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了最美年华 第二十集 充满爱的旅途

离开紫竹派后，马星流的身体立即感觉像散掉一样。本来体力就已经用完了，只是之前精神和注意力一直紧张地绷着，才维持着兴奋状态。现在一放松，疲劳马上就涌现上来。怎么样下的山都已经不懂了，只是知道迈着灌了铅一样的双腿，咬着牙继续向前走。若是此时仇家追来，当死定了。

夕阳下，孤独的身影艰难地前进着。

直到觉得自己走到极限了，便看了看左右，前方不远处有片林子，然后咬咬牙，往树林走去。

进了树林，往里进了不到1公里，实在走不动了，就靠在树旁，想休息一会儿。

待冷醒时，天已经全黑了。

左右看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睡了那么久，真庆幸没被暗杀。

然后拣起包，找了根树枝和一些干草，在包里摸块废布缠成火把，用备用火种点燃，便往树林深处走去。

进了深处，到一条小溪边，两边都是竹林。

看到环境好，马星流停了下来，实在也是走不动了。找到一片空地，把火把插在地上，放下包，连帐篷也不支，拿出毯子丢地上，倒下便睡着了。

醒过来时，阳光灿烂猛烈。

马星流摸了摸脑袋，精神尚好，这一觉睡得可真踏实，连梦也没做。

这时，旁边有动静，赶紧爬起来。

旁边的人看到马星流起来，笑着说：“哟，你醒了。”

马星流一看，原来是舒扬，不禁笑了笑：“你为何会在此处？”

舒扬：“怎么，不希望我出现？”

马星流：“不，只是以为你已经远走高飞，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舒扬：“我那时离开……只是害怕成为你的负担，其实我一直没走，就呆在山下。我多少了解霍少的战力深浅，他若败，其他人可拦不住你。但是就这样丢下你走了，觉得也不应该这样做，至少等你出来确保你无事。或是……你久战不退，我再回去帮你。”

马星流：“你要再回来，我就白辛苦了。我比你更清楚霍少的能力，开始我在想，拼了命至少能与他平分秋色，你也有机会离开，没想到他自己身体撑不住。不过，现在我要恭喜你了，你终于主宰了自己的人生。”

舒扬：“其实……那个……算了。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我的家就在海音阁，在婴儿时师父就收养了我。离开海音阁，突然发现人生没有了目标。之所以要离开，只是不想嫁给霍少而已。后来见你进了这树林，便跟了进来。怕吵到你休息，就没有作声。你睡了以后，我就守在这，以免有人伤害你。”

马星流：“原来得你保护啊，难怪这一夜我睡得那么踏实。你要相信，迈出第一步，就知道往哪走了。你貌若天仙又冰雪聪明，武艺又那么好，还怕闯不了江湖？到时你再立个门派，自立门户，就更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舒扬：“我可没想过要自立门户啊，现在只是想……去看看这个江湖，看看世界。”

马星流：“呃，好。来年春天去我家看看，我让你看看绝美的风景。”

舒扬：“好啊，那你带我去吧。”

马星流：“诶，你现在就要看啊。那个……行，得赶快了，夏至一来，可就看不到了。”

舒扬：“那我们就赶快吧。顺便在你们山庄补给一下。”

马星流：“啊？补给？那个……”

舒扬：“我会给你钱的了，虽然我身上的盘缠……其实不多了，不知道够不够我行走一年。”

马星流：“要去了我家还见啥外嘛，需要啥说就好了。我们信义山庄以养马放牧为生，好马可不少，随你挑。”

舒扬：“嗯，那好吧。你说，我用一年的时间，能走遍整个中原吗？”

马星流：“不着急。中华大地美景无数，一年哪里够，用个十年都不要紧。”

舒扬：“不，我就希望能一年走遍中原，见识所有真正的武林高手，了解这个武林，我就心满意足了。是真正的武林高手，像你这样的，而不是什么所谓的四大门派那样，都是伪高手，仗自己有钱有势而已。”

马星流：“那这个……你需要一个细致的计划了。”

舒扬：“你一定知道哪些真正的高手吧？”

马星流：“这个，其实真正的绝世高手并不多，四大剑子、五绝天宗，那应该就是最顶尖的了。”

舒扬：“我可不可以……向你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马星流：“小小的要求啊……可以啊。”

舒扬：“你陪我这一路吧，去认识那些高手们。就一年的时间，一年就好，到了明年这个时候，我一定不会缠着你。”

马星流：“啊？这么过分的要求你居然说是小小的……”

舒扬：“呃……这样啊……”

马星流：“没问题！陪你走上三五年都可以，你不嫌弃我就行。”

舒扬：“哈哈，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吓我一跳。有你陪着，就好了，那我就啥也不怕了。”

马星流点点头，心里想：就算是傻子也不会拒绝啊，陪着这么个绝世美女游山玩水，这得几辈子修来的艳福啊。

舒扬：“那快走吧，我来帮你收拾。等会儿就天黑了，我们得赶在天黑之前到前边的小镇。”

马星流：“呃，都快黄昏了，我怎么睡了那么久啊。”

舒扬：“为了我，你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了。你休息后，我在旁边点了我门的香熏草，让人安神的，以助你睡个好觉。”

马星流：“原来这样啊，你那么体贴的啊。”

舒扬：“你为了我而拼命，我做这些算不了什么。”

马星流：“嘿嘿，好了，我来收拾吧，赶紧赶路了。”

两人坐班车走了几天路，回到了象城，已是下午。

往山庄的路是一条林荫大道，左边是片树林，各种名树古树参天大树，右边是一排橡树，下边有一排矮灌木丛，走进不到1公里，隔着橡树和灌木丛可以看到一片宽阔的草原，上边跑着几匹健硕的马。不远处，可以看到溪水、瀑布汇成的小河。

舒扬问：“那些都是你们山庄的马？”

马星流：“是啊。这里水草好，很适宜养牲口。原来是座古老的马场，传了第七代，一代不如一代，到七代终于吃完了老本，然后我们家就买了下来。刚买没多久，就被广盛……不，是永生坊，一把火烧得差点什么也没有。不过说回来，真是毁也轩辕掌门，成也轩辕掌门。当年他用一千两银买下我铸的一支剑，为了不让我再铸其他可以匹敌的剑，就烧毁了我们家所有铸兵的工具，和这大片马场。然后，我们家就用卖剑的钱，重建了马场。”

舒扬：“嗯，重建了也好，原来的马场应该很破旧了吧。”

马星流：“是啊，原来的已经被那群败家子给败坏了。”

舒扬：“这里的风景也很漂亮啊，这马场当年的选址可真好，住在这里一定很舒服。”

马星流：“庆幸的是，各大门派、各个隐居的武林高手，都会选个风光秀丽的地方居住。你这一年不仅可以见识各路绝顶高手，还能看到各处风光呢。”

舒扬：“是啊，好期待啊。若还呆在海音阁，就只能看看海岛和大海了。”

其实海音阁所在的小海岛风景如马尔代夫一样美，那时的中华大地还没有被污染，只是舒扬已经看腻了而已。

两人走近山庄，右边的草原面积越来越大，可以看到放牧的各种牲口了，好几百只马牛羊以及数只牧羊犬在草原上进行各自的活动。

走进牌坊大门，便看到妹妹马行云领着十多个人正在一个操场上练武。

马星流：“来，先带你认识一人。”说完，带舒扬往操场走去。

马行云远远地看到两人，便停下来，挥了挥手，然后让众人接着练，便朝马星流跑去。

跑到不远处，刚想喊，却吃了一惊，停下了脚步。

马星流走上前，问：“怎么了？看你那样子很奇怪。”

马行云：“不，不是。刚才以为是苏姑娘，没想到……”然后接着马星流低下头，低声说：“哥，这可有点像你的风格了哦，没几天就换人了啊。”

马星流：“哪啊，我真是天大的苦衷啊。对了，舒姑娘，这位是我妹妹，叫行云。”

舒扬：“你好，一看就知道和马星流是兄妹，长得真有点像。”

马星流：“这位是舒扬，海音阁的首徒。海音阁咧，大门派哦，来参观我们山庄的。”

马行云又拉马星流低下头轻声说：“哥，你的眼光可真越来越好了啊。这位舒姑娘可真是位大美女了咧。”

马星流：“那可不是，人家是武林著名的圣女呢。”

马行云拍了拍马星流的肩膀：“不错，不错，这才像我哥哥。”

舒扬：“你们兄妹俩说什么呢？我不方便听的话，暂先回避好了。”

马行云：“方便，方便，舒姐姐来参观我们家，真是我们的荣幸啊。来，来，到屋里坐坐去。”

马星流：“爹娘都在吗？”

马行云：“娘在里屋，爹回城去了，在火锅店那。”

马星流：“妹夫呢？”

马行云：“少堂在布店里，白天他大多都在那忙着的。”

马星流：“舒姑娘，先请到里边坐一下吧。”

舒扬：“其实，你们叫我扬儿就好了，不必客气的。”

马星流：“都好，先进屋里吧。行云，你继续练功吧。”

马行云：“还练啥，我进去和舒姐姐聊天。”

马星流：“哦，那好吧。”

三人进了山庄，然后到正前门的客厅坐下。

然后，把母亲唤了出来，四人便聊了一个下午。

近晚餐的时候，父亲回来了。

一家人商议后，决定坐马车到城里的火锅店聚个餐。

看到马星流带回来的不是苏筱语而是舒扬，虽然有些奇怪，但马星流的风流史也是有前科的，再加上舒扬又是出尘脱俗的超级美女，也就都坦然了。

到火锅店后，白少堂也赶了过来。

看到了舒扬，他更是不惊讶了，直接说：“哥，你带回来的嫂子真是难得的绝世美女啊，比苏姑娘好，换得好，我支持你，也支持嫂子。”

马行云：“矮哟，别那么说嘛。”

马星流：“是啊，我与舒姑娘只是朋友而已。”

舒扬：“大家叫我扬儿就好了，你们对我都那么友好，就不要见外了。”

母亲：“扬儿是从大门派来的，果然是知书达礼啊。”

父亲：“我这儿子，生性就是贪玩，管教不到，扬儿你多担待啊。”

舒扬：“星流也是出自大门派，他比我见多识广，很是让我钦佩。所以，这次行走江湖，我特地请他一路陪同的呢。”

父亲：“应该的。扬儿你多住几日，准备好了之后，再出发吧。”

舒扬：“多住一两日无妨，但我想尽快出发。”

母亲：“那星流你明日一早就去准备吧。”

白少堂：“我明日拿几块好布料，让裁缝给扬儿姐姐做几套好衣服。武林圣女，就得有圣女的行头嘛。”

马星流：“那拜托了哦。”

舒扬：“这个真不必了。”

白少堂：“一家人别客气了。不过，哥，你得教我几套新招式。”

马星流：“这个没问题。”

一家人酒足饭饱之后，马行云和白少堂回自己的住所，马星流带舒扬跟着父母回了山庄。

白天就已经给舒扬准备了房间，行李也安放好了。

回来以后，舒扬便辞别诸人，回了房间。

洗完了澡，练习了一下战力。

这时，房门响了，马星流在外头说：“扬儿，是我，马星流。”

舒扬打开门，问：“怎么了？”

马星流提着水壶：“给你打水来了，怕你口渴。这是我刚刚上山打的山泉，可清甜了。”

舒扬：“有心了，谢谢你了。”

马星流：“你现在……要休息了吗？”

舒扬：“还没有，在练功。不过，你也没休息的话，可以一起聊聊天。”

马星流：“好啊，你也知道我想来找你聊天啊。”

舒扬：“没有了，我现在还不想休息，也想找人聊天呢。”

马星流：“那我们出去走走。”

两人慢步在月光下的小河边，只来的河风清凉却不刺骨，很是舒服。

舒扬：“原来你家人以为你会娶苏姑娘入门啊。”

马星流：“没办法啊，苏姑娘还是等回了她心爱的男人。”

舒扬：“以你的条件，以后一定会娶到个更好的姑娘。长相要优于我百倍，贤良淑德又温柔体贴，还会对你一心一意。”

马星流：“你说得好轻松，这世间真有这样的女子？好像你认识似的，那介绍给我吧。”

舒扬：“以后你会遇到的了。希望这一年之旅，会是我人生最有意义的旅程。”

马星流：“一定会的，没有什么比旅行更有意义了。可能……对我而言，也是如此。”

舒扬：“不知道那些武林高手、武林前辈们，愿不愿意一起交流一下武学心得呢？好让我们这些后辈受益。”

马星流：“这个嘛……打一架就好了，让他们把毕生所学都使出来，我们从旁观之便可。”

舒扬：“你们男子啊，整日就想打架来解决事情。我倒是很想与那些高手和前辈切磋，可是，我的武术造旨还没有那么高，资格也不高，只怕……”

马星流：“还管啥资格，直接去踢馆，看他出不出来应战。”

舒扬：“不要那么粗鲁嘛。”

马星流：“这是真的啊，直接向他们下战书，最多打倒几名得意门生，然后就可以与高手切磋了。这样，那些门徒，我来帮你解决，你就直接和高手切磋便可，省去麻烦。”

舒扬：“这样……也可以啊。不过说说而已，我的武艺还没有那么好。”

马星流：“比武和切磋，可以让武艺提升更快。你更是可以借与高手过招，获取更多的经验，以助你的武术提高。”

舒扬：“嗯哼，旅程遇到的第一个高手，可是你哦。”

马星流：“那好，咱俩来比较一下吧。”

舒扬：“行啊，就以手代剑，招也别出尽，速度也别太快啊。”

马星流：“那来吧。”

两人面对面，比划着，怕伤着对方，速度慢得就像老年太极拳。

来来回回上百招，两人方才停了下来。

舒扬喘着气说：“呼，不行，与高手切磋，五十招便好了。”

马星流：“所谓师傅教徒弟，总会留三招后手。海音阁的剑术虽然精妙，但明显你师父没有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你啊。估计，只有以后传掌门位之时，才会传授最后的几招。”

舒扬：“你能看得出来？”

马星流：“比方说在第二十七招时，你的剑斜刺完之后，顺势上挑。看似合理，但其实这一招出完后，对手以左闪为最佳躲避，即使防御，身体也会略微左倾。你那一招上挑，简直是不痛不痒，若遇高手，对方定可获喘息之机，而遇顶尖高手，便可直接反击了。所以，这一招简直是臭招。还有三十一招……”

听了马星流一顿解说后，舒扬思考了一下，确是有理，便问：“那要怎么解决？”

马星流：“以你的能力，本门的剑术招式肯定是烂熟于心了，接下来只需要随心而出便可，想出哪招，便出哪招。这种随心而出，大部分，靠的是你的经验，要预判对手的下个动作，以攻其移动之方位。也可以诱其往你想攻的地方移动，或是逼其移动，也可以根据对方的攻击或习惯的动作来判断。这样，不仅可以制敌于先机，也可是预断出其攻势而加以防御，更可以在降低防御压力的同时连守带攻，重夺优势。”

舒扬：“嗯，明白。你是个战技最变化无常的高手，与你切磋几回，我一定能掌握其中精髓的。”

马星流：“好，你先休息一下，我会倾尽全力，让你看到最丰富战术的武术，以助你获得更多经验。”

两人来来回回以太极速切磋五六回，就过了3个多小时了，月亮已经高挂正空。

累了，就坐在河边的树下。

马星流回山庄拿来水和糕点，递给舒扬后，说：“今晚就到这吧，武学还是要靠长时间的修炼、实践来累积的。我在顺平府二十年，那时有病在身，不能睡觉，基本每隔一个时辰病痛发作，就要发功镇疼。因此，我的练功时间都是他人的十倍以上。而且，压制病痛还要以全部的战力运行才可，所以我的练功强度比任何人都要强。不过，更多的是经验的累积，自成武术及战力一脉，才得今日的成就。”

舒扬：“这点，我深信不疑。在紫竹派一役，霍少除衣迎战，那一身精壮的体格，原来他哪里有啊，那可是你二十年修炼的成果。他的体格……”说着指了指马星流的身体，“比你现在的差得远了，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平时练过武而已。”

马星流：“你看过他的身体啊，那你们已经……”

舒扬：“没有啦，只是随师父到四季府作客时，霍掌门曾带我看霍少练功。霍少是脱了衣服练功的。而我派门规所定，出嫁之女子未过门之前，是不能行房事的。”

马星流：“哦，原来如此。”

舒扬：“他现在战力雄厚，是因为得到了你所修炼的身体再加上少林方丈的百年功力，推动其门派武学，方显威力十足。他还未换身体时，那也只是一般而已了。当年金狮门一役，霍少在与你交手后曾说过，一百回合以内，你们平分秋色。超过一百回合，你必力竭先败。所以，霍少自认他必能胜你。但是呢，我可不这么看。当时你能来紫竹派帮我，早知必会与霍少一战，你敢来，不会认为必输于霍少的。”

马星流：“嘿嘿，何以见得？”

舒扬：“虽然你的战力、体力略逊于霍少，但我无法相信，过一百回合，你仍找不到制其之法。更何况，你的战技千变万化，一旦他技穷或全被你识破其技之时，他必会疲于应付你不断的变招，谁先耗尽体力还未知呢。”

马星流点点头，想起当年在贯云海一役，能打败毕秋伦，霍青枫的功夫着实是不差了。虽然毕秋伦那时是强弩之末、久战体力下降，但霍青枫绝对具备了一等一的功力。舒扬知道其能力，还略有小看他，那说明舒扬确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和潜力啊。

舒扬：“现在你把这副身体练出了好的体格，说明这几年仍然下了苦功的啊。”

马星流：“多少也练了一点。不过这个身体更合适我，可以更快、更灵活，下盘更稳也更迅捷。霍少那身体力量虽强，可惜是慢了一些。可能，我的天性，本身与身体是一脉的吧。”

舒扬：“当然了，肯定是自己的东西最合适自己了。今日与你这几番切磋，确是受益不浅啊，这一路，相信我会学到更多哦。”

马星流：“嗯。好了，早点休息吧，挺晚了现在，明天还要去准备呢。”

舒扬：“是啊，我也挺累了呢。相信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马星流：“我去唤家丁再给你准备洗澡水吧。”

舒扬：“有劳了。”

第二天一早，马星流习惯性地爬了起来，便去忙准备旅行的装备了。

舒扬醒来洗漱后，走到屋外走廊，便远远地看到山庄的门人正在操场上练功。

她不禁叹了一口气：“唉，今番又睡了那么长的时间。”

然后，便来到操场上。

父亲在带队，马行云和白少堂一早也跑来先练功，练满级了再去处理生意。

看到舒扬，父亲停下来问：“扬儿，休息得可好？”

舒扬：“还好。你们都在练功啊，我也参加吧。”

马行云：“好啊，一起来吧。”

舒扬进到操场后，父亲说：“扬儿所修的，应该是道家功，气运如丝、平顺柔合。不像我们这些杂功野路，没讲章法。”

白少堂：“各派有各派不不同嘛。”

舒扬：“是啊。你们的武学是随马星流所学的吗？他的战力是自成一脉，武林中无人能出其右呢。”

父亲：“他那狂放的战力，确是合适他。但我们所修炼的战力，还是应以稳重为主。”

这时，马星流牵着两匹马，从马圈里走了出现，远远地对父亲说：“爹，我选了这两匹马来拉马车。”

父亲：“知道了你会选它们。好了，先给工人打理，你过来一下。”

马星流把马交给工人，然后跑到操场。

舒扬：“星流，你在紫竹派大战广盛林、永生坊和金狮门所展现的强大战力，也使一使，像那些气浪啊、好像白马狂奔的那种气势，好让我们再看看你的能力。”

马星流：“那都是唬人的，本是一种天地自然力形成的假像，打败对手，还得靠这双拳头。”

舒扬：“那些气浪是怎么使出来的呢？”

马星流：“集攒战意、斗志、杀气至满，让心更兴奋、血液更澎湃、身体更渴望战斗，那些气满过头了，就会被释放出来。越是兴奋、越是澎湃、气走得也更快，散发出的气浪也就吹得更猛。发出的气，那只是意识形态，心渴望什么，气浪就会形成什么。每次出招我都希望拳能像狂奔的野马一样冲出去，就这样形成了。像霍少，他形成了剑的意形那样。其实，这不是什么战力高低的问题，而是你的心是否更渴望战斗、更渴望打败对手，它自然而然就来了。”

舒扬：“明白了，或是我在对敌时，更专注、让自己更充满激情，我亦可成？”

马星流：“不错，临敌时，斗志、战意也是非常重要的。斗志更旺，对手的心就更虚，他所看到的东西，也会产生扭曲。”

父亲：“好了，不多说了，武学这玩意，要多实践，自然就明白了，大家来练功吧。”

下午，大家都在休息的时候，马星流急匆匆地跑到舒扬房间的门口，敲了敲门。

正在闭目养神兼运气调息练功的舒扬起身开门，问：“怎么了？”

马星流：“起风了，快跟我来看看。”

舒扬：“看什么？”

马星流：“跟我来就是了。”说完，带着舒扬出了山庄，往山庄跑去。

到了山上，等到风了，便和舒扬一起飞了下来。

停到小木屋之前，舒扬一直看着前方，话也不多说一句。

降落之后，马星流问：“如何，这风景可是我先发现的。”

舒扬喘着大气：“是挺……挺美，但我要……要休息一下。”

马星流笑道：“第一次飞，很紧张吧。来，到小屋里，换件衣服，休息一下。”

舒扬点点头，但走进屋子里。然后，马星流轻轻把门关上。

过了许久，不见里边有动静。

马星流觉得有点不对劲，想了想，便轻轻打开窗，往边里瞄了瞄。

舒扬已经换好了衣服，轻靠在椅子上，貌似睡着了。

马星流走进屋里，轻轻扶起舒扬，安放在床上睡好，舒扬愣是没醒，但气息平和。

然后，拿起湿了的衣服，到屋外升了火，把衣服烤干。

许久，舒扬仍然睡得很熟。马星流不忍心吵醒她，把干衣服放在旁边，就到屋外守着了。

到了很晚，舒扬才醒了过来。

她换好自己的衣服，走出屋外，天已经全黑了。

干净清爽的山谷里，仰望星空，那是格外的清澈，繁星璀璨，流星划落。

马星流在屋子旁的两个火盆点燃了火堆，将屋子和小平地照亮。

空地上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了些食物。

舒扬：“想小睡一会儿，没想到天都黑了。”

马星流：“可能是太累了。从上边飞下来，是要消耗很多战力和体力的。”

舒扬：“是挺冒险的，以前你常以此来练功？”

马星流：“这个……我那样做是看风景的。”

舒扬：“哦，我误会了。”

马星流：“看每个人所喜欢的不一样啊。筱语就很喜欢从上边飞下来的感觉，不过你就无所谓似的。”

舒扬：“我也觉得挺好玩啊。之前，你和苏姑娘常这样玩吧？”

马星流：“其实，也就飞过一次。本来我打算以后天天带她来玩的，可惜她不愿意。”

舒扬：“哦，对不起。”

马星流：“没事，吃东西吧，我从山庄里拿来的。今天刚新宰了一头牛，肉很新鲜，你得试试。”

舒扬：“嗯，好的，我也真的饿了。”

在山庄呆了三天，第四天一早，马行云和白少堂从城里给舒扬带回五六套衣服，以及一件以羊毛为主料仿制的皮草冬衣。

马星流将所有物资装上了马车，然后栓好了马。

舒扬穿着新衣服走了出来，所有人都惊呆了。

全新设计的外套修身得体，身材本来不算突出的舒扬顿时婀娜多姿，白色为主色系并不显得很素，加上一点浅蓝衬色保留了原来的海魂风，更显得高贵典雅，纯粹的一位女神。上好的面料看起来轻盈飘逸，而内衬则柔软贴身，非常舒服。

父亲：“果然不愧为武林圣女啊，今日有幸得见真容。”

白少堂：“是啊，扬儿姐姐只应天上来。”

舒扬笑了笑，谢过了白少堂和马行云，然后问仍在呆看中的马星流：“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马星流咽了口水，掀开马车前帘：“请……请上车吧。”

舒扬坐上去后，父亲说：“星流，这一路，要好好照顾扬儿啊，回来时，带点好消息给我们。”

马星流：“得了，这老头，话里藏机关呢。”

父亲：“敢骂我老头，看我不揍你。”

马星流和舒扬向众人拜别后，便驾车起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