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小子闯大宋 第三十七章 夜行

钱怀玉正在想这两场考试要怎生才能混的过去，司徒立说：“其实，先生让你参加考试，也是为你考虑。”

“哦？”

“你小子刚来的时候，不是在西斋惹了几场祸吗，祭酒大人那里你也是挂了号的是吧？”

“嘿嘿，那也不能全怨我，确实是运气背。”

“所以呢，西斋的先生们，怕不是早就想找个机会搞你一下出口气了？先生让你先参加一次考试，反正你学的也差，祭酒大人们一起给你个不过，出了一口气，等下次你考的时候，可能就会好过些。”

“你想啊，祭酒大人和西斋的先生们，跟你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拦你一次，出了一口气也就是了，要跟你一个学生一直较劲，传出去也不好听啊，等你下次学好了真考的时候，给你评分也就客观些了，你这样吃亏小，先生这么让你去陪一次考，其实对你下次考试有好处。”

钱怀玉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种道道，一方面他年龄也小，主要还是没有经历过事情，考虑问题简单，要不也不会随便的就被他老爹给套路了。

他想这大人们做事情真是复杂，一个圈圈套着一个圈圈的，自己一直就被圈在里面套着走，这帮人也不觉得麻烦。

怪不得书上说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致，其实事情很多都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样，内里的关节只有懂的人才懂，有些甚至身在其中的人都不明白。

比如自己跟老爹签的什么约定吧，明明就是老爹的陷阱，结果自己还上赶的想签。

听司徒立说的这个考试，以自己现在学诗经的水平，连“粗通”都达不到，强要去参加考试必定被淘汰，可是却是为了以后过关埋下伏笔。

钱怀玉人很聪明，他听司徒立这么一说，似乎有点悟到什么，又说不出来，自己在那想来想去。

司徒立看他在那思考，拍拍他的脑袋说：“孺子可教也！”

钱怀玉让司徒立拍了一下，感觉很囧，司徒立也就大他两岁，感觉上几乎像比他大了一轮一样。

他想不能然同学看低了，于是说：“你们说的都是纸上谈兵，要想得跑步这一分，在斋里商量总不会出来办法，还是得去实地看看才能想出来办法。”

冒烟听了就说：“怀玉说的对，咱们黄昏的时候出去，等天黑了巡夜的军士出来的当口回来。”

张浩问道：“为何要黄昏的时候去？现在去不行吗？”

冒烟说到：“你不要性子这么急，跑步都是晚上考试，当然是天黑的时候去看合适。”

四人在黄昏前先吃了饭，然后换了身暗色的衣服，一起出去到外面逛游。

随着太阳慢慢西斜，落日的余晖也慢慢被收去，一弯残月散发着稀薄的光线挂在天上。

白天熟悉的一切场景，街道房屋，在黑夜里都发生了变化，房屋的屋檐和街头的门柱，在黑夜里看来都同白天有点不同。

白天的噪杂和喧嚣声没有了，远处传来一些人声狗叫，经过长距离的空气传播和稀释，变的十分古怪。

钱怀玉颇有点如鱼得水，在郓州的时候，因为他老爹白天要上衙门，只有晚上会跑来找他问功课，所以他经常晚上偷跑出去玩，一方面也是少年贪玩，另一方面也是逃避老爹。

所以他夜间在街上逛的经验不要说有多丰富，在漆黑的夜里躲在小巷中，任由夜风吹过，看着巡夜的兵丁打着灯笼在街头走过，那感觉真是刺激极了。

有时候他会幻想自己是个大侠，高来高去，劫富济贫，是万千人家小姐的偶像。

只不过他要上房还得搬梯子，他要劫富，郓州最富的大概是他自己家，而他要什么家里就给什么，根本就不用劫。

别人家的小姐，他一个也不认识，街上卖点茶的大婶，倒认识几个。

钱怀玉对司徒立等人说道：“这样的月光，正好能依稀辨认脚下，最好考试的时候也有这样的月光。”

司徒立说道：“你看路方便，抓你的人也方便，其实最好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说不定还能浑水摸鱼一番。”

钱怀玉说到：“咱们找个高的地方，才好把这一片的地形看清，回头走起来才好方便。”

要说高的地方，其实天外天的酒楼上面就比较高，再高的话，天外天对面过一条街有个商号会馆里面有个两层高的楼，也算是个高处。

四人决定去商号的楼上面看看，冒烟还想顺着路走过去，钱怀玉一把拉住他说：“你怎么往路上面走？”

冒烟奇怪的说：“不走路上走哪里？”

钱怀玉说到：“笨啊你，你看现在哪有在路上晃的人了，马上巡夜的就出来了，你想被抓啊——得走廊下黑暗的地方。”

司徒立和张浩都拍冒烟的脑袋，冒烟只好跟在他们三人后面走。

四人顺着廊下黑暗处弯弯曲曲的走了一阵来到商会的后角门，蹲在墙边上听动静，司徒立一把拉住想去敲门的冒烟说：“你笨啊，你还想敲门啊？”

冒烟说：“不敲门，怎么进去呢？”

司徒立说道：“人家要应门了你要怎么说呢?您好，请问可以让我们爬到你们家房顶上去吗？你猜人家会不会敲锣叫巡夜的来抓你？”

冒烟不吭声了，敢情这人是个夜行小白。

张浩小声说：“你跟着就行，还没怀玉管用呢。”

钱怀玉听了好不自在，怎么我就该是那个最没用的吗？正想反驳两句，就听司徒立说：“应该没有狗，没听见狗的动静，我看咱们进吧。”

说完，拍拍张浩，张浩蹲下身子，搭了个人梯，司徒立站在张浩背上，张浩慢慢的直起腰，把司徒立顶到了墙头上。

司徒立手扳住墙头，一纵身就趴到了墙头上面，又听了一会，才慢慢的下到里面去了。

过的一小会，角门从里面开了，司徒立招了一下手，三人从角门进去，又把角门关上。

司徒立挥挥手，带着他们三个顺着院墙走了一段，找到了一颗大树，然后大家爬到树上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