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无限变身 第十四章 喊出我的名字

雷雨交加。

银色的雷蛇划破天空，稀烂的土地上，一个女人跌跌撞撞的抱着铁剑朝海边走去。

她现在只想将怀中的铁剑扔进海里，大海是仁慈的，也是狂暴的，一切的线索，到了那里，也会消失不见吧。

胸膛感觉跟火炉一样，剧烈的疼痛让女人的步伐极其踉跄。

她的病痛不能让她在这种环境中久留，哪怕是淋雨，也足以成为日后要她命的死神。

但死神来的似乎有些早了。

雨中，几个人影追了上来，将她团团围住。

手中打刀的刀尖之上，正在低落一滴滴的雨水，在昏暗的背景下，像极了黑褐色的血液。

“就是她吗？”

“一个线索八千万贝利，算上两个从犯，将近一亿贝利，我们可以从哪个小鬼手上，买到很多的军火。”

“战争等不下去了，三个月后不能将天上金凑齐，我们就必死无疑。”

“动手吧。”

女人惊恐的看着这些黑衣人，慌乱的扔掉了手中的铁剑。

“我是白民！我没有叛国！”

她喊着。

“去黄泉跟上任国王说吧。”

一个人说着，走上前去，一刀捅穿了女人的身躯。

毫不拖泥带水。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主角。

随着刀的抽出，女人就像是泄了气一般，重重的倒在了泥泞中。

临死前，她用力的呼吸夹杂着泥水的空气，但肺部好似灌了土一般的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发出了类似风箱鼓动的声音。

眼睛里本就不多的神采，也迅速抽离开来。

“奈落……”

女人的声音微不可查，但还是被人听到了。

“奈落？”

“那是她的女儿，一个小姑娘。”

“一并抓了。”

他们转身离去，一人的脚踝却被一只干枯脏乱的手抓住。

他回头，看到女人那已经模糊的眼神正盯着自己。

略微沉默后，他突然笑了。

一刀斩下女人的头颅，笑道：“你这样的贱民能价值两千万贝利，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更何况，你还能名扬世界，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走了？”

同伴在旁边喊道。

泥泞中，磅礴的大雨更加浓厚，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将泥泞中的鲜血冲刷干净。

天色更加漆黑。

帐篷中。

奈落靠在角落，抱着膝盖，心中突然像是缺少了什么一样。

“对不起呢，奈落，妈妈，只能保护你到这儿了。”

猛然间，像是福至心灵般。

妈妈温柔的声音在奈落脑海中响起。

“妈妈。”

奈落猛然抬头，却早已不自觉的泪流满面。

她开始害怕起来，哪怕心中有一百万个担忧，可依然，无法离开这个角落。

蜷缩在角落里的身体更加的颤抖。

随着一阵脚步的临近，几个黑衣人翻开了帐篷，一眼就看见了缩在角落里的奈落。

像是被入侵巢穴的小兽。

奈落呲牙咧嘴，身子却止不住的往后缩。

然而，这种表现，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用。

人比猛兽更恶。

更何况，还是一个孤兽。

其中一人手里拿着铁剑，看着奈落，道：“这把剑是你找回来的吧，你妈妈畏罪潜逃，已经被我们斩了，不久后，头颅便会送往玛丽乔亚，为世人周知。”

“你说什么？”

阴影中的奈落看不清什么表情，声音却冷的跟死人一样。

“抓走。”

来人懒得多说，直接下令。

几个黑衣人冲了进来，将奈落毫不费力的抓在手中，出乎意料的是，奈落也丝毫没有反抗。

“是我害了妈妈，如果我不找到那把剑，妈妈就不会死，都怪我，都怪我。”

奈落眼睛充满血丝，无神的盯着对方手中的铁剑。

在无数人的注视中。

黑衣人小队抓着奈落，开始返回。

“为什么不怪我。”

沙哑的声音在奈落的脑中响起。

已经陷入模糊状态的奈落下意识的回答道：“你只是一把剑，而我们是人。”

在奈落的世界里，人，是最可爱的，也是最宝贵的。

无数人上了战场就再也没回来过，比如她的爷爷，比如隔壁家那个天天欺负她的小孩的父亲。

无论在外，她表现出什么样，但在暗地里，她始终这么觉得。

于是，天真的以为，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直到今天。

王国的保护者们才用自己的刀告诉她。

在这里。

人，只是一个名词，一个消耗品，一个轻描淡写间就可以消失的东西。

甚至，不如剑永恒。

至少这把剑，能存在很长时间。

而人，下一刻或许就没了。

“我可以帮你报仇，但前提是，你会死。”

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奈落无神的双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神采。

仇恨的种子开始在女孩的内心疯狂萌芽。

也就是这个种子出现的一瞬间。

铁剑开始变红。

一道类似心脏的跳动音在周边响彻。

“这把剑……”

拿着剑的人皱眉看着，只感觉手中的剑，温度越来越高。

此刻，奈落的内心世界中。

她陷入了一片绯红。

绯红中，有一个头顶双角的怪物，正低头看着她。

“你是谁？”

奈落迷茫的问道。

“亚托克斯。”

枫月说道，他低下身子，看着这个不足自己手指大的小女孩，带着歉意道：“很抱歉，没能救下你的母亲。”

那个时候。

女人的体内除了惊恐，根本没有一丝仇恨，堪称麻木到了极点。

枫月压根就没办法暗裔化。

但现在。

奈落体内的仇恨，正在飞速增长，甚至远远超出他当时进攻天龙人时所获得的愤怒。

“我，我不怪你，是我。”

提到母亲，奈落哽咽了起来，眼泪不停的掉落了下来，“我，我早该知道，妈妈只有一个，不是所有人，都会像妈妈那样对我。”

“那么孩子，想报仇吗。”枫月问道。

提到报仇，奈落停止了哭泣，怔怔的看着枫月，片刻后，她道：“我想杀了他们。”

“那就喊出我的名字。”

“记住。”

“我叫亚托克斯。”

恍惚间，绯红如潮水般退却。

奈落的眼中，又浮现出了这个黑暗的世界。

只是这一刻，她感觉，自己跟那把剑，有了莫名的联系。

“亚托克斯。”

奈落呢喃道。

抓着她的人低头看了一眼，“小鬼，你是不是在骂我们？”

“亚托克斯。”

奈落逐渐坚定的说道。

“你最好闭嘴，否则我会忍不住，把你的头和你妈妈一样，给你切下来。”

黑衣人终于不耐烦了，一把将奈落扔到了地下，砸起了一片水花。

终于，奈落双目恢复了神采，她趴在地上，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道。

“亚托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