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小子闯大宋 第五十二章 白日闹贼

钱怀玉在学斋里面瞎转，他这学斋占地甚大，湖边过去不远还有一座小山，却没有上山的道路，学生们平时在山边顽闹，踩出一些小道。

钱怀玉有时想堆这小山的人真傻，为何不修一道阶梯，然后砌上几座亭子，整齐的种上些松柏榆槐，登山望远，岂不是一道美景？如今真是算是一座野山，山上草木丛杂，爬上去还挺费事。

不过这山也不算高大，毕竟是人工堆砌的，估计是挖湖的时候把湖里挖出来的土堆的这座山，甚至也可能就是挖湖出来的土没法子运出去，干脆就堆在这里不管了，最后自然形成的一座山。

这山钱怀玉上过几次，也算是熟路，他现在身体矫健，腿脚有力，爬这山不在话下，几下爬上山去，极目远眺，只见远处一片屋脊鳞次栉比，传来阵阵人声马嘶，飘来一阵烧柴火的味道和做饭的香味。

钱怀玉做了几次深呼吸，觉得心情愉悦极了，他在山上跑跑跳跳，做了几下扩胸，忽然想起刚才听见马嘶之声，站定一看，山脚下就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搭了几排棚子，里面有一排排的马。

钱怀玉知道天外天养的有一大群羊，还有一群马，当时觉得养羊是对的，毕竟酒楼里面卖羊肉，自己养自己卖自然是挣钱多一些，但是养这么多马就很稀罕了。

说起来养马的人很少，驴和骡子的耐性都比马强的多，对饲料也不如马讲究，无论拉车还是驮运，马都比不上驴骡，而且饲养起来，马特别的麻烦，驯养也难，因此也就是政府和一些大户人家有马，一般的人家都是用驴骡或者牛。

但是天外天很特殊，养了一大群马，专门有十多个士兵照管这些马，平时也不见这些马拉车干活，总是一些兵士骑着马跑来跑去或者在一个空场子里面乱跑。

钱怀玉到天外天以来也去养马的地方转过，跟养马的士兵们瞎扯过几次，他这人虽然是个少爷，可是在市井里厮混的时间多，并没什么架子，跟这些禁军士兵也聊得，士兵们也不常见这样的少爷，也愿意跟他说话，曾经跟他说有空请他来骑马顽。

钱怀玉想今天左右无事，不如去找这些士兵，弄个马来骑几圈，也挺有意思，而且在马棚里面软绵绵的马草堆上一躺，听士兵们讲军营里面的故事，也是一个很惬意的事情。

钱怀玉从山上朝下走，走到半山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对来了，这养马的地方是个院子，周围有墙的，要不然马跑出来怎么办，是院子自然有门，这门的位置在靠湖的这一边，而钱怀玉下山来走的是直线，自然是走到围墙边上去了，要从门里面进，还得绕着围墙走大半圈才行。

而且围墙边上没有路，走起来很麻烦，钱怀玉想怎么办，看来得从山上横着走一段下到湖边去，再顺着路走，要不就这么走下去，爬墙跳进去算了，这围墙本是为了挡马的，也就一人高，跳进去没问题。

钱怀玉正想着跳墙呢，忽然看见围墙边上有个人影动了一下，他觉得很奇怪，还有人像他这么无聊在这里逛。

钱怀玉的眼力很好，可能有些人的眼力就是天生的强，钱怀玉的爹妈都没有觉出来眼力比一般人好，可是钱怀玉从小就比别人看的远，分辨东西也比别人快。

这会他一眼就看出一个人在围墙边上，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钱怀玉刚想他是不是也是无聊出来逛的，马上就知道自己想的不对，要是天外天的人，怎么会这样东张西望的，看上去动作神态就不对。

钱怀玉赶紧蹲下来，找了个树挡住自己，从树枝的缝隙中观看，再看一阵，基本判定这人肯定不是天外天的，因为天外天的学子都穿白衣，士兵们都穿军装号衣，前面的酒楼里面的厨工们也穿固定的衣服，辨认起来也很容易，而这人穿的是一身短衣服，一看就不像天外天的人。

钱怀玉想这人，不会又是个贼吧，这也太离谱了，这天外天是个什么地方,贼窝子吗？怎么白天晚上的闹贼，这东京汴梁的地面上也太不太平了，天天的抓贼都抓不完啊，前一阵抓夜行人闹那么大的阵势，抓了一批，这现在晚上没了改成白天进贼了。

钱怀玉想不成，我得去叫人来抓贼，正要站起来走，忽然念头一转，不由得乐出了声。

一般人见到贼，自然是敲锣喊人来抓贼捆送衙门，对贼肯定是没什么好印象，非打即骂，但是钱怀玉等天外天的学子见了贼却十分欢喜，简直如同见到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

别人看到贼的感觉是这厮是来偷东西的，钱怀玉等人看到贼，第一想法是：哎呀，这是要奖分啊！

贼对钱怀玉来讲就是行走的一分，只要抓住去跟先生换分就好了。

钱怀玉心中嘿嘿暗笑，心想这真是喜从天降，发现水贼奖了半分，这个贼就算是山贼吧，抓住他没有一分也得半分，哈哈哈，老是闹贼也有好处，将来靠抓贼升舍授官也不是不可能，闹不好开封府还得请自己去做捕快班头呢，也许能授个“捕盗大将”之类的官职也不一定……

钱怀玉比较义气的看了看学斋的方向，心里盘算了一下要不要去叫司徒立张浩冒烟三人来一起建功，但是要绕湖跑半圈才能到书厅太远了，等回来说不定贼就走了，算了，自己上吧。

钱怀玉看那贼张望了一阵，将身一纵扒上墙头，露着头观察了一下，然后慢慢的爬上墙去，悄悄的翻进墙里面。

钱怀玉立刻站起来下山，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墙边，也学着贼的样子轻轻的爬上墙头，脚蹬住墙面，把头伸上去露个眼睛往里面看。

只见这墙里面就是马圈，到处是马身上和马粪的气味，味道即浓郁又难闻，钱怀玉东看西看，半天才看见那贼，在马群中间蹲在地上摸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