌的威力，吹得满堂狂风大起，茶杯茶壶满天飞，所有人衣袖翻涌，大多数人皆站立不稳。各派掌门倒稳坐如山，一手以掌按住身边的桌子，否则桌子也飞上屋顶，但是就没得茶喝了。

一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夏九天以全力击出大招，释放出体内全部战力，然而就在他出招的瞬间，大概不足半秒钟的时间里，舒扬闪到他身前，疾出一掌。此时夏九天刚尽全力出招，身体空洞，完全地受了这一掌下来，于是，舒扬得以快速躲开，天地重生的掌力完全没有打到舒扬。

许久后，风势才停了下来，整个大殿一半像被打扫过一遍一样，被风吹得干干净净，另一半则一片狼藉，茶壶、碟子、点心、茶水散满一地。

众人恢复仪态，往场上看时，战斗已经结束，夏九天和舒扬并排站着，只是两人方向相反而立。所有人以为夏九天赢了，无不欢呼鼓掌。

突然，夏九天捂着中掌的地方，跪了下来，不停地喘大气，强压着气不让血喷涌上来。

众人惊呆了，顿时鸦雀无声。

门徒奔上前，扶住夏九天，掺其回到位置上坐下。

舒扬则安然无恙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虽然她也急喘大气、面色通红、汗流浃背，但明显不像夏九天那受了重伤的狼狈样。于是，心知肚明，舒扬又赢下了这一局。

常一凡说：“看来，我与舒姑娘一战，在所难免了。现在天色已暗，想必诸位已乏，还是先行晚膳，再说比武之事吧。来啊，快去准备酒菜！”

众门人又开始七手八脚去摆桌子上菜上饭了。

坐了一会儿，回过劲以后，夏九天对舒扬说：“没想到我最后一招竟被你所破，你这究竟是何掌法？”

舒扬：“万佛涅盘，必迎来重生。佛祖在菩提树下悟出此掌法，当一切重生，必又再回到初始之地。此乃菩提一击。”

夏九天笑道：“原来如此，菩提一击。我苦练掌法几十年，走得很远，原来，一切不过最原始的那颗初衷。我输了，也服了。”

常一凡：“我们五兄弟的功夫可于当世并驾齐驱，你们四位义弟皆不敌舒姑娘，只怕我也不是对手。但为了救霍家公子一命，老朽也只好舍命一战了。”

马星流：“待酒足饭饱，咱们挑灯夜战。”

常一凡：“可好。”他心里清楚，马星流是在为舒扬争取休息的时间，否则舒扬的体力根本维持不了下一场的比武。虽然片刻间有想占便宜的念头，但再一想，确有胜之不武之嫌。而且，极有可能逼得马星流来替代耗尽体力的舒扬出场，这个魔头名声在外，实力强大，万一比舒扬还厉害，自己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宴席摆完，众人上桌各自觅食。路远也回到山上，背着好酒好肉。

三人还在原地做饭，慢慢悠悠，马星流就有意在拖延时间，给舒扬足够的休息。

舒扬在柏树下打坐休息，但仍气喘不已。

莫萱和陆剑青走过来，说：“还是和你们一起吃吃喝喝好了，那边全是冷饭冷菜。”

马星流：“求之不得呢。”

莫萱：“舒姑娘身体如何？还能不能打下一场比武？”

舒扬：“没事的，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路远：“吃了补气丹，马星流大哥又输以真气，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身体疲劳而已。”

陆剑青：“你又是何人？”

路远：“在下路远。你们是逍遥双剑吧。”

陆剑青：“正是。你年纪轻轻，不到二十吧，竟也能知道我们的名号。”

马星流：“别小看他，也是高手来的，扬儿还和他切磋过。另外，饮血剑子之所以受伤逃往西蜀，全因为他。”

逍遥二剑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眼前这翩翩少年，竟能打败饮血剑子。

陆剑青：“刚才我看到四大派掌门在那商量着什么，又找海亮大量去开会议事了。我相信，一定是对你们有所企图。我们过来，就是要告诉你们，要小心一点。”

马星流：“放心吧，今日一役之后，我会带扬儿继续浪迹天涯，或是回信义山庄，直到她身体恢复。他们想要对付我，没那么容易的。”

莫萱：“舒姑娘的身体，难道今日一战……”

马星流：“她损耗得太多了，一定会休息很久的。你与她之间一战，可能要一段时间了。”

莫萱：“你们放心，我们既然保证过，一定会实践的。”

五人做着饭菜，吃吃喝喝，比云涛阁里边的人快活多了，一顿饭吃了一个半时辰还多。

云涛阁门人把山门用火把和灯照亮得通透，比武场地也由大殿改到了校场上。

马星流问即将上场的舒扬：“你的身体情况如何？毕竟连续大战了四场，练得再好的身体也会疲劳的。”

舒扬笑了笑：“累一点没啥关系，不会让你失望的，毕竟你的命还赌在我手上呢。而且，现在我很快乐，我找到了习武及人生的乐趣，这最后一战，也不会让自己后悔的。”

马星流：“嗯，去做一个真实的自己吧。”

舒扬走上场，也没有带兵器。

常一凡贵为守宗，其所练的金钟罩未逢敌手，他也是武林唯一有不败战绩的神话。

比武一开始，舒扬使出了海音阁最具代表的武艺招式，然后环绕着常一凡以逆时针方向快速疾奔，不停施以强有力的攻势，但不管怎么出招，怎么躲闪，始终保持着一个方向绕圈。

常一凡以强大的战力，催动气流运转，在身体四周形成气壁，坚不可摧。诸人看着舒扬的拳脚一次次砸在气壁上，都被反弹了回来，无不震惊又震撼。

路远不禁有些揪心，问马星流：“姐姐这是什么战术？”

马星流：“唯一能破金钟罩之战术。对付金钟罩不能以守对守，不然斗个十年八载也分不出胜负。唯有极致之攻势，方能破其防御。”

路远：“以快……我似乎明白了。”

那边海音阁看到舒扬以本门功夫对抗武林最强人，无不欢声呐喊，纷纷为同僚加油喝彩。

不过，舒扬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她只在自己的世界中，眼神里唯有那唯一的目标。

面对舒扬的攻势，常一凡也屡屡还击，一波波气浪袭来，欲将舒扬弹飞。但舒扬所受影响不大，气波击中她，似乎与另一股气波对撞，只将舒扬荡出两三步距离而已。一圈之后，舒扬又回到合适的攻击范围，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常一凡的反击不但没能将舒扬一举击溃，反而气流间的作用促进了其速度的增加。

路远说：“天下任何武术皆没有强弱之分，顶级的高手可以将任何一门武术发挥到极致。海音阁武术很久时间没有立足武林之最，但姐姐使来，却是上了一个境界。”

马星流：“没错，她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是我无法企及的。这也让我兴奋，因为有了追赶的目标。”

超过了50回合，没分胜负，众人看得是满身的汗，紧张到嗓子眼都顶着了。到了60回合，原本全场的欢呼声，也安静了下来，都静静地观赏着比武，整座华山只是气流强烈的摩擦和对撞声。

到了70回合，仍然难分难解。舒扬的速度达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极限，但仍然在进一步加速中。

路远也是捏着一手的汗，暗自说：“胜负，便在这一刹那了。”

那边童佳年看着，揪着心颤抖，忍不住两行热泪，说：“不要再战了，到此为止了吧。”

舒扬咬着牙，最后一次发力，运用起全部劲力和战力，绕了个大圈子，利用离心力把速度加到最满，然后，在正面面对常一凡时，突然消失。同时，空气中轰的一声巨响，舒扬的速度突破了音障，那音爆震得几乎把所有人掀翻在地。

常一凡虽然被气壁保护着，也被震得一时脑袋空空，但全身没有放松防守，他知道这是舒扬最致命的一击。

但是舒扬这一击，突破了他的气壁，以右手两指为剑，直刺心脏而来。常一凡耗尽百年功力来抵御，终是抵挡不住。在舒扬触到自己身体的那一刻，整个人便松了，释放了战力，任由宰割。

所有人都以为常一凡难逃悲惨结局，但舒扬却停了下来，手指只是缓缓向前推进了一点，点了一下常一凡，便停住了。

在场诸人都凝固了，连呼吸都没有。常一凡更是魂飞魄散，脑袋早已成木瓜，已经完全无法思考，只能惊讶地看着舒扬。

舒扬微微一笑，说：“我赢你了。”便收回招式，走回场边。

马星流忙跑上前着她，问：“怎么样？可还好？”

舒扬：“好累，你便扶着我，别放开，好吗？”

马星流：“不会，我不会放开你。”然后扶着舒扬在椅子上坐下。

路远长叹了一口气，说：“莫非，这便是传说中无的领域？”然后赶紧拿出补气丹，给舒扬服下。

常一凡随即瘫倒了下来，不停地喘着大气。其他人赶紧跑上来，扶起他，生怕这快100岁的老头一下子气不顺就大件事了。

胡长青问：“大哥，你还可好？”

常一凡坐回到位置上，摆摆手，说：“还好，仅一招，便让破了我这百年童子功所练的金钟罩，而且她原本可取我性命，却手下留情，我实在是输得惭愧啊。”

那边海音阁一片欢呼。

马星流摇摇头叹了口气：“这百年的童子功，怎么忍下来的？”

路远：“原来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只为了最后一击。她不停地利用跑圈来加速、再加速，而以速度最盛之时全力一击，有如金钢钻猛烈一冲，这才破金钟罩之法。”

马星流：“原来这招真的成了。之前和扬儿在商量如何打败五老，唯有破金钟罩这一法，并没有十全的把握。但扬儿做到了，她实在是有超乎常人的天赋。”

夏九天对霍九洲说：“霍掌门，我五兄弟本有心助你，无奈江湖人才辈出，我们五老皆输给舒扬姑娘，实是无奈。我们已经尽力，惜力所不能及，贵公子的命，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霍九洲：“即使如此，我便亲自出手拿下马星流这恶徒。少林寺海亮大师，你贵为少林高僧，当以主持武林正道，此次何不助我一臂之力？还有各位掌门，我们一同拿下这恶徒，为武林除害！”

海亮：“阿弥陀佛，马星流施主本是无辜之人，是你非要将你公子之罪，加著之于其头上。曾经你害了他近二十年，如今又再必再为难于他？若为救一人而害一人，此不为大义也，放手吧。”

霍九洲：“我如何放手？难道眼睁睁看着青枫他……”

海亮：“若是有缘，或许会有高人能救他一命。我们少林寺无能为力了。”

霍九洲看了看左右，没有人愿上来帮助他的意思。永生坊和金狮门虽都与马星流有仇，但也都吃过他的亏，此番也凑着看热闹的心情在旁边观望，能混水摸鱼报个仇还好说，要自己上去拼命，不值得。更何况刚刚至尊五老都输了，于情于理也不该再打，也没那本事。

轩辕星宇说：“武林不可一日无盟主。海德大师的圆寂，武林混乱，无人话事，才让这些小贼肆无忌惮。所以，为了武林正道再度持续发展，必要推举出一位新的武林盟主来话事。海亮大师意下如何？”

海亮：“我本无异议，只是推举何人为武林盟主，你们有何人选？”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出声。此次上华山，本着就指望五个老头来指定人选，或是选人方案，要不就他们出山指点武林。谁知道这会没开两天，贵为武林至尊的五老皆败于一年轻姑娘之手，颜面扫地，现在正垂头丧气，还指望他们来指挥大局？更何况这帮武林中人个个势利得很，不可能听令于战败之人。

金三泰说：“不如我们暂且下山，依原计划行事。武林盟主之事，慢慢再议。”

轩辕星宇点点头：“这样最好。五老已败，不能为武林作主，武林正道得靠我们自己维护。”

众掌门私下商议后，再率本门众徒下山去了。

童佳年走到舒扬身前，问：“扬儿，你身体如何？”

舒扬：“还好，师傅，只是有点累。”

童佳年：“那随师傅回海音阁，保养身体。”

舒扬摇摇头：“师傅，我已离开了海音阁，不再是您门徒了，以为再也不会连累海音阁。但是，您永远是我师傅。这一年，我走了很多的路，看了很多风景，有些事，还没做完，星流会陪着我走下去的。”

童佳年叹了一口气，然后对马星流说：“请你对我徒儿好一些，若她有什么事，马上送她到海音阁。否则，出了意外，我一定不饶你。”

马星流点点头：“您老放心吧，不用您罚我，出了意外，我也不活了。”

童佳年转过身，也率众门徒下山去了。

林溪上前，对舒扬说：“师姐，我真的很羡慕你。不是羡慕你这一年游戏人间，还练出那么好的功夫，而是羡慕你有走出山门的勇气。”

舒扬：“你可别学我，你要好好保护师傅，和其他同门。”

林溪点点头，便也下山去。

舒扬身子竟软得站不起身，想送师傅下山都没办法。

马星流忙扶着她，说：“你先别起来，多坐会儿。”

常一凡回过了气，对马星流等人说：“我等五兄弟于华山中修炼各自武术几十年，却被舒姑娘一朝全破，你们是如何练到这程度的？还是参悟了什么武学宝典？”

马星流：“最好的武学宝典，就是走出山门，去见识各路高手，去看世间万物，方可取其长、避己短。见识多了，自然遇敌不慌，能从容应对。自闭于关中，无异于闭门造车，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却不知外边世界之大。故有活到老、学到老之说。”

常一凡点点头：“原来如此，果然是我们居于山中太久，已经不知道外边的世界了。”然后，让门徒招待剩下的人，五老各回各自的居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