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在卡塞尔念大学 no.95 永诀（2）

曼施坦因在摩尼亚赫号的前舱内通过和水下小组联通的通信缆接收信号，一边的生物探测仪上显示水下三个强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吸取了上次行动的教训，摩尼亚赫号被装备部的疯子们全副武装上下除去外表全部换了个遍，他们搭载了目前最好的水下探测系统，尽管这对龙王毫无用处，但那个喜欢摇头的阿拉伯人满脸理所当然地冲他曼施坦因摇头说其实这艘船最完美的改装在船头的喷漆……

他们印了“JunkfoodNO.1”的字样在这艘伟大运载船的船头，好比在释迦摩尼额头上画个箭头说“我满脑子被蚊子咬的包”一样离谱。

曼施坦因虽然古板但面对装备部那群疯子他还是选择了闭嘴，他是个有分寸的人，就好比现在他对下潜小组的聊天打屁充耳不闻一样，叶烨和公孙红缨的白烂话甚至在他看来还能够减轻一些临敌的迫紧感。

无数前人的经验告诉人们，水下是个孤独的环境，特别是下潜到一定的深度，四周寂静如死，在那里能够被探照灯照亮的区域很小很小，微乎及微，过了光线所能蔓延的最远处，黑暗将那里的一切都吞噬，好比有人们所不知道的巨兽茧伏，默默注视。

对于这次的青铜计划曼施坦因心里很没底气，至少在校长亲自通知他将作为摩尼亚赫号的船长，这次屠龙计划的负责人时他就下意识的要拒绝。古板如他的血统其实也算不上优秀，甚至能称得上是平庸，连中上的水平也没有。

因为他的母亲只是个普通人，尽管他的父亲是副校长，可他不过是那头混账种马撒欢时忘记做预防措施而诞生的意外产物。至今那个傻逼还会整天提着瓶酒找他，喝得醉醺醺的，然后和他说如果当年我选择社外面或者是社进你妈妈的嘴里兴许我就没有宝贝儿子你了~

最让他受不了的是说这话的时候那个男人居然还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好比这是像徒手剥狮皮一样伟大的事迹，他像赫拉克勒斯一样英武。

每当这时曼施坦因就会黑着张脸一把夺过那混蛋手上的酒瓶，将其中金黄的酒液满当当地像浇花一样撒在他头上，模样滑稽惹人发笑，可只有曼施坦因笑不出来。

“水下无异常。”零说。

女孩在前舱负责的是监察水下声呐反应。在学院第一次测试里她所选的魔动机械学得到了满分，操作简单的水下声呐对她来说不是大事，反而得心应手。

甲板上隐隐传来恺撒的呼喊，船员们也乐得陪他一块傻逼，忙活来忙活去，给起吊机做检查给武器库做清点，那头金黄的长发在海风吹拂下像是化成丝状的金子。

“恺撒！起吊机的机轮有点生锈了，是不是该上些润滑油？”

“很好！当然！把那全部都给倒上！”探照灯打在那张自信耀眼到有些二逼的脸孔上。

路明非和诺诺在后舱待命，至少在A组无异常的前提下，摩尼亚赫号没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

在一周前，同样的水域，站在他位置的是那个经验丰富的曼斯，那个红发巫女的前任导师，那次行动他们发现了白帝城，同样的遭遇了白帝城的守陵人……一头伟大的次代种，执掌无与伦比的权与力。

曼施坦因深呼口气，双手交叉合放在胸前。

“……声呐显示叶烨小组水下有东西！”零突然说，放大了声音。

……

“我找到了上次进去的‘门’。”叶烨的声音出现在通讯频道。

……

曼施坦因屏住了呼吸。水下三人的潜水头盔都佩戴了连接摩尼亚赫号后舱的摄像头。他冲身旁的塞尔玛示意了一下，后者点头将画面共享到大屏幕上。

“嘶……”

霎时间后舱响起了一连串的吸气声，好比枪令下运动员近乎同时起跑。

“这是……门？”

屏幕上是巨大到无天无地的“门”，镜头从左到右从上到下，辽无天际，好比一堵遮天的墙在三峡水库下被立起，孤独地屹立了千年。

“这是‘白帝城’的入口么？”有人幽幽地问。

“像《三体》里说的一样，这道‘门’……真的让人觉得往上往下往左往右都看不到尽头，也永远抵达不了边界。”叶烨伸手摸了摸‘门’，青铜质地，遭遇千年侵蚀入手触感很奇妙，好比在触摸历史。

“现在说那句话可不吉利啊叶烨老师……”公孙红缨想起来这句话的最后半句，“这时候就应该说点吉利点的，比如说……今天安大门，挡鬼不挡神，鬼魅滚一边，不敢上台阶。邪气躲得远，好事才近前。财神进门来，年年都发财，金钱翻跟头，都往我家走。福禄神来到，福运加喜。事业有前途，夫妻更和睦。还有寿星老，送寿进来了。喜神来加入，再把喜事促。小孩都平安，大人更喜欢，老人不生病，健康度晚年。大门已安妥，各路神仙所，今后多串门，给您献供果……”

“停停停，脑袋都要炸了！”

叶烨冲公孙红缨扬了扬拳头，然后往诶嘿的方向示意了一下，“‘钥匙’的血样呢？开门需要高纯度的龙血作为媒介，而活灵就是这座白帝城的守门人……她好像找到活灵了。”

“进去后你们需要另接通信缆，时刻保持通信。”曼施坦因的声音，他在前舱目视着诶嘿用“钥匙”的血样激活了活灵。

那张幽幽的巨口再次张开，这一次它并非饰演择人而噬的巨兽，而是内藏恐怖的死门。

前舱大屏幕再次失去画面，黑暗重临，一丝丝的亮光也被吞噬。

“声呐失去反应。”零依旧尽职尽责，“青铜城拥有类似屏蔽机器探测的立场，这应该就是它埋藏三峡之下这么久还没被发现的原因。”

死一样的寂静笼罩了整个前舱，人们等着叶烨小组的再次重连，塞尔玛一遍又一遍筛选着水下的信号，零坐的笔直好比一只骄傲的天鹅，莹莹的脖颈渗出细汗。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到了十分钟的过去，塞尔玛接收到了一串杂音，紧接着是断续的爆吼……“下…放潜水钟！”

白金发的女孩如惊鹿一般掠出前舱，曼施坦因继而反应过来，意识到下方可能碰上了什么麻烦，出于对那道声音主人的相信他立即回头下达指令，甲板的恺撒指挥着船员以最大速度投入潜水钟，刚上润滑油的机轮咔啦咔啦响得歇斯底里，好比野兽濒死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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