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小子闯大宋 第九十九章 暗包

说起来钱怀玉原本是个少爷衙内，对国家兴亡什么的感受不深，去汴梁上太学初衷也不是为着什么报效国家朝廷之类的，可是在天外天学习了几个月，也读了一些圣贤之书，道理上面懂了不少。

尤其是陈先生包大人和欧阳大人这些官员，身教胜于言传，倒是让钱怀玉对国家大事关心起来。

加上他参与了不少的事情，接触的人物很多都是赤心为国的，因此上他的心里的想法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否则也不会抢着要跟来秦州了。

隐隐然他那得分升舍，授官抗婚，老爹懊悔之类的想法淡薄了很多，自己也觉得不大有意思，而是觉得张浩的打铁，老冒的炼丹，陈恬静的养马哪样也很有意义。

他听司徒立这么说了一阵，不由得动了同仇敌忾之心，坐在那里恨恨的说：“等我升了舍授了官，一定上书朝廷，发大兵来把这些什么西夏西戎的剿灭，教他们知道天朝的厉害。”

司徒立说道：“忘了先生那天给咱们分析的天下大势了？若能剿灭还用等你上书？先生和不少的官员整天都在为这事操心呢，再说，这里的情况朝廷会不清楚？朝廷里面也不是整天都在睡觉！”

钱怀玉问道：“他们既然知道，为何不想办法？”

司徒立低着头说道：“朝廷里面的事情，复杂的很，我也知之甚少，总之朝廷里面有人建议尽弃西北之地，跟西夏谈和。”

钱怀玉听了一下跳起来说到：“这怎么可以？纯粹是疯了！圣上绝不会答应的。”

司徒立打了他一下说到：“激动什么？圣上怎么想的谁知道，你小子不要一惊一乍的，如今我们有大事在身，你言行注意点。”

钱怀玉还想说什么，张浩和依西多回来了，大家都聚拢来听依西多打听的情况。

依西多对这边商路上的情况比较熟悉，而且也走过两次，按他打听的情况，目前秦州城里没有大商会派出的商队，只有几个“暗包”的商队在做准备。

一般的大商会都跟沿途各国和各势力有联系，给他们交税和买路钱，取得他们的凭证，来保证路途安全，没有能力的商户只能依附于商会才能行商，否则死在路上都没人知道。

但是也有一些人力量较小，自己发不出大的商队来，但是也能摆的平黑白两道，取得关照和敕书，他们就吸纳游商和小商队，只要给他们交一笔钱，也可以跟随他们的商队一起行动。

这样的商队就是“暗包”的商队，跟随这样的商队，好处是很灵活，有不少一夜暴富的传闻，坏处是不确定因素很多，安全系数也没什么保证。

依西多遇到了一个熟人，就是弄“暗包”商队的，本人叫尉迟公明，据说还是个什么王族，不过西域的路上国家很多，随便哪个城市都容易遇到个王子什么的，王族就更不稀罕了。

这个尉迟公明有个外号叫“狐狸”，为人很是狡猾，精于算计，不过在道上有两样口碑很好，一是能耐大，所谓的谁都认识什么事情都能办的那种，二是说话算话，重信重喏。

其实商人信义为本，说话不算，谁还能跟你交易呢，所以在胡商中间信义二字很是重要，不过跟钱怀玉他们理解的信义又不相同。

比如你跟胡商做生意，他用假货骗你，或者付你假钱，这算你自己打眼（指看走了眼被骗了），不算人家无信义，可是说好的哪天送到，人家没给你送来，就算是无信义。

这让钱怀玉很是不能理解。

不过他们反正不是来行商的，不过利用商队做个载体和掩护，大家能到鄯善就行了，所以利润什么的不用考虑，主要是一得安全，二得快走。

大家商议一下，觉得反正也没什么好选择的，谁先走就跟谁走算了，要是汴梁的胡商们发现依西多不见了，恐怕会派人来追杀，所以早走早好。

这样的话，就决定跟尉迟公明走，不过他只管带着你走，路上负责过关过卡，保护你的安全，你的货物他按驼子收钱，人也要交一份钱，水粮要自备。

这样的话，就得雇驼夫和骆驼，还有乘马和驮马，要准备一些货物，还要打驼架，总之要准备成行商的样子。

其实从这个时候开始，就是依西多说了算了，因为大家都没有经验，只有依西多自己还曾经跟着商队走过几次商路，自然懂的要多，所以大家都听他的。

依西多要求大家先买衣服，出门之后穿宋的服饰很是不方便，所以要打扮成胡人的样子。

这样大家干脆分工，依西多带着张浩和两个女的去买衣服，司徒立和钱怀玉两人去驼马市雇骆驼和马，还要雇赶骆驼的驼夫。

冒烟和完颜亮两人去定驼子，要八个马驼子和八个骆驼驼子。

驼马市好找的很，又大又热闹，人来人往的，很远就能闻到刺鼻的骆驼尿的气味，司徒立和钱怀玉在满街的异族人中间挤来挤去，说起来司徒立还懂的一些马，骆驼是完全不懂，他们打算挑个高壮实的雇就行了。

这时忽然有人跟他们打招呼说：“少爷，你们是要雇骆驼吗？雇我的吧，你们见过我的骆驼，都是好脚力。”

司徒立和钱怀玉都觉得很奇怪，怎么可能在这里有认识的人呢，再看看说话的人，包着白色的缠头，穿着个长袍，也不认识。

这人看看司徒立，指着墙说：“两位少爷是贵人，忘了咱们前晌在城门口躲骑兵的那会儿了。”

司徒立“哦”的一声想起来，当时要扒着墙看西夏的骑兵，高度不够又不想施展武功，让墙下面的一个驼夫把几锋骆驼赶的站起来，大家是站在骆驼上面看的。

感情这个人就是当时赶骆驼的驼夫，当时用了人家一下，过后因为找守卫的兵士说话就把人给忘了，也没给人道个谢。

司徒立一想正好要雇驼夫和骆驼，自己也不懂，就问问他也好有个参考，就跟他道个谢，攀谈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