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从零开始的fgo 第八章 抉择

远处，立香的营地已然开始传出隐隐约约的战斗声响。

眉头微皱，玛丽不自觉将视线转移到身旁的伙伴。

“阿马德乌斯，能否请你先去支援玛修？”

“可——”拒绝的话还没出口，莫扎特便被玛丽所打断。

“——就当是偷听淑女谈话的惩罚？”

尽管不情不愿，但莫扎特依然不想违背玛丽的意愿，只好在临走时反复的强调：

“一定要小心。”

伴随着莫扎特的离去，空气中的战斗声响也逐渐向相反方向远离。

远处，一个拿着火把的黑色身影一步步靠向玛丽和贞德两人的方向。

“居然是你。。。”玛丽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逐渐走来的身影。

“当然，除了我没有任何人拥有处决你的资格，玛丽亚。”陌生的男子迈着凌乱的步伐逐渐从阴影之中走出。

“我知道你是非常优秀的刽子手，虽然冷酷但并非毫无人性。但仅凭这些就得出了只有你才能处决我的结论，难道不显得太荒谬了吗？”玛丽微微皱起好看的秀眉，望着眼前熟悉的陌生身影。

记忆中的刽子手彼时还是一副少年模样，乌黑亮丽的短发整齐的梳拢在脑后，漆黑的大衣干净而又整洁，虽亲近于平民平常行事之间也不失贵族的风范。

然而此时，火光映照之下显露出上半身的男子已然是一副厌世弃俗的模样。

灰白色的中长发凌乱的浮游在眼前，苍白的面孔上灰黑色的眼袋深深陷入疲惫的双眼，黑色的大衣胡乱系在一起，上面没有洗清的红褐色斑痕交错浮现在上面。

望着玛丽微皱的秀眉，桑松像是纠正一般地说道：

“不，玛丽。你搞错了一点——不是傲慢的问题，而是只有生于刽子手世家的我才有资格进行处决。”说到这里，桑松疲惫的面庞难得浮现出了骄傲的色彩。

“不仅仅是觉悟，更重要的是杀人的手段，优秀的刽子手从来不会让有罪之人多受半分的苦楚。”

“而我的目标比这还要更高一筹——我要让处决的对象在行刑瞬间抵达快乐的巅峰！”

双臂展开，桑松以狂热的姿态彻底映入了玛丽的眼帘。

“这不仅需要极为精湛的技艺，更重要的是难得的机遇。而在人生中最为巅峰的时刻我遇到了你，玛丽——你是我最为自豪的完成品！”

感受着胃部的略微抽搐，玛丽尴尬的望着眼前狂热的桑松。

“。。。很抱歉，我还是没能理解你的心意，而且我也已经受够了兴趣异常的男人了。”

“没关系，你一定会喜欢接下来的程序。我的技艺可是更加精湛了，我会在其他人全部赶来之前将你就地行刑！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再次体验到身临绝境的恍惚感。。。”

没有在意其它的话语，玛丽注意到桑松所说的‘他们’正在全部赶来。

巨大的不安突兀袭上玛丽的心头，而恰巧也在这时大片飞龙的身影逐步映入玛丽的眼帘。

不再等待，玛丽悍然发动早已准备的宝具。

“什——！”

透明的水晶瞬间在玛丽的四周凝结，完全没有预料玛丽释放宝具的桑松措不及防之下竟直接被封印在了水晶之中！

刚刚还在为制服敌人感到欣喜的贞德，回过头来时却明显发现了玛丽的不对之处。

扩散的水晶竟将玛丽的双脚也同样凝固其中！

“玛丽你——”

骤然发动宝具不代表不用支付丝毫的代价，玛丽深吸口气沉声向身旁的贞德说道：

“你先去支援立香，这里暂时由我一人托住。”

“可——”

“这里我才是法兰西的王后。”没有理会贞德的反对，玛丽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然而紧攥出青筋的手掌却显露出其本身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虽然‘现在’是对我来说无关自身的‘未来’，但这里的一草一木与我曾经所在的故土并无差别。守护这个国家本应是独属于王室的责任，现在也终于来到该我应履行责任的时刻。”

望着与之前截然相反严厉的注视着自身的少女，贞德涌现到嘴边的话却怎样都无法说出。

“现在我以法兰西王室的身份命令你，贞德——前去寻找幕后的真凶，然后拯救整个法兰西！”

“等——等一下！”终于，在玛丽停顿的当口贞德终于可以插进话来。

“我们不是可以一起战斗吗？呐，玛丽，就算一个人打不过，两个人说不定——”

望着眼前祈求的拽住自己手臂试图挽留的贞德，玛丽的话语怎样也无法像之前那般严厉起来。

缓缓放下双手，玛丽像是想放下什么一般轻缓的舒了口气。

“抱歉，但这次真的不行。如果说有一个人最有可能拯救现在的法兰西那么那个人一定是你，贞德。而我也在这时终于理解了到为何我会被召唤的原因——”

“并不单单是为了憎恨，而是为了保护整个法兰西。这一次，我会以最为正确的方式去做自身所认为的正确的事。”

轻柔的将一缕落单的金发别到耳后，玛丽就样微笑的望着贞德。

“拜托了，贞德。”

不再是命令的语气，玛丽轻柔无比略带祈求的音调在贞德看来升不起丝毫的反抗之意。

“玛丽。。。”

“还有，请代我向阿马德乌斯道歉。明明答应了要听到他的演奏，我们果然只能一直错过吗。。。”

“我会一直等着你的。”没有抬头，贞德用略显低沉的声音说道。

“啊，我很快就会追上你们。”

望着逐渐远去的少女，玛丽露出了一个足以摄人心魄的笑颜。

真的很高兴能够遇见你。

如果这次能够切实帮助到法兰西，我会心怀感激的绽放——直至凋零。

犹如星辰，犹如鲜花，犹如泡沫之梦。

。。。。。。

遮天蔽日的阴影之中，龙之魔女从一头双足飞龙之上一跃而下。

注视着水晶之中无法动弹的桑松，魔女丝毫没有掩饰自身的嫌弃。

“差点就是第四个了么，还好你这个废物没死。”

从容的迈出脚步，没有理会一直紧盯着这边的王妃，魔女轻而易举的就将桑松表面的水晶尽数击碎。

“真是的，越是备受期待就越早退场吗，还真是讽刺啊。”

环顾四周，注意到周围丝毫没有那道熟悉身影的迹象，魔女逐渐皱紧了眉头。

“逃走了吗？真是不像话！”

面对着魔女的斥责，一旁的玛丽显然并不认同。

“不，她只是带着希望出发罢了。”

“哦，希望？真是愚蠢——选择留下来的你同样愚不可及。”

“被这些愚民所杀害，在众人的嘲笑声中被砍掉头颅的你，就那么沉醉于虚伪的守护之中吗？”嘴角边带着不屑，魔女口中的话语显然恶毒之极。

“啊啊，我还以为你会理解，结果所谓魔女却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吗？”望着眼前相似的身影，玛丽的目光中却显露出了失望的颜色。

“的确，我曾经确实遭受过肆意的辱骂，最后还被推上了那个命运的终点。但即便如此，我也没有任何报复他们的理由。”

没有理会魔女逐渐缩紧的眉头，玛丽继续讲道：

“我是在民众的希望声中成为的王后，辜负了人民希望的我理所应当迎来终末的结局，然而——这不正是侍奉国家之人的命运吗？”

“如果对我的处决能够给民众带来希望，那么我会永远高呼着ViveIaFrance！”

“星星的职责就是赐予他人光芒，这就王后——这就是玛丽·安托瓦内特的人生信条！”

“闭嘴，你懂什么！一直被圈养在深宫中的你怎么可能切身体会过背叛的痛楚！”

“——或许吧。”

摇了摇头，不再理会无法沟通的魔女玛丽潇洒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另外，桑松——抱歉，这次可能无法接受你的处罚了。”

“为——为什么！我可是一直为了见你拼命磨练着自身的技艺！”

“这次，这次我一定会让你享受到更加愉悦的刑罚！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你一定能原谅我的吧，王妃！”

宛如丢失掉心爱玩具的孩童，这样的桑松使得玛丽的目光下意识变得柔和起来。

“傻瓜。。。”

无奈的叹息一声，玛丽说道：

“从来没有的恨又谈何原谅，这样可悲又可怜的你我又怎么能怪罪起来。”

“玛，玛丽。。。”

望着眼前尽显温柔的玛丽王妃，桑松怔然的伫立在原地。

回过头望着眼前破坏者法兰西国土的龙之魔女，玛丽的视线逐渐变得锐利了起来。

“这里是我心爱的土地，我将永远会化作国土的一部分阻拦着你们的脚步——

骤然涌现的魔力使得魔女心中下意识有了不详的预感，然而距离玛丽最近的桑松却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一般失魂落魄的停留在原地。

巨大的水晶突兀簇聚在两人之间——

“不好！打断她——”

“即便王权失却，挚爱的重任和法兰西仍会永世长存——【吾爱辉煌永恒长驻（CrystalPal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