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杂货铺 第二章 下岗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曾经有过和我一样的想法，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虚幻的，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只是一个虚构的空间。

当然，这是一个假设。

毕竟我们都是盒子里的人，即便所有一切都是虚拟出来得，我们也无法跳出盒子外去证实。

而且，就算你真的能肯定这是个虚假的世界，你也无法改变什么，因为创造这个世界的生物，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从盒子里出去。

我一直以来都为这个幼稚的想法觉得自己非常可笑。

但当我明白，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真实后，我却只能为此感到深深地无力。

造物者地强大并不是一个盒子中的生物能对抗的。

就像某天你在玩游戏，游戏人物突然告诉你，我要摆脱你的控制，我要跳出这个虚构的世界。

你会觉得很有趣，或者有点吓人，担心是不是某个程序出了问题，绝对不会担心这会成为现实。

那么你可能会陪这个意识到盒子存在的生物玩玩，或者直接重启程序让这个状况外的存在直接消失。

因为从本质上你明白，这个生物永远无法威胁到你。

这个盒子是你创造的，你知道这个盒子的上限在哪，他即便成为了盒子里最伟大的存在，但是却永远无法跳出这个盒子的规则限制。

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基于你设定得规则才获得的。

我一向是个能接受任何既定事实的人，不是安于现状，而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勇，是愚！

就像现在，我看到办公室里江总，一脸铁青，惊恐、羞赫、愤怒集于一体的表情。

而桌子下方的李秘则一脸通红，羞愧、恐惧、担忧融于一处的复杂神色。

我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挽回。

“那个江总，您找我有什么事？”

“滚！”

江总愤怒的大吼，声音仿佛宠物医院里被阉割时的公狗。

我退出门口，将大门关上。

在门边可以听到里面二人窸窸窣窣穿戴整理的声音。我没有离开，因为我知道，一会我就得再进去。

工作间的同事都听到了江总的吼声，看向门边的我纷纷猜测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魏枫的脸上则带着一种奸计得逞后爽朗的笑容。

看着这张有些邪魅而帅气的脸，我突然感想，这个世界如果真的善恶有报，魏枫这样的人会遭受怎样的恶果？

没一小会，办公室的门再次打开。

已经穿戴整齐，恢复了以往风情万种、高高在上神态的李秘走了出来，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的其他情绪。

“肖并，江总让你进去！”

说完眼神巡视了一圈工作间，所有同事在接触到李秘的眼神后，立刻低下头开始认真工作。

“嗯！”

我点头回应，侧身让路，等李秘走开后再次打开了办公室门。

“江总！”

“肖并，你来公司快三年了！”江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仿佛之前的一切只不过是幻觉，语气平缓而低沉，有着成功人士特有的自信。

“是的江总，一共两年零六个月！”

“从你入职开始，工资一直都没有变动过吧！”江总随意翻看着桌上的文件，语调没有任何变化。

“嗯，一直都是三千一个月！”

听到我的回答，江总停下手，抬头看向我，眼睛里带着一种怜悯。“你知道为什么吗？”

其实这一点我也比较好奇，公司里后入职的同事工资都已经高过我。除了保洁阿姨，我应该是所有同事里工资最低的！

不过我从来没去想过这件事，因为每个月三千的工资，让我在这个城市的生活生活虽说不上好，但也不拮据。

所以我觉得也蛮不错的。

“我不太清楚，希望江总能够给我解惑！”

“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不合群了！你没发现，公司里有你没你都差不多吗？”

听江总这么一说，我回味了一下，似乎真是这样，两年多了，我连有些同事的名字都叫不出来。

“江总，我明白了！我会改进的！”

对于江的批评我很乐意接受，毕竟对方说的确实在理，这是我一个不太好的性格缺陷。

“肖并，你的态度让我很欣慰！”

江总得语气一直没有改变，有种智珠在握的感觉。

“谢谢江总得夸赞！”

“希望你到了新的公司能改变这种性格，毕竟公司是一个整体的团队，是大家共同的家！”

“......”

“一会到财务去把工资结算一下！祝你今后事业有成！”

江总说完低下头继续翻阅文件，不再说话。

我当然知道，这个时候我至少应该辩解一番，毕竟我是被人陷害的。

但我更明白，一个人如果对你有了不好的印象，任何辩解在对方眼里都只是狡辩。

就像你如果觉得那个人偷了你的斧子，那么不论对方做什么，你都会觉得他是在藏你的斧子。

我悻悻的走出办公室，在所有同事鄙夷的眼神中开始收拾自己的个人物品。

对于魏枫这个始作俑者，我心底说不厌恶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人海茫茫，以后再遇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何必为了一个生命中的过客而恼羞成怒呢？

家、公司、家这是我这两年多来一直过着的生活，周末的时候我则会在家看书或者看看新出的电影打发时间。

下午三点多的城市，真的好久没有看到过了。

由于不是周末，街上的人并不多。

看着漫步在街头的人流，我突然产生了一种何去何从迷茫。

这个时间，我真的毫无方向。

我回头看了一眼公司，往常这个时候我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处理着公司得文件，根本不会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

而后等到下班，和众多的上班族一样挤公交回家，这一切似乎就是生活的全部。

叹了口气，随意找了个方向慢慢行去，像极了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犬。

由于平时的生活状态，不逛街、不去夜场、不参加各种娱乐，这座城市对于我几乎是陌生的。

就像此刻，走了一会的我竟然来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里。

在我印象中，公司附近似乎并没有这样一条巷子。

不过谁知道呢？我从来没在公司附近逛过。

巷子的年头应该有些久远了，地面是用青石板铺成，整条道两米左右不算太宽。

一侧是青砖砌的围墙，围墙后面应该是某个小区的绿植带，能看见不少的郁郁葱葱的树木。

青砖上长满了青苔，不过并不让人觉得脏，反而有一种勃勃的生机感。

而另一侧则是一栋建筑物的红砖墙，墙面有些斑驳，一些攀爬的植物点缀其上有点古韵盎然的味道。

这样静谧的氛围里漫步，让我心底那不安的迷茫减弱了不少。

整座城市的喧嚣都离我而去。

“小伙，要不要买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