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月（二）梦回三晋 一、醉卧沙场初相遇

一、醉卧沙场初相遇

祖于阴山、横跨塞外，东连太行、西跨雁门，南障三晋、北瞰云代。这便是五岳之一的恒山，夜色朦胧，雄伟的恒山在夜幕之下似巨大的屏障竖立在三晋大地的边缘。在恒山金龙峡西侧翠屏峰的峭壁之间坐落着一座“佛、道、儒”三家合一的寺庙，名曰‘悬空寺’。

夜幕之下，依旧灯火通明的悬空寺就像是为雄伟的恒山镶上一颗璀璨的明珠，格外亮眼。寺中、众僧人都已入睡，唯有住持慧觉仍坐在大殿之中。这时，寺外山下传来一阵仓促的马嘶声，很快、便又消失了，殿中的慧觉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依旧念着‘大悲咒’。悬空寺地处在隋朝与突厥边境交汇之处马邑城中，内有土匪猖獗，外有突厥时常南下，所以，慧觉早已对此见怪不怪了。

黑夜悄悄逝去，朝阳初升，寺中的僧人纷纷开始忙碌的一天。

“师父、师父……”这时、外出下山的弟子慌慌张张跑了回来叫着慧觉。

“怎么了？智通。”

“师父、山道上有人、有人……死了……哦不……受伤了……”智通说的有些模糊，不过慧觉一听便知是有人受伤倒在寺外了，‘难道、昨夜的马嘶声……’此时的慧觉心中一沉，有些责怪自己昨晚没能出去看一眼，于是忙吩咐弟子将人搭救上山。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你父母呢？”厢房中，慧觉问着正躺在床上的一个小孩。

“…………”孩子张嘴便说，身旁的众僧人一听都蒙了原来这个孩子说的是突厥话，不过、慧觉却听得懂，便用突厥话与之交流、才知道了原来这个孩子名叫卫凌云乃是一名突厥人，由于战乱逃亡至此。原来、自公元583年突厥一分为二后，东西突厥便时常小有摩擦发生。在最近的一次争斗之中，卫凌云父母不幸死于东突厥手中，卫凌云也被俘获，趁人不备才逃出，可惜、被人发现便被一路追杀，无奈只能逃到隋朝境内。

慧觉知道卫凌云身世后，可怜他孤身一人、便告诉卫凌云让他今后留在寺中并跟随慧觉学习汉语、武艺。

“……”卫凌云高兴地拍着双手谢道。

与山中宁静相比、山外就显得热闹极了。天下大乱、群雄逐鹿；隋大业九年（公元613年）隋炀帝杨广二征高丽之际，孟海公、郝孝德等人纷纷揭竿而起，与此同时，正在督运军粮的杨玄感也于黎阳起兵，收纳达官弟子四十余人、众至十余万后便进围东都洛阳，可惜、最终因为隋军援兵及时赶到，腹背受敌、兵败宇文述手下。后杨玄感自知难免一死，遂命其弟杨积善将其杀死。隋炀帝虽得知杨玄感已死、可是心中怒火仍不平息，便命人将其五马分尸并暴尸三天，同时对其家人及其余党大肆追捕，展开屠杀。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窗外的草丛中响彻着蟋蟀的叫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湿气。夜、很深了，城中的百姓早已入睡，可太守府中的李渊却久久不能入睡，他本想着翻看一些书籍再去入睡，可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不知是因为燥热的空气，还是因为现在的处境，此刻的李渊根本静不下心来，只得走出内室，在院中来回踱步。

“世民，你怎么还没睡？”院中、李世民正在舞剑，李渊见状，忙问到。

“父亲、今夜空气燥热了，孩儿睡不着，便出来了；未曾想、惊扰了父亲。”李世民收剑施礼道。

“无妨、无妨，看到你如此上进，为父甚感欣慰啊。”

李渊说话之机，李世民仔细看了李渊一眼，极其聪慧李世民已从李渊脸上看出李渊心中忧虑之事，便借机说到：“谢父亲夸奖，孩儿只是觉得而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我等虽远离中原，可是终有一日，必会逐鹿中原，一统天下。此刻、又怎能偏安一隅，安于现状呢？”

李渊看着李世民，已听懂话中之意，心中不由窃喜，他太了解这几个孩子了，三个孩子当中，最聪慧并且最看好的便是李世民。是呀，天下大乱，李渊偏偏被派到远离中原的弘化郡任职，他怎能不忧虑？

“世民，既然你说不安于现状，那你说说具体怎么做啊？”李渊有意考验着李世民。

“父亲、孩儿认为，此时，当广交天下豪杰、收纳各路人才，对百姓应关爱有加，得民心者方可得天下；同时，父亲还应在皇帝面前做出贪恋酒色、大肆受贿的姿态，唯有此、才可麻痹皇上，得皇帝信赖，从而被调离此地、才有机会逐鹿中原、一统天下。”

“好、说的好呀……世民啊，今夜月色正好，叫上你大哥，我们在城中转转。”

李渊父子三人借着皎洁的月光在城中走着，不知不觉走到城门口，李渊心情大好，便说要出城转转。

“父亲、这么晚了，我们出去是不是……”

“无妨、有你二人在，为父放心，走吧……”

虽然李建成、李世民二人有所阻拦，可最终还是走出城外。三人出城没多久，便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哒哒哒……哒哒哒……驾……”

“快、给我追……”

这时、急促的马蹄声夹杂着嘈杂的喊杀声，数支夜枭拍打着双翅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中。

“父亲、有情况，好像是土匪。”李世民紧张的对李渊说到。

“不对、不是土匪、是军马。”戎马一生的李渊很快便听出了这是军马的声音。

三人闻讯、急忙侧身躲在一旁，只见两匹快马一前一后飞驰而来。头前那匹枣红马上有一白衣男子，他的胸前坐着一七八岁的小姑娘，后面的白马上似乎是爬着一人，看不清那人的脸，但是背上那只利箭却十分引人注目。

“是她！”看到那白衣少年怀中的小女孩，李渊心中不由一惊。

“怎么、父亲、你认识？”李世民问到。

“对、建成、你仔细看看，那个女孩是谁？”

接着皎洁的月光，李建成仔细瞧了瞧，很快、便认了出。原来、那个小女孩乃是杨玄感之女——杨心月；因为李渊、杨玄感交情颇好，有一次登门拜访，与之曾有过一面之缘。

“父亲、她怎么……”未等李建成说罢，又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虽未见烈马，但仔细听闻那如雷般的马蹄声便已知这些马绝非平常之马。果然、只见飞驰而来的那六匹快马高大威猛、均是清一色的黑马，四蹄翻腾、鬃毛飘逸，好似离弦之箭一般。再看那马上之人的打扮、六人身着统一的服饰：脸戴面罩、黑巾蒙头，身着一身寒衣、脚蹬胡人马靴，腰悬铁链、黑色披风挂在身后。浑身上下除了那双的犀利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之外，便是披风上那金丝所绣的金蛇吐信。飞驰的骏马、随风飘逸的披风，使得那金蛇好像活了一般，上下舞动，让人看后不由得毛骨悚然。

“金蛇卫！”李渊吃惊的低声说到。

“什么，是他们。”听到李渊的话，李建成不由得也吃了一惊。他虽没见过金蛇卫、却也听过些许传闻：金蛇卫乃是隋炀帝杨广的秘密组织，专门负责逮捕、追杀一些重要人物。其成员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高手、均能以一敌百，并且都只听命与杨广一人。

得知是金蛇卫后，李建成不由得冷汗直冒。但是、相比李渊而言，他的惊讶算不了什么，他只是听说过金蛇卫传闻而已，却并不了解金蛇卫，金蛇卫又分为明暗两个机构：明都是在朝为官的一些将军、校尉；而暗则是皇帝赦免的江洋大盗、或是一些江湖上的武林高手，各个心狠手辣、手段残忍。相对明而言，眼前飞驰而过的暗才是最危险的。

烈马飞驰而过，林中一时又安静了下来。李渊等人纷纷站起身来，望着远去的金蛇卫，李渊心中十分矛盾……‘杨玄感兵败被分尸，这件事他早已知道；家人受牵连、余党被追杀，这也是隋炀帝的作风；可是、为了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竟然动用金蛇卫，真是……救？虽一己之力难以取胜，不过这是他的管辖之地，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可是、若是救了那便得罪了皇上，这数年的忍辱负重岂不付之东流。不救？故人之子、忠良之后，李渊又怎忍心这样做。’

“父亲、父亲。”李世民轻声叫着李渊，将他慢慢拉出了思绪。

“哦、世民啊，怎么了？”

“父亲，再往前走，他们就到黑虎崖了。”

“为父知道……你是说……”聪明的李渊很快便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忙吩咐李世民回城召集几名心腹家将，而他与李建成走小路赶赴黑虎崖。

果然不出李世民所料，金蛇卫奔黑虎崖而来，此时李世民也早已率兵赶来，众人合力之下将金蛇卫杀死，抛尸崖下。

太守府中、正堂之上，李渊背着双手、皱着眉头在屋中来回踱步，李建成也是皱着双眉坐在一旁天，反观堂下、天真的杨心月与李世民在玩的不亦乐乎。李世民虽在堂下陪杨心月玩耍，心里所忧虑的却和李渊二人相同‘杨心月该何去何从？’沉默许久，李渊开口道：“建成，明日你将心月送回陇西成纪吧。”

李建成听罢，并未说什么，堂下的李世民开口道：“父亲、孩儿认为，不能送回老家，而今金蛇卫消失在弘化郡内，我等本就难脱干系，虽说加以搪塞还可糊弄过去，可皇帝必定会派人监视此地并搜查陇西，心月若是送回老家，无异于羊入虎口啊。”

“为父也知啊，可是、留在身边，怎么对外人说？一夜之间，多了个姑娘？这不是让人起疑吗！不如送回老家，或许比这里安全一些。”

这时、一直沉默的李建成说到：“父亲、孩儿有个去处，绝对安全。”

“哦、是何地？”

“我记得，我随父亲前往突厥之时，曾路过马邑，父亲说那里有座庙宇、十分灵验，我便和您上山参观了一番，我记得庙宇的住持好像还是您的旧友呢。那个庙叫……叫……好像是悬空寺。”

“对对对、悬空寺、悬空寺。为父一时之间竟忘了它，好，那明日，你和世民速速将心月送往悬空寺。”

“父亲、事不宜迟，若是拖到明日，我怕会节外生枝，我看我和世民收拾一下，即刻出发、省的夜长梦多。”

“好、你二人一路小心，我修书一封，一定要亲自交给慧觉大师。”

“是。”

三日之后、悬空寺外卫凌云正在扫地，突然听得响亮的的马嘶声自山下传来，卫凌云俯身使劲向下望去、朦胧之间好像看到几人翻身下马，正在向山上走。卫凌云见状，想要回去通禀慧觉，还未步入寺中，那几人便已快步上山。来人正是李建成三人。

“请问慧觉大师在吗？”李建成问道。

“在、在……你…你们是……找”卫凌云用着不太流利的汉话与之交流。

‘噗嗤’一旁的杨心月不由得乐了，开始学着卫凌云说：“对……对……我们找……找……”

卫凌云听后有些生气：“你……你……”

李建成见状忙插话道：“我们是慧觉大师的故友，今天特来拜访大师。”

“好…好……跟、跟…我……”

“哈哈哈……”杨心月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卫凌云听到后便不在说了，而是低着头在前面默默引路。

“原来李施主，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大殿中、慧觉问着。

李建成便将李渊书信递上，慧觉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转头看着杨心月问道：“就是这个小姑娘。”

“正是。”

“好、你就放心把她交给贫僧吧。”

“心月啊、乖，以后你就在住在这啦，一定要听大师的话，好吗？你看、以后就由这个哥哥陪你玩，好不好？”一旁的李世民哄着杨心月。

“好呀、好呀……”七岁的杨心月拍着小手围着大殿，充满好奇的双眼扑灵扑灵的闪烁着。

“那……大师、我等就不停留了、告辞。”李建成二人施礼道。

“好、一路小心……智通啊、替为师送二位公子。”

转眼间，七年之后，历史的车轮慢慢滑到公元620年。恒山之中依旧树木葱绿、百鸟争鸣，俨然仙境一般。可山外却是连年战争、烽火不断，十八路反王争夺天下。就在这群雄逐鹿的时刻、李渊父子也早在公元617年起兵太原、攻入长安后建立唐朝。而就在李渊父子离开山西之际，自马邑（今朔州）起兵的刘武周也趁机率兵南下，很快山西的三分之二便被刘武周所占领。得知消息后、李渊大惊，想要放弃山西河东之地，后经李世民苦苦劝谏，李渊才收回割舍之想法。遂决定出兵河东，很快、李世民便渡过黄河屯兵柏壁（今新绛）与刘武周相对峙。转眼间二人已对峙快一年有余。悬空寺中的卫凌云得知消息后，决定下山投奔李世民，协助其收回所失之地、消灭各路反王一统天下。

“凌云哥哥、你真的决定要下山吗？”房顶上、杨心月问道。

“嗯、而今、天下……天下…乱，我虽是突厥人，可…可是，还是希……希望能……”卫凌云虽然学了很久汉话，可说起来还是有些磕磕绊绊。

“能辅佐明君一统天下……是不是……哈哈哈……”杨心月插嘴说着又动手挑逗卫凌云。

“你、你……别闹……这…这在房……顶……万…万一……”

“你什么你……你都说了快八百遍了，你说的不烦，我都听腻了。”杨心月不耐烦地说到。不过很快又调整语气缓缓地说到：“凌云哥哥，那你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哈，你有时间一定要回来看我、我等你”。说着，杨心月便靠在卫凌云肩上，夕阳映衬在二人的背上，好似……

翌日清晨，朝阳初升、悬空寺外。

“师父、我…我……走了。”卫凌云正在跪拜叩谢慧觉。

慧觉扶起卫凌云道：“凌云啊，下山要后照顾好自己；这把乌金虎头银枪也算的上兵器中的佼佼者，你带在身旁、也可祝你一臂之力。”

“谢师父”卫凌云说罢仔细看了看慧觉身后，却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那个身影。接着、慢慢地转身，一步一回头的向山下走去。

——引子

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历时四年、卫凌云在李世民的率领下先后击败窦建德、收复王世充、镇压辅公祏，最终、天下大体都属于大唐帝国的领土，连年作战、卫凌云身心疲惫，于是辞官返回普救寺。

“凌云哥哥、你回来了！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杨心月眼中充满泪水跑向卫凌云。

“傻丫头，我怎么能不回来呢？这里说我的家啊。”说着、摸了摸杨心月的头。

“凌云哥、你的脸……”当看到卫凌云脸上的刀疤时，杨心月又是一阵哭泣。

“没事、你看看你、多大的人，还哭……”

“你、你说话、好了？”

“是呀、这么长时间来，每天我都努力学习，就是不想回来被某些人嘲笑呀……哈哈哈……”

“且……对了、那你还走吗？这次。”

“不了，我已经辞官了，而今天下大势已定，只剩下朔方的梁师都了，秦王和他手下足矣，我也该……回来陪你呀……”

“讨厌……”杨心月说着转身跑进寺内，卫凌云紧紧追了上去。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夕阳西下、一缕孤烟。昂首眺望，不见一丝云影；俯身凝视，满眼尽是黄沙莽莽。这里没有小桥流水、没有古道西风，只有一片黄沙、瑟瑟朔风；可、就是这片黄沙造就了‘塞上江南’。落日余晖下、孤寂的原州城好似披着金甲的战士一般默默地戍守在那里；这时、城中升起阵阵炊烟，一天的忙碌过后、街边的百姓们纷纷开始收拾摊位准备回家，街上的行人渐渐变得稀疏起来；城楼上也热闹起来，站了一天的唐军也开始换防。

时间悄悄地流逝，月儿也悄悄地爬上苍穹。夜、很深了，百姓们早已入睡，原州城安静极了。白天还热气腾腾的原州城、夜晚却变得格外凉爽，城楼上站岗的士兵无不庆幸是晚上当值；可是，他们却不知、危险悄然而至。

环顾原州城四周，荒无人烟、不见草木；这里没有悦耳的蟋蟀声，有的只是凄厉而又悲惨的狼嚎声。突然之间、狼嚎声不再响起，换来的是慷锵有力的马蹄声；未等城楼上的唐军反应过来，只听得“嗖嗖嗖……嗖嗖嗖……”数支利箭跃上城头，了却了唐军的性命。

“快、点狼烟、突厥攻城了……”

“快、弓箭手……”

“快去告诉知州大人……”

侥幸躲过飞箭的士兵忙大声指挥着。接着、只见数支黑烟从城头冒起，原州城瞬间热闹起来，城中的士兵纷纷拿起兵器向城头跑去。

“快、赶紧写……”州府衙门后堂，原州州府在屋中来回踱步，而他的一旁、主簿正在奋笔疾书。

“大人、写好了。”

“好、快、连夜送往长安。”说着，便叫来了斥候。

伴随着漫天繁星，一匹快马自原州城南飞奔而出。

八月、初秋之时，不再是莺飞草长的季节、不再是蛙声阵阵的季节，此刻的六盘山既有夏的热情、又有秋的凉爽。山中松林华盖、山路曲折、河流交错，在山的深处有一深潭、名曰老龙潭，潭的一侧有两条河流蜿蜒曲折、相汇于此，相传、上古之时、六盘山中常有妖魔作祟，上天有好生之德，遂派龙王进山灭妖，而当时龙王盘踞在此，于是后人称之为老龙潭，那两条河流乃是龙王两个儿子安营扎寨之地，于是便称之为二龙河。夜、很深了，山中、万籁俱寂，唯有汩汩流淌的二龙河在唱着脆耳的摇篮曲，这时、林中传出一阵急催的马蹄声，很快、便又安静下来。

夜，悄悄地退去。自原州到长安的沿途关卡谁也不清楚边关昨夜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迷迷糊糊放一了匹快马出关。连夜发往京师的塘报让久经沙场的士兵们都打起了精神，在他们眼中，塘报越急，战事越紧，此刻更是紧绷心弦、摩拳擦掌，准备一战。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曙光照射在长安城头之时，士兵像往日一样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快看、那里有人”随着城楼上的一声呐喊，城门口的士兵走向吊桥的另一端，还未走近便已瞧见地上躺着一人一马，头前的士兵连忙喊话，可是却没有答应，待到走近，才发现马口吐白沫已死去多时、在马旁那人躺着一人，士兵上前查看，发现原来是一名斥候，忙回头边挥手便喊道：“快来人、边关告急、快……。”慌忙跑来数名士兵，忙将其抬入城中。与此同时、有人将其身上所携带的塘报摘下，连忙送往宫中。

“什么、东突厥来犯。”朝堂上、端坐在龙椅上的李渊听闻此事不由吃了一惊。

“对此事、诸位爱卿怎么看呢？”

“皇上、突厥之所以进犯关中地区，正是因为关中长安乃是我朝帝都所在，财富、人口均集中于此；若是迁都他出、从而将长安焚毁、不在为都城，突厥的进攻自会停止。”中书侍郎宇文士及说到。

“嗯、不错，不知迁都何处合适啊？”

“回圣上、洛阳地处中原乃河之中流，且有前朝所筑运河南北相通，土壤肥沃且交通便利；同时、又是兵家重地，臣认为可迁都洛阳。”裴基说到。

“不错、不错，建成啊，你觉得呢？”

“孩儿也觉得也可迁都洛阳。”太子李建成附和道。

“父皇、儿臣认为不可迁都。”这时、李世民反驳到。

“父皇、长安乃王业所基、国之根本，怎能轻易迁离？此番突厥犯我边境、屠我百姓，已然猖獗至极；对此、我等应灭其威风，令其知难而退，让其明白我天朝神威不容侵犯。怎能妥协于匈奴靠迁都来化解危机。此时若是迁都，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大唐帝国颜面何存？尊严何在？威信何在？让周边吐蕃、吐谷浑等小国如何看待我国？父皇、万万不可迁都，孩儿愿率精兵三万前去与之一战。”

“好、世民啊、既然你有这般勇气，那朕便给你精兵三万。朝中将领你任意挑选，不知世民想要谁做先锋啊？”

“谢父皇，儿臣率手下将领尉迟恭、秦琼等人足矣，至于先锋官儿臣倒是有一人选、望父皇准奏。”

“哦、不知是谁？”

“此人现不在朝中，而是闲散在家。便是前骠骑大将军卫凌云，此人现暂居悬空寺中；卫将军曾在儿臣帐下效力，并且卫将军本就是突厥人、必精通突厥语，儿臣请求父皇准许其官复原职，随儿臣征讨突厥。”

“好、准奏。”

“父皇、此番出征，儿臣还有一事，望父皇准奏。”

“世民啊，什么事啊？”

“回父皇、而今建国之初、我大唐兵力尚有不足，此番出征、可痛击东突厥，令其知道我大唐威严，可是、若是全歼、时机未到；孩儿担心的是一旦发兵突厥，西突厥统叶护会趁火打劫，为此，孩儿恳请父皇派朝中重臣前往西突厥，与之交涉；效仿秦朝远交近攻，以解后顾之忧。”

“好、世民啊、难得你有如此远见，你且速速出兵，西突厥之事就交于朕了。”

“谢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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