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从零开始的fgo 第二十章 终章

不知是谁说过这句话——复仇的滋味如同蜜糖般甜美。

我赢得了最终的胜利，但是一切却变得毫无意义。

无论是我的存在，还是我的生命。

无论是我的概念，还是我的精神。

。。。。。。

天空的模样渐渐改变了。

湛蓝的天空渐渐被铅灰色的裂痕所覆盖，周围是逐渐崩坏的城市。

再次显现的黑色贞德一边压抑着胸口不断溢出的血液，一边狼狈的逃窜。

尽管身后没有任何人追赶的迹象，但魔女丝毫不敢停滞下来。

之前被封印的一瞬，那宛如死亡深渊般的触感使得魔女现今仍感到心凉。

她还不想死，她还有没能完成的心愿。

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移动重伤濒死的身躯，魔女最终被驱赶到了最初的营地。

之后，再次见到那个噩梦般身影的魔女终于忍不住跌倒在地。

缓缓将身体靠向墙边，龙之魔女努力让自己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你这家伙到底要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使得魔女眼前的身影抬起头，惨白的短发、空缺的左臂，赫然是之前强行将其驱使的李林。

走廊的岔口，宛如黑夜一般的少女用双手撑着地面，死死盯视着眼前的身影。

背对着阳光的身影背后，是宛如水波般蔓延开来的的血色阴影。

“。。。贞德？”

像是迟疑一般，李林试探性的叫出熟悉的称号，但没想到却遭到了眼前魔女的激烈反驳。

“不要以那种名字侮辱我，我可不是那个伪善的女人！”

伴随着“卡啦”的声响，魔女下意识向前踏出一步，满溢在走廊的血腥味使其不由自主微眯着双眼。

面对魔女激动的回应李林并没有做出丝毫的反驳，因为那样毫无意义。

但其冰冷的声线仍使得李林微微皱起眉头。

“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毫不犹豫的，李林向着魔女的方向伸出仅剩的右臂。

“啊？你在说什么啊？难道你不应该直接将我封印然后随意驱使的吗？这副惺惺作态的表现又是做给谁看啊？真是——”

“恶心！”

魔女再次踏出一步。

“你难道就不怕我像Archer那样，在关键时刻狠狠桶你一刀吗！”

突兀的，李林对其产生了反感。

“这些就不用你担心了，毕竟我可不是靠着施舍才走到现在的，贞德小姐。”

没有理会魔女的抗拒，带着淡淡的讽刺，李林以漠然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魔女。

面对着其毫不留情戳穿的现实，魔女的脸庞不由得铁青起来。

刚准备打算大声斥责，然而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

呼吸短暂的停滞，失血过多的身体已然使得双腿完全动弹不得。

仅存在的只剩下身体内部那强烈的疼痛，魔女头一次觉得死亡距离自己是如此的靠近。

那痛楚实在太过剧烈，剧烈到魔女差点惨嚎出声。

这种强烈的疼痛甚至让人不由自主想到与其活着，还不如现在死去比较痛快。

“呕——”

身体在次向前倾倒，魔女口中吐出的已然是其流入胃部的血液。

视界全白，只有流淌在地上的鲜血变得尤为鲜明。

红色的血，红色的景象。

痛楚像是火焰，不断、不断地剧烈燃烧。

“我、不能死。。。”

黑贞伸出手，死命扒住身旁的营墙。

像是要从李林的眼前逃离一般，血色的手印沿着其相反的方向逐渐前行。

在拼命地前进之中，魔女所有的感官都是痛苦的。

好痛啊，真的好痛！

现在的魔女只能想到这个单词。

正是因为非常痛，所以魔女更加不想死亡。

不想就这么消失，一定要活下去做点什么，现在的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得到！

就这样死去的话，岂不是显得太过悲哀了么！

但是好痛啊！

好痛、好痛、好痛，简直痛死了！

魔女一边吐血，一边奋力挥舞着双手。

她重复同样的字句，头一次以非常强烈的意志进行许愿。

万能的主啊，如果能够听见请帮我实现：

——我想再多留一会。

——我想再多说些话。

——我想再多思考些事。

——我想，再多活在世上一次！

狼狈地打开一扇房门，这里是之前圣杯所存放的地点。

身体不再移动，或者说根本无法移动。

面对着仍旧持续的疼痛，魔女的身躯开始出现痉挛。

血液从喉咙逆流而出，告知魔女最后的时刻就要来临。

在这种冲击之下，魔女的眼前连光明都好似消失一般。

无法忍受独自消散的恐惧，黑贞不由得喃喃自语道：

“为什么，为什么就剩下我一个人。。。”

“是啊，为什么就剩下你一个人呢。”

魔女的视线再次平缓，出现李林斜倚着窗沿的身影。

仅剩的右手稳稳握住桌前的短匕，李林的身体缓缓向着龙之魔女移动。

“痛苦吗？”

站到了魔女的面前，李林将滑落着鲜血的小刀放在跟前。

黑色的圣女的身体仰望着天空，空洞的双眼除了自身的倒影外一无所有。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强大。”

伴随着话语的落下，锋利的小刀重重地划落到魔女的胸前。

短暂且虚构的人生，如走马灯般在魔女的身前浮现。

熊熊燃烧地破灭城市，无数哀嚎地逝者亡魂。

银白色的反光在其脸庞上一闪而过，魔女缓缓停止了自己的呼吸。

“【命运】——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