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世传奇 第二九章 总攻打响

戈兰高地，局势越来越紧张，战斗随时会打响。

在美军部队营房，战地慰问团的查理天天翘首祈盼，已经过去一周了，运送物资的直升机中队还是没有来。实在忍不住，他又开始数落三个傻妹妹：

“不让到这里，偏偏不听，~~马上就要发起冲锋了，你们是超人还是金刚战士？如果少个胳膊缺根腿，我怎么向老布里诺交代？剩下一条腿你们也能跳大腿舞吗？”

布里诺是他们的老爸，纽约百老汇的歌剧群众演员。“嘿，查理，你和老布里诺一样爱啰嗦，我们就喜欢跳一只腿的大腿舞，两个妹妹丽莎和露丝不把哥哥的话放在心上，嘻嘻哈哈的单腿独立跳起了“天鹅湖”。

霍莉不像俩个妹妹那样缺心少肺，匆匆打扮了一下，站起来照了照镜子，急匆匆往外走，她要和二等兵墨菲在宿舍后边的小树林里约会。既然来了，闲着也是闲着，这个英俊的美国大兵挺讨人喜欢呢。

“~~能轻易进来炸掉飞机，也能轻易攻下这个高地，等威廉的飞机一来，我们赶紧走，MYGOD，这里太危险啦，一刻都不能多待！霍莉，天黑了，你又要去哪里……”

哎呀，这三个傻妹妹真让查理头疼。

全面进攻戈兰高地的命令已经下达，晚上召开的作战会议上，北越301师师长洪庆大校作了激情澎湃的战前总动员，并公布了作战计划——

总攻将在明日凌晨开始。

戈兰高地东、西、南三面地形复杂，工事坚固，易守难攻。北面地势平坦，最易打开缺口，是攻下高地的关键。据情报显示，北面有美军一个加强连防守，人员在140到150人之间，美军炮兵连的12门履带式轻型火炮也部署在这里。担任北面主攻任务的是北越301师直属团和211团，全体指战员共计近3000人全部写了血书…………

主攻战斗将分四步进行：

第一步，苏联新近援助的24门大口径自行火炮及36挺NSV重机枪已经抵达，全部运至北面阵地，以强大火力压制敌人；

第二步，抽调军事素质过硬、技战术水平高的180名战士，配备高性能炸药包组成90个爆破组，炸毁铁丝网、地堡及其他重武器火力点，为冲锋扫平障碍；

第三步，211团全体指战员和4个民兵游击队营分两轮全面进攻，对敌方所有人员格杀勿论；

第四步，师部直属团后备增援，清理战场。占领北面阵地后，向高地中间推进，与其他三面进攻之兄弟部队回合，结束战斗。

丽萱游击队将参加北面的第一轮进攻。会议结束后，丽萱和安然回到女兵宿舍，躺在床上，默默无语。

月光下，有暗香传来。桌上一个精致的陶罐里，一束水生植物迎风摇曳，绽放出几朵淡蓝色的小花。那是一束勿忘我。

安然静静看着顶棚，问丽萱：“明天的战斗，第一轮冲击必死无疑，我们这样付出，值得吗？”

丽萱目光流离，她说：“这么多年了，战斗就是一切……有时也迷茫，出路在哪里？何时是尽头？”

“萱，明天的进攻不要去，不值得去送死，我们离开这里，开始一种新的生活。”安然站了起来，目光直视丽萱。

丽萱躲开安然的目光，闭上了眼：“能去哪里？离开了部队，我们又能做什么？”

安然斩钉截铁地说：“带上李桂芝，一起去天朝。”

丽萱没有回答，她睁开眼，看着桌上那束勿忘我。盛花的陶罐是她大哥出海时，从华人渔民手中置换回来的。上次打鱼归来，还带回来一个香港女人，李桂芝。

拂晓前是人们最容易松懈的时候。

戈兰高地北侧，前沿阵地地堡内的执岗哨兵守了一夜，天快亮时打起了瞌睡。这几天北越军队动作频繁，进攻随时会发生，格林来到阵地前沿，四周观察了一下。

“那是什么？”突然，他发现远处的铁丝网外有人影晃动，一个，几个，一片……北越发起进攻了！“开枪！”他用力推醒了正在打瞌睡的M60重机枪手汤姆，指着远处的铁丝网大声命令。

“哒哒哒哒哒哒……”汤姆眼睛还没全睁开，扛起机枪就扣扳机，重机枪子弹向铁丝网外面的人影扫去。

“轰，轰！”随着此起彼伏的一阵巨响，前方的铁丝网被炸开两个各十几米宽的口子。

铁丝网外，几十挺重机枪同时喷出火舌，硕大的子弹如暴雨一样射来，炸裂，地堡射击口烟雾弥漫，沙石乱飞，里面的美军士兵被跳弹和碎石划伤了额头、胳膊，鲜血直流。外面的战壕同样被密集的弹雨笼罩住，有散落在地面上的钢盔被打的乒乓乱飞直响。

紧接着，北越的大炮开始发射，密集的炮弹铺天盖地的砸下来，四面开花，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同时，2人一组的爆破组分批从铁丝网缺口处进入，一人掩护，一人爆破，还没等美军反应过来，格林安置在小溪边作为火力点的那两辆废旧坦克被炸上了天。

北越部队炮火的规模和准确性完全出乎卡迪龙的预计，这大概是苏联最新研制的武器装备在这里投入试验了，他想。卡迪龙没上过正规军事学校，但实战经验丰富，对于排兵布阵有种天生的悟性。………………！

一而衰，再而竭；打敌七寸，一招毙命；以最小代价取得最大战果……《孙子》的军事旨义令他佩服的五体投地，任何战争都要研究并且掌握对手的心理，北越军队不惜一切代价进攻，若在第一线与其硬碰硬，双方都会付出沉重的代价，对战争结局却无任何实际意义。

避其锋芒，放进来打！他当即向在北面防守的加强连连长刘易斯和格林发出命令：“不准反击，注意隐蔽，撤出地堡和前沿战壕，后退至第二轮工事。”

战斗一打响，霍利菲斯把查理和霍莉姐妹带到了美军指挥所，这是戈兰高地中间位置的一排木屋，地势较高，隔壁是医务室、娱乐室和简易教堂。在这里可以唱歌跳舞、打球娱乐还能做弥撒告白忏悔，是美国大兵寻求精神寄托的地方。

“北越没有空军，不会攻到这里来。当然，如果防线被冲破，基地沦陷了，则另当别论。”霍利菲斯说完，急匆匆走了，他要赶到卡迪龙身边。

指挥所墙角有一堆枪械，查理拿起一支卡宾枪，装上弹夹，试了试手感，还行。在纽约百老汇拍舞台剧时用过道具卡宾枪，那种道具枪除了子弹是假的，其余都一样。

卡迪龙的判断是正确的。在北越密集炮火的攻击下，北面的前沿阵地基本被夷为平地，加强连如果坚守第一线，还没接触到对手就会损失大半。刘易斯带领队伍撤出前沿防线后，在后方100多米远的第二道战壕重新部署。同时，炮兵连的12门履带轻型火炮已就位，调准弹道轨迹，炮口大开，对准前方。

刘易斯和格林站在战壕里，手持望远镜观察着前方阵地；重机枪手汤姆嚼着口香糖，助手将一箱弹夹拖到脚旁；墨菲怀抱着卡宾自动步枪，戴着墨镜，靠在散兵掩体后仰头望着天空，嘴里哼哼着新创作的乡村音乐，还沉浸在昨天夜里和霍莉幽会的甜蜜中；炮手霍华德从口袋里掏出家人合影，“啪”，吻了一下，手抚胸口，祈祷上帝保佑，以圣主圣母的仁慈名义，愿生命长存，循环不息！

北越炮火渐渐平息了，参加第一轮冲击的211团和民兵营的战士像潮水一样从铁丝网缺口处冲进去，迅速占领了敌军阵地，根本没遇到抵抗。

远处山坡上，北越军队指挥官洪庆和范冬青通过望远镜紧张观察着战事进程。进展太顺利了，敌人在哪里？在望远镜里看到了丽萱，她站在阵地前沿，指挥游击队员在一个被炸成废墟的地堡顶上树立起一面鲜艳的旗帜。

范冬青心中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北越部队已进入了美军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