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小子闯大宋 第九章 斋主受伤了

要说这长弓还真是块好木头，让他体重压的弯了下来，却十分有韧性，并不折断，钱怀玉用力扳住上头，用另一只手想把下面的弦子套上。

这时听旁边有人说：“斋主来了。”众人听了，都散开站好，钱怀玉正憋着口气用着力气，听得这句话，众人再一动，气略松了些，手上拿捏不住，只听“绷”的一声，弓身弹了出去。

要说这弓身韧性还真大，足弹起来有一人多高，飞了出去，钱怀玉“小心”两字还没出口，就听得“邦”“哎呀”“扑通”。

钱怀玉心道糟糕，赶紧跑过去一看，原来弓身弹起来，正好一人走来，打中了这人的脑袋，把这人头面上打了平平的一条印记，晕倒在地。

钱怀玉也来不及想怎么自己就这么悲催，赶紧伸手按他的人中，按了一下不管用，撸起袖子就想抽他嘴巴。

手挥起来总算想到上次的教训，就没抽下去，心想赶紧找杯水来一泼就好了。

这时同学们也纷纷的围过来帮忙，钱怀玉赶紧说：“没事没事，这个我有经验。”

他伸手从旁边案上就抓起一个盂子来朝这人脸上一泼，哗的一下闹了个大黑脸。

这又是一盂墨，不仅是研好的墨，还臭的可以。

钱怀玉尴尬的笑了笑，扶着这人对旁边来帮忙的掌案说到：“哎，这个，没事的，洗洗就好了，还请把斋主叫来处置。”

掌案的很认真的看着钱怀玉说：“你扶着的这位，就是斋主！”

钱怀玉忽然想到老爹是睿智的，老爹曾经说过，自己这名字起的不好，钱怀玉基本上就可以算是叫钱有罪。

如果名字叫钱多多，或者叫钱长有，估计就不会有这些事情。

如今这个局面，还不如叫钱老惨好了。

可惜改名已经来不及了，还是抢救斋主吧，总算斋主伤的不重，看校场的禁军也来帮忙，从随身带的葫芦里给斋主哗啦啦的浇了一头的水，才把斋主救醒。

这下钱怀玉可就出了大名了，第一天报到，名都还没有录，就把斋主打晕，并且涂了他一脸的墨，这事情深深的印在全体斋主的心目中。

所以八十斋，三千外舍，当问及钱怀玉分到哪舍哪斋的时候，大家都成了聋哑人，谁也不说要他。

掌案只好跟钱怀玉说，因为外舍人太多，一时分不完，叫他明日再来。

钱怀玉无法，只得第二日再来，结果第二日也没人要他。

而且有人扒出来他的黑历史，说他在郓州，也曾经干过这么一次，差点要了掌学教授的老命。

这下就更没人敢要他了，毕竟斋主们还不想死……

其实，斋主们不要钱怀玉，还不是主要因为这个，毕竟斋主之间竞争十分激烈，三千外舍生，每季考核升内舍，而内舍只有六百个名额而已，各斋谁不想要个青年才俊好苗子，将来升内舍竞争力强些。

像钱怀玉这样学习很是一般而捣蛋很是内行的家伙没人愿要也很正常。

再说别的学生调皮也就打打同学，他的纪录是已经打晕了两位先生。

但是钱怀玉也很冤枉，毕竟这事情真是个意外而已，要说责怪起来，又不好真的怎么给他处分。

这么拖来拖去，大家都分完了，分的早的都开始上课了，钱怀玉还是站在校场里，等着分斋。

只是校场的东西，他不敢玩了，看校场的两个禁军，每天看着他笑。

不过总是这么拖着不分也不行啊，太学是正经的国家机构，要么分了，要么退发还州，总是让学生等着算是什么事情。

太学祭酒很是头疼这事，要是一般的学子，还好处置一些，偏生节度使钱老爷又写了信来，叫自己照顾一下这孩子。

都在官场上混，这面子还是要给的，总不成收到信来，就把孩子给退回，那这人就得罪定了。

思来想去，忽然想起一个去处，十分适合钱怀玉去，祭酒提起笔来，在贴条上批了“辟雍”二字，这“辟雍”在汴梁的南郊，是太学的外学，基本上太学各舍没人要的学生，以及各种像钱怀玉这样的牛鬼蛇神，都发到这里去。

一般太学被称作西斋，辟雍被称做东斋，两斋属于竞争的关系，其实是祭酒特意为之，如果没有个对比，怎么能体现的出来西斋这边的优秀呢，所以西斋这边升舍也就好弄一些。

东斋呢，最后就沦为西斋的陪衬，所以东斋这边的博士、助教配的也差，学习也没什么人管，总之最后学上几年胡乱给个出身就是了。

西斋这边最快有三年就升到上舍为官的，东斋六年以上只得一个“免解”的大有人在（也就是不授官，只给直接参加省试的资格）。

钱怀玉刚到京城，哪里知道这些筋节，领了贴条，心想阿弥陀佛，总算是分了，以后定要小心，不要再生什么枝节了。

他到了辟雍，交了贴条，掌案的登记过后，就给他分了一间宿舍住下。

钱怀玉想自己平时学的也比较差，这经史子集是只有两样不通——这也不通，那也不通，如今到了太学，还是好好学习，争取学出个样子来，否则跟老爹的约定可要糟糕。

第二天开始上课，真要了钱怀玉的老命，基础课是《四书集注》，也就是《大学》《中庸》《论语》《孟子》，本来就晦涩难懂，教书的先生跟本就不讲解，只是照本宣科而已，钱怀玉认认真真的听了两天的课，回头一看书本，还是瞎狗看星星，死活看不出个样子来。

而管学的教授也不怎么来，偶然来一次也不怎么上课，只是带着读书而已。

平时上课，一半时间是博士授课，一半时间只是助学授课而已。

同学们也是一样，没几个好好上课的，跟他在州学里差不多，只是早起点卯比较认真，等点过卯，一会会就没什么人了。

钱怀玉想这怎么能行，要这般学的话何必到汴梁来，在郓州他更自由，连早晨点卯都可以省了，还乐的睡个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