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在卡塞尔念大学 no.91 街道纷纷，笑音靡靡

空旷的路上银灰色的玛莎拉蒂飞速行驶着，副驾驶的车窗开得很大，呜呜的风如潮水般灌进车身，吹得女孩暗红色的发丝翻飞，红艳似火。

叶烨开了有一段时间了，期间绘梨衣把他费了一些功夫才系好的麻花辫给解开了。霎时间发丝迎风飘飞，叶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看这张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异样娇媚的脸蛋，多少有些感慨。

好比当年的卓小姐跟司马先生，私奔之后那是一个活得滋润，只可惜司马先生功成名就后终究是负了卓小姐，文君夜奔到最后只是成了人们的笑谈。

叶烨把头又扭了回去，但视线仍然是有一抹余光注视着身旁的女孩。她解开麻花辫的理由很简单，她说动漫里面的女孩们坐车时都是这样的，风吹过来头发乱七八糟地飞，虽然不太舒服但看着挺漂亮。绘梨衣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认真带着有待斟酌的语气，歪着头末了还问一句：“叶烨觉得好看么？”

叶烨觉得好笑，但也说不出半句违心话，事实证明艺术来源于现实这句话并非是空穴来风。在绘梨衣侧头看他嘴角微抿的瞬间他真的有一刹那的错觉是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哪部番剧里头，这女孩像个从荧幕里头走出来的虚拟角色，就该回到美好的虚拟世界里，恬静美好，等待着让她微笑的人。

但她却偏偏是个怪物，容不得存在于世的怪物。

叶烨一直清楚，这个女孩终有一天会失控，会变成怪物，会连他都不认识了，狰狞着看不出以前模样的怪物脸庞朝他冲来。于是他才这么执着地想要改变这一切，因为他答应了这个傻妞，从他们故事一开始就该注定结局，这个结局他们两人都不希望会是悲剧。

既然不能是悲剧，那就只能是大团圆结局啦。

叶烨往右打方向盘，玛莎拉蒂拐进路边一处空地。

他们到了。

……

午后不久他们抵达了目的地，绘梨衣和叶烨站在车旁，后者靠在车门上，重新给女孩系着头发。女孩虽然高挑但在叶烨面前却也显得十分娇小，顺势抬着头，呆呆地注视着澄澈如水洗的天空。

绘梨衣喜欢一切古色古香的东西，却也喜欢一切新鲜玩意儿，她喜欢住在看起来是日本江户年代装修的房间里，也喜欢在这个房间里摆上现代的游戏机、空调等等新奇玩意儿。夔门这里有不少好看好玩的景点，但小怪兽都不喜欢，早在几天前的飞机上她已经花了好几个小时去选择游玩的地方，这里是她的最终选择，一条没什么人知道的老街。

这是绘梨衣第二次带着叶烨来到这样的老街，第一次是在日本那边，他还记得那里的恋爱古寺，记得那里的老僧和女香客，偶尔绘梨衣会问叶烨说老僧等到女香客了么？叶烨只是扭头说正确的人再怎么历经艰辛苦难终将会重逢的。

绘梨衣点头，和他们在情人旅馆醒来的第一天早上一样让人看不出她是否明白了叶烨话里的意思。

天气不错，不算热不算冷，是个出来玩的好天气。在这样的环境下就连即将和龙王决一死战的紧张感都有些淡了，在三峡水库上行驶着的摩尼亚赫号人人忙着拯救世界，但跟既然已经从那艘船上下来了那么管他是什么玩意儿都跟他没关系，他只是个心血来潮带着妻子过来度蜜月的普通人，他的作用充其量也不过是给自家小怪兽当个保姆兼职个导游。

“走吧。”叶烨极其仔细地替绘梨衣捋顺最后一撮发丝，用小皮筋系好后握住了女孩手掌。

女孩像只猫一样被他牵着走，淡淡的白檀体香萦绕鼻尖，也不知道香味源头到底是那头漂亮的暗红长发还是匀称的青春躯体……和绘梨衣并肩走着像是种享受，女孩乖巧得让人有些爱不释手。

什么时候他就变得这么离不开这个傻妞了呢？

叶烨眯了眯眼，硬要说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来，大抵是如简·奥斯丁书里头伊丽莎白问达希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她的一般，达希有些困扰却又很是坚定地说：“我也说不清到底是在何时何地，看见你哪个模样，听到你哪句说话，然后就爱上了你。反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啦。我是走到半路才发现已经开始的。”

但这也并非是说一见钟情是不可能，只是一见钟情是魔法，既然是魔法哪里会这么容易让人碰到，多数人的爱都是半路开始的，但也不是说不是从半路开始的爱就不是爱了，只是说爱不爱这种东西你永远也说不清，简简单单地知道你爱的那个人也爱着你，那这就是爱了吧。

这条老街也是不分开头结尾的，叶烨也不清楚他们进来的到底是出口还是入口，但街道很长，他们可以慢慢走。

绘梨衣眼里倒映着街道的景致，狭窄幽深。街道的路面是清一色的褐红色麻石板。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装修全为砖木结构，粉墙黛瓦，朴素又淡雅。

这里跟先前他们去的另一条老街不一样，这里卖吃的很少，多是一些小物件小玩意儿，绘梨衣也不是非要边走边吃着什么，她只要玩得开心就行了。毫无疑问这些小巧新奇的物件让小怪兽很是感兴趣。

摊主们也对这个长相漂亮的女孩很有好感，他们在一家卖纪念品的摊车旁停下，绘梨衣正选着东西。摊主是个意外健谈的人，他好奇地问叶烨为什么会想到来这里玩呢？几年前原本沉入水底的千年古镇大昌古镇已经重新修复完毕，那里无疑是游客们的最好选择，这里的人烟也就少了。

叶烨只是笑笑，指了指低头选纪念品的绘梨衣。

阳光下女孩养得很长的暗红长发被扎成了麻花辫，纯白的连衣裙折镜般反射太阳光迷人到耀眼，认真的表情乍一看还以为她是在决定什么重要事务，纠结好久方才提着一枚小玉佩抬头看过来，叶烨心领神会，对着摊主说了句来两块这种玉佩，同时掏出现金付钱，牵着女孩的手越走越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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