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钰闻声望去,便见一男子撑着把黑伞朝他们走来。
席漾今天穿了一身便装,挑染的一缕粉毛被丝丝细雨打湿,软软的趴在剩余的头发上,俨如一个浪荡公子模样。
伊陇接过席漾手中的另一把伞递给简钰,示意她先上车,谁知被简钰反拽住了衣袖,附耳道:“师父,我们还是一起进去吧。”
伊陇挑挑眉,也小声的询问:“为什么?”
“师父你长得那么好看,我怕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一旁的席漾:“……”别以为你们两个小声说话我就听不到了!
我是那种对主子有什么非分之想的人吗?!
伊陇听罢,眸中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和简钰一起往车边走去。
站在原地的席漾无奈的瞥了瞥嘴,嘟囔了句,“死傲娇。”
话音刚落,席漾就察觉到一道冷冽的利刃朝自己射了过来。
伊陇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淡淡的扫了席漾一眼便上车了。
席漾:“……”完了要死。
车内,伊陇将湿透的外套脱下,随手扔到了窗外。
熟练的从后备箱拿出一件新外套披在简钰身上:“换上。”
“其实我衣服不是特别湿,师父还是你穿吧。”简钰弱唧唧的开口。
“不穿。”伊陇顿了顿,“你穿。”
坐在驾驶座的席漾忍不住扭过头,“你们两个别争了,我旁边还有一整套衣服呢,谁穿?”
简钰上下打量了一下伊陇,果断开口:“师父穿吧,她全身都要湿透了,换一身新的总比只穿个外套好得多。”
席漾点点头,不再说话。
一瞬间三人因各自心怀鬼胎使场面沉默了下来。
简钰率先打破,“你怎么还不出去?”
席漾有些傻眼,指了指自己。
“我师父是个女生,你一个男人在这她怎么换?”简钰有些不满。
不等席漾反应就揪着他下了车,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简钰拽着席漾走了大约十米才停下。
“你敢对我师父有什么不轨的心思,我饶不了你。”简钰暗戳戳的威胁道。
席漾看向简钰那暗含杀意的眼睛,点点头。
就这样,两人良久无话。
在席漾示意他们可以回去的时候,简钰忽然打了个喷嚏,怀中的玉佩掉落在了地上。
席漾眼尖的看见,伸手想捡起来,却被一只手按住了。
那双手力气极大,恨不得把人的手腕给拧断。
怔愣的席漾忽的听见了一声轻笑,“呵,好大的排面。”
席漾察觉不对,挣脱开来朝简钰看去。
顿时呆滞了,简钰浑身的邪气横生,如同一只勾魂摄魄的妖精,还是一只不好惹的妖精。
简钰自说自话,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匕首抵在席漾的脖颈上,邪邪一笑:“车里的人是我的,你最好别打什么心思。”
“知道知道。”席漾连连点头,然后跟随着简钰的脚步上了车。
伊陇早已换好了衣物,散落的长发被一支白玉簪子束着。
眉如墨画,面如桃瓣,低垂着眉眼似乎在思考什么,整个人仿佛一块美玉,散发着淡淡的华彩,让人一呆。
幸亏简钰的定力好,只呆滞了一瞬间便跟个没事人似的坐在了伊陇旁边。
伊陇感觉到简钰的气场变化皱了皱眉侧过身子问简钰:“你怎么了?”
简钰也不说话,默默挑起伊陇身前的一缕发丝把玩着,然后慢慢的凑近了伊陇的脸。
简钰忽的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一把揪住伊陇的衣领,强制性的在伊陇额头上印下一吻。
伊陇:“……”
席漾:“……”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伊陇被亲后,赧颜不已,全身僵硬的动都不敢动。
这是被简钰的大胆举动吓到了。
简钰把他们的神色与动作各扫入眸底,再一次莫名笑了起来。
“有趣,有趣。”“简钰”笑着摇头,手搭在腿上不安分的敲打着。
回过神的伊陇一把扣住“简钰”的手腕,冷声道:“你是谁?”
“简钰”半眯着眼眸,漫不经心的反问:“那你又是谁呢?”
伊陇不答,只是手上的力道不断加大像是要拗断一样。
“简钰”也不甘示弱,另一只手直接回怼过去。
两人之间无声的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对峙间,席漾的眼神一直瞟向“简钰”,被盯得不耐烦的她眼神警告性的瞪了一眼席漾,随即露出邪笑:“我没有被夺舍,别看了。”
被盯的发毛的席漾默默转过头,不敢言语。
话音刚落,伊陇突然松开了手,跟无事人一样理了理衣袖,说:“你好,我叫伊陇。”
简钰识趣的也松开手,压低了嗓音:“移夜。”
两人都是聪明人,极有默契的对刚才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
伊陇忽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大概在六七岁?或者更早,我记不清了。”移夜无所谓的耸耸肩。
听得一头雾水的席漾索性不去理会,缩在位子上把自己当做空气。
伊陇却呼吸一滞,满脑子都是对简钰的懊悔和对自己的怨怼……
简钰的确没有被夺舍,她这是一种病症,叫癔症性身份识别障碍。
俗称人格分裂或者多重人格。
人格分裂的过程需要受到极大极大的精神创伤,如暴力,血腥,恐怖,性,等等。
而且需要经过长时间的折磨和打击,通常在幼年。
伊陇揉了揉眉心,满是沉重的望着移夜,心中思索不断。
通常来讲人格的出现,是保护机制。
面前的移夜便是简钰的主人格衍生出的次人格,如果他推测的没错,简钰对大部分童年创伤已经不记得了,而是被移夜拥有着。
移夜的存在就是以保护简钰的所有一切利益着想。当简钰去回忆那些“噩梦”的零碎片段时或者又受到伤害时,相对于的人格移夜为了保护主人格就会出现!
但随之而来的意外会出现,因为移夜这个人格所接触的记忆全是那些“噩梦”,她每刻都会觉得极度的缺乏安全感。
如有不测会有严重的反社会性格,解决一些事情通常用一些恶意的方法甚至暴力倾向。
移夜这个名字顾名思义就是把黑暗移走仍旧是黑暗,她的世界从来没有接触过光明。
伊陇仔细的回想着一切,一旁被宽大衣袖遮住的手咯咯作响,浑身掩饰不住的戾气。
移夜看着进入狂暴状态的伊陇,叹了口气,伸出一只手覆住伊陇的眼睛,凑近他耳边说道:“这位美人,我们是在哪里见过吗?”尾音暗哑上调,像个小钩子一般钩回了伊陇的理智。
“抱歉,我没有控制好自己。”伊陇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往后移了移。
“没关系。”移夜顿了顿,“我们以前真的见过吧?”语气笃定的她似乎真的认识伊陇。
“没有。”伊陇回答。
移夜似信非信的点点头,坐正了身子问席漾:“什么时候出发?”
席漾回神,“现在就可以。”说着便启动了引擎。
各有心事的三人一路相对无言,幸亏路程离得算近,不然真的令人坐卧不安。
……
到达村口时,移夜蹭的一下睁开了眼睛,让席漾停车。
“谢谢你了。”移夜彬彬有礼的向伊陇道谢,接着打开了车门。
走了几步,移夜发现不对劲扭头就发现伊陇跟着自己下车了,她挑了挑眉,调笑道:“美人有何贵干?”
伊陇笑了笑,说:“小简钰没告诉你我是她的师父吗?”
“人格之间记忆是不共通的,她不说我怎么知道?”移夜撇撇嘴,“何况她根本就不知道有我这个人格存在。”
“此行回家凶多吉少我至少能够保护你们。”
移夜听罢抬抬下巴,有些倨傲的说:“我可不是什么菜鸟,无论是谁得罪了我也别想有好果子吃!”
说完向印象中的家径直走去。
伊陇站在原地不动,只是静静的望着移夜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席漾从车上下来,弱唧唧的问伊陇:“主子,她这是怎么了?”
“人格分裂症。”
席漾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又急问:“主子你确定?可是我听这里的凡人说只有原来的那个什么人格虚弱时,其他的人格才能趁虚而入啊。”
伊陇眸中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意味,轻轻开口:“是那块玉佩,我给小简钰的玉佩是养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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