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众神 6.探寻

离开了健身房之后，陆诚漫步在街头，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感觉有些茫然。

归根到底，眼前这一个个鲜活的身影，只是一具具行尸走肉，和丧尸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不会咬人。走在这样的人群中，如果不是被肉欲转移了注意力，弥漫在胸中的，就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与孤独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一切是怎么回事？那个旋涡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只有自己还保持正常？还是说自己很快也会变成这样？

所有这些都毫无头绪，稍微想一想，就感觉无比沉重。

但如果不去想的话，恐怕就真的是等死了。

因为比起以上问题更加致命的一个是，旋涡仍然在不断推进。在发现旋涡的南面的大道尚不明显，但在刚刚的检查中，西面一大片厂房工地，已经消失在了旋涡中。

他没理由会觉得当这个世界完全被吞噬后，世界就能恢复正常，甚至于自己还能存活。

走过一条街道后，陆诚远远看见原处高大的建筑，这个地方他并不陌生，高度有339米的电视塔，也算是这座城市有名的景点，现在下面已经打造成了非常繁华的商圈，曾经作为天朝西部第一高塔，是这座城市最高大的建筑，不过近年来似乎已经有其他建筑超过这个高度了。

说来惭愧，作为本地人，他还从来没有上去过。

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后，陆诚来到电视塔下方，买票登上了观景台，从这个已经算是市中心是中心的地方往外看，各个方向都是成群的高楼大厦。

“果然..从这个地方的话，直接都能看到旋涡的存在了”陆诚皱着眉头，他自己居住的地方，是一片高层小区，而他家只是在十多楼的中间楼层，往外看智慧看到其他楼房和中间的一小片天空，但在这里视野开阔，虽然看不清远方的景象，但在没有更高建筑遮挡的方向，能够一目了然的看到远方的天空，此刻已经变成旋涡中破碎的形状，环视一圈，城市周边的旋涡尽收眼底，这样直面逼近的末日，让他有一种恶心想吐般的恐慌感。

“而且...”

想到就做，现在也没有其他的事情需要操心，陆诚拍了拍自己脸，离开高塔，拉回了越发浓重的发面情绪，走到路边的书店中，买了一张非常详细的城市地图和一套侧彩色笔，折叠起来放进背包。接着，从路边随便搞了辆车，再次前往旋涡的边缘。

每到一处地方，陆诚便摊开地图，仔细对比之后，在大概的分界线的位置用黄色的彩色笔勾勒出来。陆诚本来还买了喷漆，打算实地做出标记，但实验了一番之后就放弃了这个计划，靠他一个人来给城市画个圈，这个工作量太过夸张了，

即使只在直面上勾画，这依然是一件非常琐碎，耗时长久的工作，陆诚花了一天多时间，才大概画完，甚至于在环绕一圈回到原点，黄色的圈都没有能够合上，而是收缩在了更靠里面的位置。

其实“碎片”的边界并不清晰。除了彻底被撕裂的空间外，远方的碎片和马赛克固然非常明显，但到了近处，720到1080到蓝光到全息模拟的画面，已经不太能分得清楚了。只是不断靠近之下，身体会触发仿佛不断走向悬崖的强烈危机感。再往前走，甚至会让他彻底失去理智撒腿就跑。哪怕他想尝试极限的距离，都没有办法成功。

“嗯？”

在地图上画完不规则还没有合拢的圈之后，有两处非常明显的特征。

其一，便是缺口处的距离，这实际上相当于是一天之间，旋涡推进了距离。

另外，便是包裹旋涡的形状，与城区的繁荣度，似乎呈现出相当明显的正相关。

高楼林立，光彩照人的南面，漩涡延伸出去的位置最远，其他三面则更接近市区，尤其是西面和北面的某些区域，漩涡碎片从第一天开始，就已经在三环的内侧了。

坐在街边的咖啡厅，陆诚将画完第一圈的地图摊开铺满了两张桌子，沉吟着用手指轻轻沿着地图勾勒。

这是为什么呢？

陆诚盯着地图看了半晌，不得要领，知道一个穿着款式简约，却充满设计感的米色长裙的少女从眼前走过。

这不科学。

这座城市里，以前美少女就有这么多的么？

如果换做几天前，陆诚估计就直接冲上去了。不过吸取了教训，现在倒是不敢再这么大胆的。

至少还是找一个四下无人的角落比较安全。

陆诚为自己的成熟稳重点个赞，默默的收起地图，悄悄跟在了少女身后。

不过有些蛋疼的是，没走多久，少女就几次狐疑的转过头来，有一次甚至都已经看到了陆诚。

果然，也不能大摇大摆的就跟在别人后面，作为仙女谁还没遇到过几个尾行的变态呢。

真是世风不古，人心日下。

陆诚不知羞耻的抱怨着，无意中又再次接近了目标，少女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回过头来张望了一下。好在他如今身手敏捷，跳进旁边的垃圾桶盖上盖子，等到少女头上的感叹号消失后，再蹭的一下跳了出来。

本来也是人来人往的大白天，少女的警惕心倒是没有那么高。稍微注意一下之后，总算是大体上尾行成功了。正在胡思乱想间少女似乎已经走到了目的地，拐进了一道大门。

陆诚抬起头，眼前所见的，是一片相当气派的别墅区。

看少女这熟练的动作，这是...回家了？

倒也算是一个很靠谱的地方。

不过陆诚转眼看了一下检查非常严格的物管，摇了摇头。

“啧啧，这就没办法了”稍微思考了一下，陆诚干脆直接上前，敲了敲保安室的门。

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中，陆诚敏捷的拉开门，接着跨步上前，一记膝顶，正中让保安大叔的小腹，大叔“哇....”的一声发出惨叫，身体也自然的弓起来，找准机会的歹徒，接着手刀打在保安的脖子上。

这一下让保安大叔的眼前一站发黑，不过剧痛之下仍然在拼命挣扎，可惜，通过刚刚那一下已经调整好位置和角度的暴徒，再次迅速的一记手刀，让保安叔叔果断的晕了进去。

以现在的力量，这种程度倒是轻而易举。而且这种事情，一般来说还是非常安全的。小概率的意外，也留有充足的反映时间。

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如果鬼鬼祟祟的往里面走，很大可能是会被直接识破攻击，反而是这种冲进保安亭直接正面开干，保安叔叔们很大可能却是不会有反应。

当然大部分这种保安叔叔的工作，也并非直接对抗。检查小偷小摸是很在行，真遇到冲进来就是干的，他们毕竟不是正规军，也不会什么军体拳格斗术，那妥妥并不是他们的业务范围。

这个世界的设定就是如果在路边，撞到人或者小偷小摸，大概率是会有人制止的，但直接拿刀子捅死人，那除非是遇到微服私访的或者学艺归来的都市兵王，却是基本不会有反应。

耽误了不到一分钟，再冲进小区的时候，少女的身影还在远方，跟着少女走了一段之后，少女掏出钥匙进了门，陆诚跟在后面，也很轻松的从墙上跳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