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灰暗星空下奏响的音符 第四章：梦境折射的现实，终会成真

“唔……”

睁开眼睛，瞬间清醒，要问为什么。

我做了一个噩梦。

无法描绘的灰暗星空，在其笼罩下暗淡无光的世界，像是被什么侵蚀过一样。

我在这个无边无际的“世界”里游荡，空无一人，到处只有断壁残垣与寸草不生的荒野。

而在那端的尽头，我产生了幻觉。

所珍视的人一个个离我远去，一步步走向毁灭的深渊。

梦到这里就断了。

“呃”

都说梦是现实的映射，可刚才的场景到底会以何种方式展开？

“又要迟了……”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手机，距离老班规定的时间还有十一分钟，今天再迟，怕是要死。

“昨天忘记设置闹钟了！”

因为浅丘的那一个动作，我呆在原地一直没反应，大脑也像是被电击了，彻底麻木。

停了好一会儿才回去。

现在后背似乎还能感觉得到来自浅丘的余温，以及身上特有的柑橘味芳香。

“还有九分钟”

脸没洗，头没梳，什么都没干，起床直接穿衣，随后向着楼下的电动车飞奔，简直是太规律的作息时间了。

“嗖～”

“还好没人”

早上七点到校，这个点，天都还是黑着的状态，鬼才起得来。

不过也拜其所赐，我能开着加速一路疾驰，原本十多分钟的路程，直接缩短至八分钟。

真不敢相信。

“到了到了”

我所在的班级刚好是教学楼的第一层，用跑的话，应该能赶得上。

“都醒醒，快高考的人了，还睡……”“报告”

刚一进门，我有点后悔。

老板正在台上训话，而我的到来，自然成了出头鸟。

“哟，这不是长谷大爷吗”

“老，老班……您听我解……”

“回去吧”

老班邪魅一笑，我大概知道又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都把昨天发的卷子拿出来，准备开始讲了”

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浅丘冲着我皱眉头，意思是质问我为什么这么晚才到。

“睡晚了”

我小声回应，生怕让老班逮到。

后背突然被什么戳了一下，下意识回头看去，是浅丘。

“怎么又迟了”

“还不是因为你”

我看了一眼绫濑，好像她没……

“你还真敢怨我”

“我……”

“长谷大爷还有心情聊天呢”

惨了。

“我，问一下浅丘拿那张卷子，而已”

“是么，算你识相”

绫濑的眼神告诉我，她应该听见了，不，百分之一百听见了。

从书包里拿卷子的几秒钟，余光扫了一眼班里的同学，基本上都是昨天的面貌，极少地走了一两个。

上完老班的课，紧接着的就是两节数学。

按照老师的规定，我们根据分好的小组坐到一起写卷子，第二节课核对一下。

藤原，北村，莲三人一组，怎么看都不是把心思放到学习上，毕竟有说有笑地“讨论”，鬼都明白吧？

而我这边的小组成员，本来是绫濑和芸天，然而浅丘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不知道她用什么办法和芸天换了位置。

总而言之，我现在的局面十分危机。

“长谷，你昨天晚上和浅丘干了什么！”

绫濑不问个水落石出，看来是不会放过我了。

“没，没干什么”

我都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这个谎撒得很没水准。

“我抱了抱他而已”

浅丘怎么能如此轻描淡写地说这件事呢。

“长谷！”

我感觉绫濑的头发都已经竖起来了，如果不想个办法的话……

“跟他没关系，只是我这边单方面地抱了一下而已”

“是么”

绫濑把眼神从我身上移开，转到了浅丘身上。

“你这只偷腥的猫”

“算是把之前的帐还完了”

浅丘把脑袋伸到绫濑的面前，开始对峙。

我的立场有点微妙。

“浅丘，绫濑，你们……”

“闭嘴”“不要说话”

“呃，那我去找莲他们了”

“不行”“你敢走一步试试”

“……”

我是惹了谁才会招致如此苦果。

最终决定，浅丘每天早上要来接我，绫濑驳回，除非她也得在场。

最最终决定，这两人一起来。

我的头，感觉要炸了。

下午刚睡起来，不对，是被母亲残暴的硬推起来的。

还没反应过来，母亲就问我什么“你什么时候欠了风流债”

风什么流债，我这明显是被抢劫好吗。

结果绫濑和浅丘就在客厅等我，旁边的父亲正和两人闲聊着，看见我来了，也准备好一起出门。

自那以后的几天里，我都深受摧残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

想睡个懒觉都费劲，这两人比闹钟都准时，稍有不对，就“拳脚相加”。

好在时间不长，忍耐吧。

等到假期补习结束后，也就是大年初四，我们再次迎来了开学。

因为是省重点高中，开学时间比其他学校早很多，为的就是紧抓本科升学率。

除了一部分人还存在“假期综合征”的病状以外，其余人都能静下心投入到最后的几个月冲刺中。

当然，我们也不例外。

马上面临高考，压力与负担自然是愈发沉重，几乎没什么喘息的机会。

唯一能让学生们放松的，就只有成绩上升。

老师们的工作重心已经放在了第１５０－４００名的学生身上，前一百五十名基本上只是答疑而已，毕竟也用不着怎么下功夫了，按照成绩来说，都是一本里的重点院校。

“还是打球最爽了”

刚下了课，我就被莲和北村拉着往篮球场走。

相比上半年，来这儿的人少了很多，空出的地方刚好够我们打比赛用。

顺带一提的是，开学的摸底考试我站在全校的第七，老班因此也就没再提打球的事情。

绫濑这次考到了第十，不过她本人似乎还不太满意，跟我说了一声“下次绝对超你”，然后继续加强班日常。

浅丘应该是第三十，报考市重点音乐类学校没什么问题，因为和绫濑有什么约定的样子，也在补习班，只是偶尔和绫濑翘课来这里看我一眼。

看似风平浪静的每一天，实则我越来越担心。

每一天都要接近高考，而高考完则是报考，然后就是各奔东西。

我到现在才明白浅丘当初的那句“你……会选我吧？”是什么意思。

“绫濑，浅丘……”

属于我们三人的高中生活转瞬即逝，留给我抉择的时间越来越少。

我还是想当初一样无法做出任何决断。

“既不想伤害那一边，也不忍心放弃另一边”

我沉溺在打球的时光里，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不去思考。

只有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