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与李元芳领了旨意,便立刻回驿站收拾行李,虎敬辉作为千牛卫大将军,原本负责皇宫的城防之事,如今有了旨意,需要回去交接城防,三人分头行事。
“元芳,你可记得我们之前说过,朝中有奸细一事?”
狄仁杰在驿站坐定,刚喝上一口热茶便开口问道,李元芳立刻停下手边的活,认真回答:“记得,大人,可是有什么眉目?”
狄仁杰抿了一口茶水,唐朝什么都好,就是吃的太差,饭菜里油盐太少,不过这茶水倒是远超后世。
“我也与陛下说了此事,陛下听后什么话也没说。”
狄仁杰莫名其妙一句话,让李元芳有些糊涂,正在苦思其中有什么奥秘,忽然灵光一闪。
“大人,陛下知道谁是奸细!”
“对咯,其实这个奸细要找,很简单。”狄仁杰成竹在胸,放下手中的茶杯,深叹了一口气,自己要想办法做些什么,改变之前的剧情。
“大人,此话怎讲?”
狄仁杰伸出微胖的手指,拂过胡须,嘴唇微动:“这个奸细需要同时满足三个条件。”
“第一,这个奸细知道突厥使团的行踪,这等军报都是一等一的机密,能够接触到的人除了朝中大臣,就是皇帝陛下。”
“第二,这个奸细知道刘金关押在何处,更明白这里的布防。这件事连我都不知道,因此,只有陛下及其心腹所知。”
“第三嘛,这个奸细需要第一时间知道皇帝陛下的反应,否则稍有变故,整个计划就会泡汤,之前做的一切就会弄巧成拙!”
前面两条李元芳尚且能够理解,这第三个条件有些费解,两人相处数日,关系一日比一日亲密,李元芳便直接开口问道:“大人,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皇帝陛下的反应?”
狄仁杰乐于替李元芳解惑:“元芳,你记住,越是精密的计划,需要收集的信息就更多,信息的有效性是重中之重。你想,若是他们刚截了土窑,陛下盛怒之下,连突厥使团也直接扣下,对方的全盘计划岂不是竹篮打水?”
“大人,有道理!我们事后看到这个计划,会觉得天衣无缝,但实施的时候却有着茫茫多的风险,若是没人在内接应,随时通风报信,一着不慎,对方便满盘皆输!”
“对喽,能够布下此局的人乃是天纵奇才,怎么会冒如此大风险?如此一来,这个奸细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狄仁杰又端起茶杯,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元芳如果还不能理解,那么就不是剧情的问题,而是智力问题了。
“大人,奸细是虎...!”
李元芳刚想到便脱口而出,硬生生将名字吞了回去,瞪大了双目,不敢相信自己的推论。
“是的,也正是因为是他,陛下才会把他从身旁支开。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做这些事,继续让他掌管皇宫的城防,那都是对陛下最大的威胁。”
将真相与元芳说明,狄仁杰只觉得勾心斗角有些心累,好在自己还有元芳这个好弟兄,值得托付的伙伴,只是不知道,自己做这些事,到底能不能改变虎敬辉最终的结局。
“难怪在圆觉寺,陛下会那般说话。”
李元芳想起当时的情景,武则天让虎敬辉率领千牛卫护卫狄大人,虎敬辉更是作为狄大人的贴身侍卫,本来没什么不妥,虎敬辉却自己跳了出来,非说“千牛卫是皇家卫队,护卫钦差有些不合礼制。”
当然,最后被武则天一句话“大周,朕的话就是礼制。”顶了回去,虎敬辉也老老实实接旨。
如今回味过来,陛下不仅怀疑虎敬辉,更怀疑整个千牛卫,皇宫的护卫工作,今后只能交给陛下绝对信任的人。
“大人,陛下这么做,会不会让大人的处境太危险了?”
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李元芳立刻为狄仁杰开始愤愤不平,陛下既然猜出了谁是奸细,直接拿下斩了就是,为什么要让狄大人以身犯险?
狄仁杰认真说道:“元芳,你怎么看?”
“我会让虎敬辉看到自己的脑浆!”
李元芳一句话说完,正在喝茶的狄仁杰直接喷了出来,之前还觉得李元芳哪里有些不对,这句话刚入耳,狄仁杰就知道哪里不对了!
这哪里是李元芳,这是天朝队长呀!这是燕双鹰呀!这是挂中挂中挂中挂!
“大人,你没事吧?!”
李元芳急忙上前,递来手帕,狄仁杰收拾好心情,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李元芳的肩膀。
“元芳,我很看好你哦!”
“脑浆的事儿以后再说,虎敬辉我留着有大用,你切记不可动手取他性命!”
“是,大人!”
看着认真收拾行李的李元芳,狄仁杰歪着脑袋,认真思考着一个问题:要不要给他买套皮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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