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梨海 第十七章 温暖

小棠在之后讲的故事也很诙谐有趣，令人无比愉悦。

而在讲满一个时辰后，才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小棠刚下台付常棣就紧随其后，直到瞄到他喝完茶水之后才破门而入，那笑嘻嘻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巴结人的呢。

“小棠今天身体咋样，感觉今个儿嗓子有些不对劲呢，有一段说着的时候就能察觉出来。”对于小棠，付常棣充满了耐心。

将含着的凉水咽下的小棠落坐在付常棣的对面，背挺得格外的直“恩，有些难受而已，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他的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像极了在教书先生监督下的乖孩子。

付常棣眼睛一眯，对于他严肃的样子他很是喜欢，薄唇微启说出一些貌似带有目的的话来“你一般都不出老楼吗。”

“恩，不出。”小棠垂眸眼神淡漠，又补了一句“平时也就呆在老楼。”

“那你，啥时候会出去。”那小心翼翼的语气听的小棠差点笑出声，直说不成吗非拐弯抹角，太呆了吧。

小棠的嘴抿了抿将扬起的弧度暗了下去，表情却像是在很严肃的想自己的安排，不过没舍得让付常棣失望“过几日不是端午了嘛，那个时候老楼没有说书这一环了。掌柜的，店小二，都空了一天时间好好回去玩。”

一说起端午付常棣就来劲，这些节日虽然算的上很多了，可就是感觉很有趣很有趣。北城的混小子们基本都在那个时候打照面，互相调笑着实很好玩。“那晚上我们就去庙会去！你来北城也没多少日子，我们北城的庙会啊可有意思了！挨家挨户都有人摆摊卖东西，有意思的小花样多得紧呢！....”

他之后又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听他讲话的小棠很认真的看着他，时不时的点头附和。

“所以啊小棠，你要跟紧我才能尝到北城最好吃的点心！城南的东西可不是盖的，虽然老楼不差。”付常棣伸出左手的食指摸了摸自己的眼尾，他先是偷偷瞄了一眼小棠，见他在看自己时迅速拉下眼帘自说自话“我想了解小棠，小棠所在的四九城，是什么样的呢。”

说起所谓的‘小棠所在的四九城’，那可是大有文章，不是普普通通的四九城，不是顾家的四九城，而是充满小棠气息的四九城。

小棠将胸膛贴近桌子，手指交叉撑起自己的下巴，看着的不是付常棣，而且桌上的紫砂茶壶。他开始讲述他的故事“我生活的区儿有点偏，并不是中心区。那儿的人都很好，憨厚老实淳朴，而且，那里有一样东西是出了名的，我的父亲希望他遍布这个国家。”

“是什么啊。”感到好奇的付常棣打断了他的话。

“和平，善良，无纷争。”小棠轻笑了一声，这三个词，是要由他代替他父亲完成了，他接着说道“北城的茶很香对吧，配上好吃的点心就更美味。我那儿的下酒菜和酒也是这个道理。你若单说酒和菜可能排不上名儿，若是将这两者配着，那可说的上是四九城数一数二的特产了！”

他眨巴眨巴自己的眼睛，好像是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了，交合的手松开再次置于自己的腿上，看似很轻松的说道“反正不能留恋过去嘛，你说对吧，付少爷。”

“对....啊。”付常棣眉头紧皱很是不满，好好的气氛美妙的环境为何偏偏要叫‘付少爷’，这个小棠坏透了！坏透了！先前让他喊常棣的时候还装聋作哑的，本以为这几个星期会有变化，谁能想到一点长进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他磨了磨牙，很快调整情绪，故作懊恼的说道“端午之后我有天可能来不了了。”

“为何？”

不出付常棣所料，小棠果然问出口了！

付常棣摩挲着自己左手的虎口，还装模作样的摆出一副可惜懊恼的表情“卓君肆非要拉着我去四九城帮他父亲进货，我也不好意思拒绝，就...”

后面的话不用说出口小棠就能理解，但是小棠没有很伤心，而是一脸欣慰，像是老父亲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样“去四九城的时候稍微去附近转转吧，有些小玩意儿北城是真的没有，新鲜着呢。多买几个拿过来坑坑几个人傻钱多的小少爷。”

“好主意啊！”明显是接受了这个意见的付常棣激动地拍了拍自己的手，小棠太对自己的胃口了！“那些个念攒子一个都没想跑！小棠你真是太对我胃口了！”

小棠没有开口，只是就这样看着他。毕竟对胃口这个事儿，两方性格也是很重要的。

又想到关键的付常棣直视小棠的眼睛“你有什么忌口吗？若是有，那我就不带你去卖那些货色的店去了。”

“没有，不挑食。”还好小棠让他很安心，连忌口都没有。不过他转念一想眉间更是多出一个“川”字，若是不挑食怎么看起来还是那么瘦弱，这可不行，绝对不行。付常棣甚至都盘算好买些肉给小棠盯着他吃下去了。

“你在动什么歪主意？”

谁让付常棣在想到自己看着小棠吃下自己买的肉时扬起了一个满足的笑容，小棠又不是没有招子的人儿，这么一看倒是颇为渗人，毕竟他们认识也没多久，旁人说付常棣要将他弄去卖钱他都信。

被提问的付常棣傻笑了一下，那不好意思的模样让小棠信了他说的话“我在想端午的晚上带你去吃些什么好。你晚上那餐可不能多吃！到时候吃不下的！”

“嗯？好。”小棠伸出舌头舔了舔干燥的下嘴唇，十分认真的拿起茶壶，在迟疑了一下后用右手抵住一侧，茶水倾落。

他两眼微微弯起，看起来很是满足。这不免让付常棣产生好奇，他学着他的样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入口的感觉却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好喝，虽然问起来很香。

这茶大概是刚泡的，不然里头的茶叶也不会是这样鲜嫩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