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者 第十三章

书接上文：那感觉就在那里呢？其实就在头上，可是君莫言却吓出一身冷汉，因为他没有感觉到任何气息，只是认为是一只非常普通的猫，顶多是眼睛血红（黑而有赤色者为玄，赤为红，故而玄猫为黑中带有红色猫为灵猫。玄猫是一种从古代流传到现代的辟邪物，可是到了现代人们已经误解了玄猫，玄猫并不单指全身黑色的猫。它可以驱邪，每当有灾难降临时，它就会出现。而因近代影视作品原因，人们就以为黑猫给人带来危险与灾难，认为它是不祥之物，实际是一种误解。）但是说不定是玄猫呢？可是这猫瞬间全身通红，谁家玄猫跟红衣的气息一样？

猫呢？也分裂成一人一猫，一个驼背六十度的神婆与一只通体血红的黑猫，本来呢就要打起来了，然后旁边的笔仙与神婆深情对视（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君莫言没有懵逼，因为这笔仙来找自己老母的，能一起深情对视的应该是笔仙认识的。玄猫就懵了，它原本以为自己的主人（也就是神婆）是个孤寡老人，现在却崩出来一个同样是红衣的亲人能不懵吗？并且这位亲人听语气是儿子，可是！谁家儿子穿着的是新娘的婚纱！谁家儿子头发都有一米七几。

神婆被扔到小山村中的时候，孤家寡人实在没有地方住，但是呢？不知为何会了个技能，请神（呸！扯淡，这就是东北一带俗称“跳大神”）。

北方一处偏僻的雪岭有一座孤村，一年中有大半年都被纷飞的大雪覆盖，在这恶劣的自然环境中人们的生活也颇为困苦，村子里人烟稀少，只零星散落着一座座低矮破旧的房屋。

村里唯有一处小院被孤立在一角，远离其他房屋，显得既孤寂又神秘，而这座屋子就是神婆跳了两年大神得来的。神婆还开了间纸扎铺，谁家死人了，去找神婆跳个神，顺便在买些东西。村民们对她都带着敬畏，她的身份在这里很有些特殊（废话谁愿意和死人做买卖的人做邻居？）。

孩子们也不亲近这位老人，他们总是嘲笑这个驼着背，走到哪都像给人鞠躬，低人一等的老太婆，总是冲她丢雪球，那她那副因为年老所以想躲雪球也躲不开的身躯作乐（啧啧啧，恶劣的人性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

同样也拿她那副穿着厚厚的旧棉衣的臃肿的模样取笑（不是神婆不想买新棉衣，而是没人愿意和一个与死人做买卖的人做买卖，认为这样显的自己像死人），但是神婆是明智的，知道自己的旧棉衣早已失去了保暖的效果，只能靠数量来获得一丁点的暖意所以才会是那样的可怜与可笑，但是孩子们还是乐此不彼地嘲笑她，可能也是一种人性的恶劣性格，嫌贫爱富。

某日，村民们有拿着扫帚的，有拿着锄头的，有拿着砍刀的，有拿着叉子（农具不是餐桌上的叉子）的，从神婆门前跑过，虽然神婆年迈了，可是当年因为要看老爷的脸色行事眼神练就的还算好，还可以看到是一只伤痕累累的野猫，或者说玄猫。

神婆没有跟愚民们一样认为黑猫是代表灾祸的，她认为这是黑猫看到了不详的东西，跳出来提醒人们而已，而人们非但不领情还驱逐它，当灾祸发生了又全部怪在玄猫头上。

黑猫躲在栅栏下，身上带伤，冻得浑身颤抖，双眼盯着老太太频频点头，好似在哀求她。

“咳咳咳，诸位，为何要驱逐它，如果你们不愿领养老妇来吧”村民们看到老太太抱起了黑猫，都纷纷上来劝止，理由很单纯——黑猫不吉利。

“为何？老妇心意已决，黑猫不吉利那么为什么那些有黑猫的地方不是全部都有事？”神婆是执意要收养黑猫，可是老太太要收养了这只黑猫，在村民们看来是会给村子惹祸端的。

神婆把黑猫抱入屋内，屋子里还有大大小小四十三只猫，但是都不是黑色的，猫们看着黑猫半弓起身子，眼眸里尽是惧色。

神婆也从此被认为是“灾星”，当时正值春季，神婆家里也没什么储备粮，加上这四十四只猫，不知道该怎么过，但是呢？神婆也没有抛弃黑猫，没吃的挖野菜来吃，有一口苞谷她也和猫儿们分食，有一根柴火也和猫儿们一起取暖。

可是猫儿们除了玄猫之外就都不懂得感恩是什么，最后神婆一定会后悔的，后悔收养除玄猫之外的所有猫！

十个月过去了，也就夏季可以找到些野菜，剩下的季节什么都找不到，无人知道神婆的日子是怎么熬过去的，一直到大年三十除夕之夜，人们才堪堪想起，村里还有神婆这个存在，村里的人最大的反应是：神婆？额，我们村有吗？村里面连纸扎铺都没有啊，也没有一个穿着旧棉衣的老太婆进过村啊，她到底是谁啊？父亲（母亲），你知道吗？

这大年夜请神祈福还是不能缺的，怎么也得请老太太来做场法事。只是他们都担心，她被众人冷落排挤，事到如今再去请她，她还肯来吗?

有人大声喊：怎么不来，不来她吃什么?

这一句话，众人的心又落了地。这话没错，她孤零零的一个老太太，总要过日子，还不是依靠着全村人，没人帮衬着，她吃穿都没了。

可是他们却没有想过，神婆除了有家饼子铺愿意以四倍的价格卖给她饼子之外有没有人真真正正地帮助过她？哪怕是那个饼子铺还是以四倍的价格才买到的（财昂动人心）。她到底又有没有依靠过他们呢？那么是依靠着什么呢？身上的棉衣还是当初被扔下来之后秦家老爷看笔仙也死了，嫌晦气让人把神婆的衣物扔给神婆的，并且还踩了上百脚。

让人去“请”吧，找了四个伶牙俐齿的妇人，带了一篮子土豆（十八个），一筐饼子（四十五个）。妇人们也不是第一次去请神婆了（之前神婆刚来的时候人们还认为是不详），一合计没人分走三个土豆（只剩六个），九个饼子（只剩九个），之外什么都不要了。

神婆的院子有些萧瑟，连篱笆都几乎被雪盖住，院里厚厚一层积雪无人清扫，显然是很久没有人进出过了。可仔细一瞧，屋前屋后的雪地上倒是踩了很多猫爪印。

当妇人们把头颅探进去一瞧，便发出一阵哭天抢地的尖叫声，村里的小伙子们听见了，几个胆大的进门一瞧，定睛一看，发现一具老尸，身上的棉衣正面都被扯开了，满是猫的咬痕，胸前一个血窟窿，窟窿中没有血管没有内脏，老尸的脸上还露出一副解脱与悲伤的神态，比雪更能寒人心的是人性的冷漠，比人性的冷漠更令人悲伤的是背叛。

玄猫与刚刚被神婆抱入屋内的模样一样浑身是血，遍体鳞伤，可是哪怕是这样还勉强用那略显无力的四肢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双目环伺着四周的野猫龇牙咧嘴，口中发出阵阵低吼。最后，黑猫也死了，死于失血。玄猫，哪怕是死也用四肢支撑着自己的尸体，面露凶狠之色，张开嘴，仿佛在对野猫们说：谁敢靠近，我哪怕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它死！

最后，小山村的愚民们在大年三十可能因为没有请神吧，次日便被大雪给冻成了冰雕，每个冰雕都神奇地被传送到了小山村之外，每个冰雕头上都有一只被开膛破肚的猫，谁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猫，可是最神奇的是没有一只黑猫。

当初那个可以被小孩肆意欺负的神婆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一个肩上蹲着一只红衣玄猫的红衣神婆，从今往后再也无人可以欺她老、欺她弱、欺她贫、欺她孤苦，欺她心善。她看世间之人，皆是那忘恩负义、喂不熟的野猫，合该被一拐打杀！应该被玄猫开膛破肚。

喵喵地叫声中有各种怨恨，猫叫中有神婆留下的魔语，现在请问：能否在这小山村中活着回去，不成为冰雕不被开膛破肚。

“大人，小儿能在您手下工作是他的荣幸，老妇死后造了无数杀孽，还请您只惩罚老妇一人”

“大人！我死后杀了万人有余，若您要惩罚，我大可连我妈的那一份一齐承受”母子连心，或者说全世界对神婆充满了恶意，笔仙也会与神婆处于同一战线，同样的笔仙遭遇同样的情况也是一样的

“其实我手下一个员工都没有，我只是来招收员工的”这话实在难以说出口（废话，一个光杆司令会承认自己是光杆司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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