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主角到主角的 第32章：本周一更

农户问：“啥事儿？恩人放心，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便问道：“前头那村子是遭了什么罪？莫不是惹了什么大人物？”

农户“嗨呦”一声，眉头都皱起来了：“哪是惹了人啊！就我们这小地方，平生能见几回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呢？要我说，他们的祸端全都是那红石头引来的！”

江淮恩问：“红玉？”

“对对对，那群人也是这么叫的！红玉是一夜之间出现在大街上的，真就没人注意到，他们摸着像个宝贝，便提议放在村长家，就在昨天，一群人来了我们村，像你们之前一样打听它的下落。知道去向后就一帮人马冲了过去。至于犮生了什么嘛……听传闻说是一村的人觉得他们是强盗，坚决不交出宝贝，操起家伙想把人赶走，谁知真干后竟是……唉。”他末了一可叹气，让江淮恩心中微寒。

曹老头在旁问：“你看着像官府的人还是江湖的人？”

“一定是江湖的人！有赦咸帝在，谁敢动我们这些安分的老百姓啊！”农户恍然惊觉，“是了，这事得报官。”

他一面说着报官，一面送别二人，顺便问了江淮恩的名字。

“我叫江沁。”他说。

农户道：“多谢恩人，我决定了，要给我家闺女取名‘得恩’。”

原来是个女孩。江淮恩点头，又交待了关于那位母亲的注意事项这便走了。

回去的路上齐小约沉默不语，没了来时的活泼。曹老头问：“这事你怎么看？”

江淮恩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道：“还能怎么看？一个词：漏洞百出！

“要我说，这样的事骗骗普通人还行，可再往深处想：玉岂含无缘无故丢在这个偏远的村庄中？明明有能力明抢，又为何抢完后要屠村？

“这分明是计划好的。糟老头，你说得对，有人不想让江湖好过，他在离间朝廷与江湖的关系，打破平衡！”

曹老头拿出之前的碎片在太阳下左看右看，开口道：“红玉为断片的事，江湖里有多少人知道呢？起初该是不知的，但他们可以三番五次从冰机塔知道红玉的消息也早就意识到这件事了，而冰机塔塔主与楚之善的关系很不错……”

“等等，你的意思是那了村子是楚之善屠的？”江淮恩觉得这事似乎合理，可他不愿承认这种事。

虽说楚之善为人残忍，可他……到底还有人性吧？

曹老头把玉收起来：“不如别操心了，等楚之善找完咱去一口气偷出来就好。”

江淮恩惊讶：“你不纠结了？”

曹老头一耸肩：“早说过，我只是不想让江湖大乱。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如果是楚之善拿着，我还是很放心的。”

江淮恩又皱起眉头：“那那些无辜的人……”

曹老头乐呵一笑：“你什么时侯对你小叔那么上心了？你无非就是怀疑他会做丧尽天良的事，咱们不如早些回江塞安顿好，再去冰机塔打听他这几日的动向，人是不是他杀的自是明白。”

江淮恩也觉有理，点头不语，将目光放在始终未说出只言片语的齐小约身上。

“小约？”

齐小约抬起头，无神地看着他。

江淮恩温柔道：“等回了江塞我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

他呆滞地点头。

夏予辈又来了。

楚之善让人取来佳酿，难得令坐下与人聊聊天。他淡淡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夏予辈自己倒酒：“有人想买你的情报，你我相熟我才告诉你的啊。”

楚之善眸中冷了几分：“谁？”

“这人名气近来很大，你也知道。”他笑眯眯等着楚之善的暴怒，“就是那位顶有名写了《楚氏枭雄》的‘水心’先生。”

然而楚之善愣了瞬，眸中的泠光便又散尽，只说了一可“哦”。

夏予辈有些不可思议：“你这是默许了？！”

楚之善道：“是旧识。”

“我出去一趟。”江淮恩收拾好东西，对在外面晒太阳喝小酒的曹老头说道。

“走哪儿去啊？”曹老头问。

江淮恩说：“我要去实时跟踪楚之善，冰机塔消息：他下一个日的地是巫江白。”

巫江白位于川水上游，与江塞相距甚远，且要前往巫江白还需跨过川水。曹老头想起他晕船便也要跟随，江淮恩拒绝了。他提前准备了山楂糕，可以缓解他的晕船症状。

“不要总是依靠万家兄妹。”江淮恩严肃道，“这几月小约交由你照顾了，你也该靠谱了。”

于是他便会下一老一少独自出发了。

巫江白处在南北方界限，风土人情很美，既有南方的从容知礼，又有北方的不拘小节。来时凑巧下了雨，他又没带雨具，躲在屋檐下寸步难行，处境有些尴尬。屋子里的人出来冲他说了句方言。江淮恩本以为人家来赶人就往边上躲了躲，出来的老妇人却笑眯睐的，他不由猜测这人的意思。正想着，里头又出来一个漂亮女人，也对他笑道：“我婆婆让你进来呢。”

原来如此。江淮恩一面道谢一面走进院子。那个女人给他递了一把伞，又打起伞领着婆婆慢慢走。江淮恩不好走在主人家前面，也在后面跟着。院子有些大，这户人家也不是小阶级的。女人开口问他：“小公子，你是哪里人呀？”

江淮恩想了想，说：“京州的。”

老人家笑着说了一句，江淮恩还是听不懂。女人回答她：“是老乡。”

进屋子坐下，一个小朋友上前勾住老人的手，时不时喊声“阿祖”。

女人询问江淮恩：“你来这儿是做什么呀？”

江淮恩只说自己是来寻亲的。这没毛病，他不就找楚之善来的吗？

这雨下得没完，女人将自己丈夫的房间收拾给他。她说他在国都做官，一年难回一次家，让他往一晚也没什么。她还说自己是京州做丝织生意家的小姐，姓王，有封信想托江淮恩送往驿站。她平日里照顾婆婆，又要照顾孩子，考虑到丈夫挣钱不容易，家里只雇了一丫帮佣，依旧抽不开身。有这份避雨之恩，江淮恩怎么也拒绝不了。

在这里小住一晚，第二日天已放睛，万里无云，江淮恩告别了王夫人与她的两个孩子，又让她帮自子向她仍在浅眠的婆婆问别，拿着那封信先去往民驿，送完信便前往楚之善所处之地——湖心洲。

这座小岛不难找，甚至是当地的名景。曾经赦咸帝在湖心洲设宴接待满王第一次访临，这他方自此便出了名。

只是能上岛的总共只有几艘画舫，上去前还要查清身份，江淮恩有些后悔自己没让曹老头跟来，他易容一下定能蒙混过去。

江淮恩往袖口里塞了团面巾，以备不时之需，随后他依旧上披了“江沁”这一名字。回答了一道问题，江淮恩得以上船，可问题在于他要如何找到楚之善呢？这个问题直到船只靠岸后也没想明白，上了湖心洲，他想：算了，反正红玉在这儿，他总会出现的。

之所以选择跟踪楚之善一是因为想弄清楚他身上一共有多少红玉，二是担心发生之前的事。虽说上一次楚之善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青南那块红玉从此也不翼而飞，但只要他想，区区一个小村庄自是不在话下的，他怕他万一哪天失了良知……

正想得出神，迎面撞上个人，江淮恩慌忙道歉，连忙抬头，却发现对方有些眼熟。

“无妨。”是清冷的男音。

直到对方开口，他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四王爷冷子清么？

冷子清也显然还记得他，冲他微微挑眉，似乎也在说“好巧”。他见江淮恩站在此地，以为他迷路了，开口指点道：“我刚看见你叔叔在那边，跟紧点，别再丢了。”末了擦肩而过，江淮恩听见对方忍不住嘀咕：“无情小叔不等侄子，蠢笨侄子跟丢小叔。这等奇事应该寄信给水心先生，让他写些什么……”

江淮恩：“……”

谢邀，听到了，但不会写的。

不过还未开口使知道目标的动向，他还是有些庆幸的。楚之善所处之处自是红玉所处之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他有些侥幸人多眼杂，他好藏身，却又担心自己还没找到对方成为先被发现的那个。他一路往前摸索终是看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江淮恩松了口气，悄悄躲在后面。

从一路人口中的只言片语，江淮恩大致推敲出这里热闹的缘由：大多来此的不是游客，而是为了红玉而来的江湖中人；这块红玉主人并未详说它的由来，只表示，参与本次N武大赛，胜者自可取走这件宝贝。

江淮恩想：这不摆明了把红玉送到楚之善手上吗？

论比武，他可是真正的天才。要不是原书中的江淮恩主角光环太过明显，他也会是男主的佳选。

红玉主人是巫江白一位有名有信的财主，姓戴名宝王。戴宝玉身着名丝大缎绸，腰拦绯缨束带，勒得人都胖了一圈，脸上却依旧笑得开心，在临时修建的，条件不算差的擂台上坐着。江淮恩猜他是不会开囗说话的，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说什么台下的人都听不见。

身边的人明显是练家子，无需蒿力便可声传十里：“今日之客皆新朋旧友，诸位或多或少有所听闻——没错！那块名传万户的红玉正是在我们戴老爷那儿。擂台的规则诸位一央雄也该十分清楚：一局定输赢，不得中场休息，也无平局。最终的赢家将会你到戴老爷手上的红玉！”

这看似公平的比赛规则实则劝退了一部分人，他们本寄希望于败强胜弱，而今这等空子也钻不到了。

在江淮恩看来，这场比赛绝对是楚之善羸。

擂台赛自是胜者留下，跃跃欲试的大多是无名小卒，当然也有暗流涌动的势力在等待时机，只有少数人是真心抱看切磋武艺的心态上台，江淮恩想，若是自己，想必也会如此，他很有自知之明，既然摆明比不过，那便小试一番，权当历炼，说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只瞬间的工夫，楚之善翻身上台，朝台上守擂者拱一拱手：“赐教。”

此等风度翩翩，不由让人想起《楚氏枭雄》里的词：“灼酒三分淡入肠，骏??扬鞭……弄东风，极度佳气也英雄，何论峥嵘？”

只听他人一声喝彩，叫喊声便一浪高过一浪。手起剑落，江淮恩只抬头，却见比赛已结束，那人小臂上一抹鲜红，楚之善就在不远处，抬眸道：“承让。”

江淮恩：好牛！

他忍不住幻想自子什么时候也能有这般高强的本领。

接下来的不消说，楚之善就没下来过，一直霸占着擂主地位，雷打不动。比赛结束后，戴宝玉乐呵呵地将一个锦盒送至他手中。楚之善打开验货，确认无误后他点头作别，运起轻功离开现场，眨眼间他便停在一架木筏木，一声令下，木筏漂漂摇摇离去。

此次盯梢任务也算圆满完成，观赛的人群也哄而散，游乐的游乐，归家的归家。江淮恩也上了一架小木筏离开。巫江白靠山靠水，山清水秀，若非江淮恩无法停留定要乘这木筏随水波逐流。他兀自发了会儿呆，再抬头忽见楚之善的小筏方向有些不对。

“师傅，啊不是……老先生，麻烦跟山那只筏，别让他们注意到了。”

老克生不知是否见多了这种要求，并未因此而感到惊奇，很快便放慢速度，方向却与他们一致，在后头不紧不慢地跟着，对方的木筏如同一个黑点，江淮恩眼力不错，辨认出他们谁备靠岸，便道：“老先生，靠岸吧。”

上了岸，江淮恩一路假装闲逛，与楚之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发现对方的脚步有些急，心里有些惊忧：莫非他发现自己了？！

楚之善穿梭大街小巷，最后走进一个空无一人的胡人。江淮恩不敢紧跟，他靠在墙边假装看街上的人来人往。胡同里没有你何声音传出，他心咯噔一跳：人跟丢了？不会是被发现了吧？正打算一探究竟，却听里面的人说：“阁下跟了一路，还不想与楚某打个照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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