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辉,这么早呀?”
虎敬辉看着已经爬到后脑勺的太阳,又看看一脸认真的狄大人,挤出一个比苦瓜还难看的笑脸:“早,狄大人。”
“走,我们去看看那失窃的几千万两官银!”
虎敬辉闻言大喜,总算是轮到正事了,他抢着在前面带路,狄仁杰与元芳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大人,就是这里!”
三人进了本该是二房的歇脚处,狄仁杰坐下,周围小吏立刻将茶水奉上。
“狄大人,可看出了些什么?”
虎敬辉那叫一个心急如焚,真方谦已经关在地洞中整整一夜了!
没人陪,没人说话,没吃没喝,再过一天,虎敬辉怕人都会给逼疯了。
必须尽快让狄大人发现整个银库的秘密,更重要的是让狄大人找到真方谦,把他救出来,否则就弄巧成拙了。
“恩,确实看出了一些门道。”
狄仁杰端起茶杯,轻轻吹起,茶水泛起漩涡,翠绿的茶叶在水中飘荡,如同无根的浮萍,风往哪边吹,它往哪里倒。
“愿闻其详。”
虎敬辉做出一副好观众的姿态,等着狄大人为自己排疑解惑。
“这茶水是今年新春才摘的毛尖,取得是开春后第二茬,经过上号的手艺人制作,送往幽州来,恐怕费了不少钱财吧?”
狄仁杰的话让虎敬辉如同五雷轰顶,一旁的小吏还连连称是,给狄大人毒辣的眼光竖起了大拇指。
自己明明问的是案情,关心的是失踪的钱财,狄大人怎么扯到茶水上去了?这明显是牛头不对马嘴嘛!
虎敬辉心情复杂,狄仁杰话锋一转:“幽州乃是前线,历年来朝廷拨银无数,为的就是整顿边防,让百姓居有所,结果你们这些为官者竟然如此奢靡,简直是罪不可赦!莫说几千万两官银失踪了,哪怕就是还在,最终也到了你们这群硕鼠手中!和失踪有何区别?”
听到这番话,虎敬辉咽了咽口水,觉得熟悉的狄大人又回来了。
原来狄大人的话是另有所指,借着茶水珍贵一事敲打本地官吏,虎敬辉叹了口气,自己还是道行太浅,看不出狄大人的真实意图。
小吏方才还在拍狄大人马屁,没想到时运一转,自己竟然成了矛头指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人,小的该死!这都是那方谦大人的茶叶呀!小人平日里都是粗茶淡饭,只是想着都督大人初来咋到,水土不服,有些家乡的茶水也能解一解乡愁!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狄仁杰看着一边哭诉,一边自己扇自己耳光的小吏,是又可气又可笑,这位明显干了不少中饱私囊的事情,如今被抓住少许把柄,立刻推到一个死人头上,自己落个清白。
为官者滑如油,这些小官吏最是难缠,狄仁杰摆了摆手,示意过往不究,继续低头品茶。
被这么一闹,虎敬辉原本有些想说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只能沉默。
吃过一盏茶,虎敬辉这才酝酿好措辞,开口问道:“大人,为什么这二院建在如此奇怪的地方?”
“想必与那假方谦有关吧。”
狄仁杰一句话出,身旁的官吏立刻点头如捣蒜,一个个赞叹不已:“狄大人果然神机妙算,这都能被大人猜到!”
“可那假方谦为什么要这么做?”
虎敬辉明知故问,想要引出密道的话题,谁知道狄仁杰根本不接话:“那假方谦脑子不好使,做点傻事很正常。”
虎敬辉没办法了,只好端起一杯茶水,刚喝了一口,灵光一闪,手指微动,茶杯应声落地,碎片散开,茶水更是渗入地面。
狄仁杰早就注意到这点小动作,茶水刚落在地面,他便连忙喊到:
“有刺客!”
“刷!”
李元芳将刀拔出,四下探望,虎敬辉也被吓了一跳,刺客?自己的大本营哪里来的刺客?
狄仁杰被两人护在身后,虎敬辉开口问道:“大人,刺客在哪里?”
“方才你不是中了暗器才将茶杯摔掉?”
狄仁杰问的问题天真无邪,虎敬辉竟然无言以对。
“你乃当世一等一的高手,总不会连一个茶杯都端不稳吧?”
虎敬辉两腮通红,只能用蚊子一般大小的声音辩解道:“大人,方才卑职在想事情,出了神,这才打落了茶杯。”
“虚惊一场,虚惊一场!哈哈!”
狄仁杰下令解除了戒备,虎敬辉回过头去看自己摔落的茶杯,苦涩的开口问道:“大人,为什么这茶水渗入地面如此快?”
迎接他的回答,是另一惊喜。
“刚才耽误了那么久,渗下去不是很正常吗?”
虎敬辉看着确实正常的地面,一时间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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