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小子闯大宋 第四十一章 千里镜

钱怀玉正在湖边发呆呢，来了一个小厮说先生回来了，叫他去问话。

书厅的后面有一间静室是先生的书房，平日里先生不讲书的时候就在这间静室里面看书写字喝茶，钱怀玉到静室一看，张浩冒烟司徒立三个人都已经在了。

钱怀玉给先生行了礼，陈先生就让钱怀玉坐下，把那天他们遇到夜行人的事情又问过了一遍，尤其仔细的问了夜行人呆的地方、高度、周围的房屋环境等等，甚至连钱怀玉踩到的鸡窝的位置、高度什么的都问了，最后说：“咱们这里是学斋，怎么总有这些奇怪的人来窥探，看来需要报官，请开封府的差役来把这些人抓一抓赶一赶。”

钱怀玉问道：“先生，我们那天抓住的那个夜行人，似乎是个女的，巡夜的也把她带走了，不知道审问了没有，是不是贼？”

陈先生侧着头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那个人确实是个女的，但是却不是贼，她是个贡使！”

所谓贡使，就是大宋的藩国或者周围的小国来给大宋皇帝朝贡的使节，远地方来的商队也算是贡使，所以这些贡使既有外交使节的作用，也有通商贸易的作用，有的贡使人数很多，最多甚至有上千人的。

但是这些贡使里面可就什么人都有，有些确实是外交使节，但是也有弄了些土产来朝贡求赏的，也有小偷小摸和强买强卖的。

一些不友好国家的贡使，其实就是间谍，比如辽和夏的贡使，到大宋来就到处活动，侦察地形风土人情，绘制地图，打听朝中人物，到处搜集情报。

而宋对贡使的管理有些混乱，既有礼部，又有鸿胪寺，又有太常寺礼院，职能互相影响，而且因为宰相的制度也老是变来变去，带动着礼部的职能也变来变去，给了贡使中一些人以可乘之机。

钱怀玉听先生这么简单的解释了一下，大体上明白了些，他又问：“那么先生，咱们抓到的女夜行人，会给什么处罚呢？”

陈先生说：“按律犯夜，也只是杖二十，她是贡使，又说她家乡风俗，这天要登高望月，因为在汴梁城里无高可去，才找了处房顶蹬上去，谁知道误犯了夜禁。”

钱怀玉想这能骗谁，明摆着胡说八道，谁家有半夜不睡觉爬到房顶看邻居家窗户的习俗？分明就是间谍刺探我朝的军情民风。

钱怀玉说到：“先生，这话哪个傻瓜能信？起码也得杖她二十，然后审问她有什么目的。”

陈先生沉吟着说：“恩，开封府信了，因为是贡使，免了杖责之刑，给她讲过夜禁的律条之后放了。”

我擦？这样也行？

钱怀玉心想开封府这帮白痴，他妈妈生他的时候忘了给他装脑子了吗？怎么可以这么把人放了呢？起码也得审一审弄清楚这些人总在天外天这里鼓捣些什么事情好吧。

当然，同抓间谍维护国家安危相比，还有更重要的：“先生，那你说，是不是，我们，恩，就不能得奖半分了？”

先生脸上毫无表情的说到：“谁说就会给你们奖半分了？你们是学子，学业为主，天天不学习，跑出去抓什么小偷？你们是打算当捕快吗？”

钱怀玉不敢吭声了，坐下来跟张浩等人互相交换眼色。

先生接着说：“但是这样下去也不行，太影响咱们这里学子的学习，所以今天叫你们来，是叫你们帮助缉拿犯夜的夜行人。”

四人一听都兴奋起来，一起猛点头。

陈先生又安排说:“怀玉，我听说你晚上目力甚好？”

钱怀玉有些不确定的说：“先生，学生只是偶然先看到夜行人，至于晚上目力，学生自己也不知道是否为好。”

陈先生说到：“今晚你们早早准备了，夜里到天外天酒楼上面来。”

四人答应了，先生就叫他们回去。

晚上四人早早就吃了饭，等酒楼打烊后，四人穿了紧身的衣服，浑身上下收拾利索了，就到酒楼来。

到酒楼前面一看，只见天外天的禁军足有两百人，都顶盔贯甲，静静的坐在围墙下面，其余的学生也有二十多人，也穿扎整齐在楼下候命。

天外天的围墙不低，他们这么些人坐在围墙下面，外头是看不见的，钱怀玉见这么些人，觉得很刺激，心想今天肯定很好玩。

四人到了楼梯口，有个兵士叫他们悄声，然后也不点灯火，引着他们悄悄的走上楼去。

好在四人天天在这里吃饭，就算漆黑一片也知道脚步朝哪落，天上还有月光，投过窗户缝子照进来也能提供一些照明。

四人跟随兵士上了楼，钱怀玉一看楼上静悄悄的站了好几排的人，最前面依稀能看见先生和几个禁军的将领以及差役。

先生见钱怀玉来了，招手叫他过来，悄声说道：“不要大声说话，你小心些，从窗户这里看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钱怀玉按捺着兴奋又紧张的心情，悄悄的在窗户上面张望了一会，没看到什么。

先生从地上摸了摸，拿起一个奇怪的长盒子来给钱怀玉说：“你用这个看，小心些，这个能看的远。”

钱怀玉接过来一看，似乎是个木头做的盒子，也就一尺来长，似乎像是放画轴的那种长方盒子，两头是空的，似乎镶嵌着什么东西。

钱怀玉把盒子举起来看，这一看吓了一跳，只见对面的东西一下变大了数倍，只是不甚清晰，他赶紧挪开盒子，又用眼睛看了看，再换上盒子看，果然这盒子奇妙无比，起码对面的东西都变大了一倍有余。

先生悄悄的说：“这叫秋水镜，也叫千里镜，你可要拿好了，不要摔了，这里面镶嵌的水晶价值连城。”

钱怀玉想这东西真了不起，确实是闻所未闻之物，他来回试了几次，熟悉了这个叫千里镜的玩意儿，举着盒子从左至右的来回看了一遍。

这样一来，看的就远多了，虽然不是很清楚，不过对视距的帮助真是很大，钱怀玉来回扫视了两圈，马上就看见一个人蹲在一间二层小楼的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