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杀：我的血染征程 第二十三章 黑熊

“别动，乔尔。”我大声道。

“贝斯利！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呼吸太重，是个大怪兽吗？”乔尔慌张地喊道。我发现乔尔身体在颤抖。

“不过是只可爱有点调皮的大黑熊。”我尽量说得轻松点。“没事乔尔。今晚咱们除了有肉质鲜美的兔肉，还有一辈子难得吃上一次的奢侈熊肉。”我慢慢地拔出了携带防身的匕首，倒握在手掌中。

这只黑熊体高约有两米多，四肢强壮，全身毛发冗长呈典型的棕黑色。脸部跟狗颇为相像，难怪熊类动物又有狗熊之说。熊虽然偶尔奔跑爬行，但一旦站起来攻击敌人，身高会陡然上增，有点瞬间把敌人心理击溃的战术。熊奔跑速度非常快，如果逃跑不是理智决定，它只会认为对手软弱不堪一击，会穷追不舍。爬树逃生荒唐想法，据说有的熊不仅善跑还会爬树。装死能躲避一劫？又一个推向死亡的选择，因为熊吃腐肉。唯一一条求生路，就是将熊打倒吓跑或者直接消灭它。

大黑熊渐渐向乔尔逼近，它放缓了脚步，似乎在观察着，但黑熊视力相比于它的嗅觉要逊色许多。乔尔惊恐地望着我，额头上汗珠直往外冒。黑熊停住了前进的趋势，留在了乔尔几步远开外。

难道黑熊知道了我要攻击它？故意停下来，伺机行动。一只黑熊的智力到底有多高，我不清楚，但是终归它不是高级灵长类动物。我相信能够击败它，虽然力量高矮悬殊太大，但我坚信奇迹总会发生。无数次死里逃生的例子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我不会葬身于此。我很有信心。

熊拍着胸腹架好了冲杀的气势，抑或在发怒壮胆。毕竟只要有格斗，就会有伤亡。黑熊按捺不住了。“蹲下乔尔。”我喊道。学着电影里格杀技巧，我拼劲全力奔跑将全身力量集中到腿部。

借乔尔后背弹力，我跳到了黑熊身上，将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插进了它的颈部。黑熊嗷嗷嚎叫，或者在生气。血从黑熊脖颈处流淌了出来，染红了匕首柄把。黑熊再次捶胸顿足，拍打着胸腹嚎叫。

“乔尔你先走，我随后跟上。”我冲着乔尔喊道。

“不，我要陪你把它消灭掉。”乔尔回道。“临阵脱逃这不是我一贯的作风，消灭敌人才能存活自己。”

“好样的。”我赞赏道。

乔尔顺手捡了一根木棍握在手中。做好了冲杀进攻姿势，守卫在我一旁。“怕死吗，乔尔。”我笑问道。

“都死过好几回了。上帝是爱我的，我知道。”乔尔幽默地回道。挥舞着木棒。“遗憾的是把我召唤回去的爱还不够。”

黑熊直冲过来。这次黑熊要发疯了，因为我深深地伤害了它。它是来复仇的。目光中透露出阴狠的杀气。

“听说黑熊害怕声音。”乔尔大声说道。

“不能让它跑了。”

我抱起一根腐烂的灌木杀上去，重重抵在了黑熊胸口。大黑熊一时无所适从，不知道从哪下手，慌张地用两只大掌捶击。灌木不禁几下就被捶成碎片。乔尔后面夹击，黑熊放松了对我的警惕。我凑身一个向前将尖利状的碎木条，往黑熊身上猛插。黑熊皮毛太厚，根部无法插进。

这一刻我想到了匕首，它还留在黑熊颈部。夺回匕首，才有希望将它彻底征服。乔尔挑选的木棍被折断后，不知从何处拖来了树枝藤。树枝藤非常结实，即使拿刀割断仍要花些功夫。我试了试，感觉不错。

黑熊被我们捆住了。它在作困兽般撕扯。发出的哀嚎声直刺人心，在静谧宁静的大森林里格外怖人。无暇顾及这份心灵感受，我们处于不利劣势。黑熊巨大的力气使我们无法架住，轻松地将我们甩向两边。

“怎么办贝斯利。”乔尔对我喊道。

“看来低估它了。”我喃喃地自言自语道。我手指着一棵枝干粗壮的树。“乔尔将它引到树下，我要近距离的跟它好好玩玩。”

“你不要命啦！”乔尔嚷道。

黑熊冲过来了，乔尔玩命打圈奔跑。拖延的时间，让我争取到最佳位置的机会。我一个扑身再次和黑熊扯在一起。

我抱住黑熊头部，两条腿紧紧夹在它的腰间。一只手扣住它的喉咙，另一只手握住匕首柄拉撕将伤口加重。画面有点血腥和残忍，不像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我，这个样子令我自己都觉得非常害怕。

黑熊拼命挣扎。一个后倒地把我重重地捶在地上，瞬间脑部一片空白，眼睛里全部是血，耳朵旁嗡嗡地一直在响。我失去了继续缠斗的能力，我成了羔羊，它的腹中餐。这一刻我才明白，原来上帝是公平的，没有不死神话的传说。我一个弱小的肉体，对付一个庞然大物简直是自不量力，螳臂当车。

当我再次醒来时，黑熊已经不见了。我庆幸我还活着。我摸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迷离不清的视线里隐约看见乔尔在擦拭匕首。“你杀了它？”我好奇不已问道。一只超然大物的黑熊会就这么轻易死了。我充满疑惑。

“没有。它跑了。”乔尔走过来。将清洗干净的匕首递送在我面前。“它属于你，你是最勇敢的人。”

“蛮力是靠不住的。有时脑袋好使比光有力气有用的多了。”我自笑道。顺便把匕首推到他胸前。“它属于你了。”

“谢谢你贝斯利。”乔尔说。

乔尔向我伸出了手，我接过站起。

乔尔巨大改变，令我吃惊不小。赶走大黑熊，乔尔功不可没。他救了我一命。这是无法磨灭的事实。他让我刮目相看。

“到嘴的熊肉飞了。”

我和乔尔边说边笑，回到了部落。眼前的情景，却使我错愕不止。部落里忙成一团，男人女人惊慌失措地乱窜，小孩肆力竭尽地哀哭。各色面孔上都挂满着忧伤和悲痛，一种恨天恨地的伤楚。

乔尔跑到苏菲娅身旁。大声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了？难道有怪物出现吗？”乔尔气喘吁吁地说。

苏菲娅表情木然，不予理会。乔尔焦急顿足。目光放到了立在一旁的玛莎，期待她能给出答案。遗憾玛莎如同苏菲娅一样，缄默不言，呆滞的望着乔尔仿佛受到了某种邪恶的诅咒永远不能开口。

“她们都怎么了？”乔尔心急如焚地喊道。

乔尔希望我能解答这不寻常的问题。事实上我一无所知，我迷茫望着人们忙忙碌碌却察觉不出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有的在捡石头，有的在拉布，有的在引水，有的在捆绳，有的在搭柴，有的在榨油，有的在砍杀猎物，有的伏地痛苦。总之，每一个人都在全力做着工作，繁忙的让一切静乎停止。在众多草木帐篷中，聚集点终于慢慢隐现出。部落人员的来往走动，都直指朝向了部落族领圣殿。

“被禁言了。”

尼勒声音打破了困惑局面。旧伤痊愈的尼勒，现在体格非常强健，行动起来似乎疾走如风。在这里不仅得到了古老有效的治疗，当地人而且善待受伤弱者，尼勒恢复的日子里吃喝全是上好待遇。

“为什么？”乔尔问道。

“作为神圣的女神。不能参与部落里丧事。在丧事的这段时间不能说话，必须悲痛哀悼。不准靠近死者，不能出现在丧事现场。”尼勒说。“最重要一点。他们已经知道了苏菲娅并非法力无边的女神。”

“因为没有救活族领。”我说。“我们马上就会离开这里。”

“不能离开。至少现在不行。”尼勒呵斥道。

玛莎难过得差点哭出声来。我搂住了她希望能给她安慰，让她平静下来。两个女人太脆弱了，需要有人来保护。

“还要等多久。”我平静地说。

“时机成熟就走。”尼勒目光坚毅地回道。这段时间疏忽与尼勒交流，尼勒内心的一些想法，我着实不知他到底有什么计划。

乔尔有点耐烦：“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跟以前一样。”尼勒说。“留在这里对我们来说没有损失，况且我们对这里地形一无了解。我理解大家都想回去。我有妻子和子女，比你们要更着急。请原谅我的粗鲁，我在替大家着想。”

“你有什么计划？”我问道。

“察看地形，调查死因。”尼勒简洁地说。而在我的原定计划里，打算挟持一名土著带领我们离开。

冷风渐起，今天的天气有点阴晴不定，打扮怪异的巫师带领一簇队伍从族领帐篷里出来了。蹦蹦跳跳不停地呼叫。族领身着华丽的丧服安祥地躺在担架上。两列彪形强壮的土著壮年抬着前进。后面紧跟而出的妇人孩子，满怀哀痛却没有一个大哭，每走一段路就会由族领夫人往担架上喷洒一点香油。一些年轻的小伙青年，路两道举着武器带有威严杀气的节奏呐喊，使本就沉重的气氛更为肃穆。没有大喊大叫，没有离离不舍，在告别族领的仪式上显得都非常安静，我在想这或许又是另一种生离死别的告别仪式。

“乔尔今晚与我去勘察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