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脸第一部暴力史 第五章

狗脸第一部暴力史 追时间的蜉蝣 青春校园 | 另类校园 更新时间:2019-0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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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时人只是半成品,外型也罢气质也罢心智也罢,有人努力活出别人想要的模子,有人活出自己心中的样子,当第一次照镜子懂得审视自己,潜意识在定位,庸碌窝囊或者自命不凡,你未必承认但眼神会出卖你。别人如何看待你如同两个宇宙,你感到被歧视,被忽略,被低估,痛彻心扉时你会再去照照镜子,镜子没变,你却重获新生,这就是青春。

曾佑铭牺牲儿子宝贵的睡眠送到陈潭秋中学跟国棉子弟学校浑浊的氛围分不开,这里,学校只是一个大型托儿所,教材、考卷、科目甚至教育体制还在摸索中,双职工家庭无暇分心管教,当地村民习惯了放养,老师力不从心。

教室如大游乐场,听课成为副产品,每年会时兴不同的道具极简的游戏,一种叫擂拱子的游戏,十几个男生分做两派,划出各自受到保护大本营关押俘虏和伤员,出圈作战要求抬起一只腿,蹦跳着去用撞对手,双脚落地则输,还有捉迷藏的变种游戏,喊停后所有人不许再挪动,猎人可以迈出三步,找离自己最近的人,勾到衣角就算赢,身体躲闪扭曲如瑜伽功夫。

文明游戏要数洋画,岳飞传中人物粗糙印制在类似邮票的卡片上,高年级同学据小说断章取义对人物权力排序,完颜兀术管赵构,赵构管秦侩,秦侩管岳飞,岳飞反过来又管完颜兀术,如此循环监管,岳飞之母通吃所有人据说是发行量太少。玩家不限人数,各自出一张洋画捏在手心,同时出示互比身份。也有对折洋画在课桌上拍,倾覆者为输,贫富和尊贵以洋画数量和画中大人物多寡论。橡皮筋箍着一沓卷边的洋画如揣着家财万贯。

汽水瓶盖内的软垫,空香烟盒,贝壳,弹弓每一季轮番流行,瓶盖软垫搁手背上比谁翻手时抓的多,贝壳则是桌面头对头摆好,用手去推贝壳扁平尾部,直到一方的头部骑到另一方上。捡到肥大的狮子头视若珍宝,是普通贝壳的几倍大,轻易的包住小贝壳所向无敌。

衣服扯下的纽扣对战是妈妈最头疼的,家里补衣服的纽扣被偷出来,其玩法有点像射击锻炼眼力,纽扣搁红砖上,玩家笔直站立,手持己方纽扣对准下方自由落下,砸中对方纽扣并摔下红砖者胜,大衣纽扣和牛崽铁扣将塑料扣砸做两半的痛快足以让围观者雀跃。

久盛不衰且老少咸宜的首推打玻璃珠子,趴地上酣战的不乏成年工人,泥地上挖几个小洞,蜿蜒追击,拇指发力弹出几米开外命中目标后迸发清脆的撞击声,胜利者还要意犹未尽的掰一下手指。

陈潭秋中学介于重点中学和这类企业附属学校之间,总算有教育局督办,学生出身也有教养,有外贸局的粮食局的,电影导演,朱丽坤来自深圳,据说父母还在深圳华为,经常出国所以交给武汉的爷辈来带,陈锐父亲承包了电线厂门市部,客观环境上,学霸比例高,不料曾一成绩还是一落千丈,很难讲他上课完全没听讲,听懂了开头,稍微开小差犹如电视剧直接跳到了结尾,数理化的进度远超他跟虞晴的感情发展速度,到了高二下学期二元二次方程组、物理的加速度运动和有机化学芳香烃,彻底变为天书。还有一年多毕业,曾一毫无丁点把握考上大学,摸底考试平均70分全是抄巫云山的卷子,暂时瞒过父亲。

孙浩步曾一后尘逃离国棉子弟学校来的,他认定曾一这把保护伞好用,但区别于曾一和黎彤,他发现学校以及周边的暴力潜规则,只想全身而退,安心学习,而不是出风头争地盘。他看准了曾一够义气也还不算太出格的恶。

孙浩常常殷勤的等曾一放学,颇会察言观色的他不难看出曾一的心思,他说上周晚自习后瞧见于非和虞晴在中华路公园玩夜场的碰碰车,其实于非倒是告诉曾一他约了虞晴看新上映的电影,曾一总觉得这事越来越不妥当。106班车走了好几辆,每次都捎带疯狂抢座的人潮,曾一始终不肯上车,他决定亲自出马来个反侦察,电影票已售磐,他故技重施从厕所边围墙翻爬,小心翼翼避开松落的电线和水泥上的玻璃渣,在国棉厂办放映室他常跟着隔壁方有军这么干,高墙接近四米,要预先把身子吊在墙的一侧,手抓住墙墩,降低跳下的距离,落地瞬间双腿微曲以加强缓冲。

他远远瞧见于非跟虞晴相敬如宾的坐在前排,虞晴说过她喜欢沉浸在诺大的屏幕下,不知何时他们的头紧紧贴在一起。曾一如坐针毡的度过一个小时后赶在末班车收班前溜走。

几天后的周末,他鼓足勇气约在虞晴她家一叙,敲门前坎坷不安的他在走廊徘徊良久,或许这是他最后的机会,这不是对邹芳那种异性身体的好奇,毫无疑问的是一天没见面好像虞晴躲在他大脑纵隔的沟壑内发射多巴胺,令他坐立不安。

开门时虞晴一袭涤纶薄纱单衣,风从胸前自由的穿越使得前襟荡漾。她并未察觉曾一的异样。

两人谈了几句有关期末考试的话题,曾一喉咙给鱼刺堵住了似的,端坐沙发望着虞晴出出进进收拾屋里,虞晴说:每次来人就乱糟糟,是不是觉得我不像女生,没收捡?

曾一咬牙,说:听说有人在追你?

虞晴诧异的说:你是说放学帮我推自行车吧?推车的是我男闺蜜,初中同学。

曾一说:你和于非一起是真的吗

她在隔壁房间回话说:你以为呢。

曾一说:你不用骗我,你喜欢谁我都祝福你。

她从主卧内探出脑袋说:我有必要骗吗?要听真话吗?于非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说话做事,举手投足都象女生。

曾一差点信以为真,感动的下意识去握她手,她顺手用收晾晒的衣服的衣架敲曾一脑袋,说“我们之间也是比雪还纯洁的友谊好不。”

虞晴男孩子般的俏皮和无拘无束的特质使他不能自拔。

她继续撩拨人,或许只是处于少女的调皮,用衣架对曾一戳来戳去说:这人真有趣,怎么像个木偶。说话吞吞吐吐,是录音机卡带了吗?

不知不觉从客厅坐到主卧双人床,她却失手将衣架重重敲实在曾一面门,曾一啊的惨叫,夸张的抱头,她连忙讲说对不起,她说:碰到眼睛了吗?姐姐帮你揉揉,痛吗?

曾一忽然按住她瘦削的肩,撑开双手,侧扑压住她,说:这回又是你先闹的,我可是正当防卫。两人距离近的可以交换呼吸,散落的发梢狎摩彼此,她轻微的挣扎但感觉有不寻常东西顶住了自己肚子,吓得扭动的剧烈了。

一种从天而降的舒畅快感却在曾一浑身窜动,那是渴极而得饮,困极而得眠,热极而得冰的解脱的综合,她表情变换莫定,交织不舍和强烈的不安。柔软的身体如波浪在曾一身体下起伏,几次试图推开曾一,喘起粗气断续的说:你起来好吗,是我错了,我不该惹你的。你起来麻,你压的好重啊。

男人和女人好像当初分裂的磁场整体,一旦接近便有合二为一的驱力。曾一不能自拔的蠕动和摩擦,隔着纤维布料依旧感觉到强烈的酥麻,曾一的理智被接管,还在梦呓说出一些拖延时间的话:你不再惹我,我也不惹你了,我马上起来,明天上几节课?迟些会不会下雨?

曾一对女人身体是怀着敬畏之心的,小时候电视里被猥亵的女人镜头恨不得砸了电视,整晚牵挂不能入眠。

但这跟自慰又有天壤之别,前者是单一器官的感知,今日是全身心的投入与感受。好比耳机也可以比音响细节更丰富,但客厅的大音箱不仅仅提供耳朵听还有身体全方位的感受,声音借由空间传递,整个人都淹没声场其中。

曾一虚脱后松开手,她立起身,撩了一下刘海。说:我爸要回了,你先回去吧。她不敢多看一眼对面的男孩,她只能这么定义曾一,一个幼稚但充满热血的男孩,他给她的世界带来带来女王般的恩宠,但这次男孩太出格了,犹如忠臣的叛国出人意料。

次日,并无预想的决裂,她换了身雪白的裙子,讲话变的细软。找她借只铅笔她会反问要不要橡皮搽,但曾一始终怀着愧疚不敢再有任何非分之想。他这几天倒是幼稚的担心虞晴会告他那个未遂,.客观上他使用了暴力、胁迫手段,犯本罪可处10年以下有期徒刑,他向于非打听虞晴近来有无反常行为。

于非还是看出蛛丝马迹,他较曾一早熟,初中有过真刀真枪的恋爱,而不是牵手而已的超友谊,他很清楚虞晴对曾一完全是姐弟之间的戏耍,他不忍心说破,他也很清楚自己喜欢虞晴,他对现在的教育深恶痛绝,以韩寒自居却没有那份天才,他很可能高中后便做生意,结婚并非遥不可及,他不是瞧不起眼前的兄弟,只是任何价值观都支撑不了这两人,一个雪白如玉,一个猥琐邋遢,他略感内疚的是曾一并没有将爱凌驾于兄弟情义之上,撂下话如果虞晴接受你,你尽管去好了。

汪青青的出现让各自心态变得微妙起来,学校运动会曾一50米跑摔个跟头,汪青青悄悄送他小蛋糕安慰他,两人第一次接触是曾一传阅自己装订的诗集,汪青青爱不释手抄在笔记本扉页,娇小的汪青青相貌不起眼但还算清秀,却涂着厚厚的脂粉,平时静默寡言,她的存在好像幽灵兰花。曾一认为她暗恋自己,却引来于非和胖大海的嘲笑,于非说:跟你打赌,赌什么随你。证明给我们看。

在女会担心接吻后怀孕的年代,曾一不假思索的说接吻算不算?这不仅挑起他的好胜心,也是对虞晴幻觉般的单恋破灭后给自己找个释放。

正巧黎彤约新女友施郗去放映厅看录像,曾一借机约了汪青青。90年代初,私人放映厅遍地开花,一台彩色电视和录像机就可以开业了,门前竖着一人高以油漆写片名的门板,1元钱循环播放三、四部片子可以打发整下午。

掀开厚重门帘,眼前漆黑,毛胚底子的墙壁有点扎手,厅里间或有笑声,人满满当当,放映告示牌子上有成龙的飞鹰计划,看了约莫半个小时却跳出半裸的和尚,曾一转头看后排的黎彤和施郗,两个脑袋成了重叠对啃起来。脸有些发烫。

汪青青挺直着身子象平常听课,耳边淫浪声渐浓,座位边有分体喇叭。曾一别过头冲汪青青耳朵说:不好意思,你也看见了,黑板上说是成龙的电影。

闻到她鬓角幽香,嘴唇碰到她耳垂,滑溜的象冰块,禁不住臆想这呻吟声浪来自汪青青,假装碰到她的手,头几次缩回却发现她毫无芥蒂,有一次也就顺其自然握住不放了。曾一象做某个物理试验,慢慢与实验品靠近,一寸一寸肌肤的扩大接触领地,接受另一个生物体温差明显的质感,她突然反扣住曾一的手。曾一有点紧张,开始讲一些永远都回忆不起来的废话。

想起来赌注的事,曾一凑近她耳根喃喃的说:你喜欢我吗?她点头,闭上眼,唇沿微微的颤动。曾一仿佛猫闻到了鱼腥,急忙亲了上去,如吞咽进食状夸张。

出放映厅曾一开始后悔,全无对虞晴都不算生理上的表皮层接触甜蜜,四人沿街找车站,曾一不敢正视她,汪青青责备说:为什么不牵手呢?

此后一周,曾是故意避开她,不论课间操列队还是放学。感觉像窃贼,偷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吻。汪青青托黎彤问曾一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黎彤擅自安排了汪青青跟曾一的第二次私会。另一个目的是在曾一面前炫耀一下军区大院的风光。

来到洪山军区大院老暴的家,两间房被走廊一分为二变成门对门,单间十来平米,醒目可见双人床、一桌麻将和临时搭的煤气灶。除了戳麻将的四人,单人床上横竖堆了七八个人吞云吐雾,一股热浪扑面,黎彤象两国元首会晤,郑重的笔划着介绍曾一,说:各位兄弟,停一停。这是我好兄弟,上次学校的事多多包涵。

老暴率先和曾一握手,说:早听黎彤说你讲义气,下手毒,有胆量。欢迎加入。

曾一说:吹的,别信。

老暴说:我这没别的长处。就是兄弟多。他开始论资排辈的介绍人,什么这是老二带来的人,这是老四带来的人,黎彤得意说:这还不算什么,你呆这玩一天,包准有上百号人,都忙自己的去了。忙完了就回。

呆了一下午,曾一搓了几轮麻将,饿了煮泡面,锅上头挂着洗过的棉袜倒胃口,老暴出去接女友,房间已没有主人概念,平均每几个小时换一批人。来一个人便全场递只烟,曾一抽假烟干脆拿个废弃烟盒,攒足一包带回家孝敬爸爸。

到了夜晚,黎彤把施烯和汪青青接来,商量去大院操场边的篝火烧烤,大家躲着巡逻队捡来废树叶和树枝,老暴的女友长相不敢恭维,还当众舌吻尬笑,黎彤不甘示弱,把施烯整个人都搂在怀里,唯独曾一和汪青青熟悉却又陌生的并排而坐。

胡乱吃了点半生不熟的烤肉,又跑去妇幼保健医院躲迷藏,那里有个大花园,月光被稀疏的树叶打碎,团云时而遮蔽天际,院里有个女生蓄着短发,放肆的笑,八字腿跑,和男生扭打不避嫌,曾一的巴掌结实按在她乳房上如同无物。曾一想起来虞晴,觉得自己有精神洁癖,也不肯穿别人旧衣服和沾过一口的食物。

整个晚上汪青青的眼神都在问那句话:为什么你不理我?曾一也用沉默作答: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再犯一次错。

黎彤和曾一有个共同点,像生意人盘算自己的资产和投资能力,他们琢磨跟谁结怨要干一场架能够邀多数人来帮忙,这些人最好来自不同的地区才显出本事,有时躺在床上数羊般默数就这样睡着了,友谊的本质也就是互惠。

军区大院第一次大规模行动老暴要求尽量把认识的都叫来,目标是教训九中老四的同学。九中门几颗大梧桐树枝叶茂盛,野蛾蛹从高高的树干垂下,被风吹的象秋千一样荡来荡去,黎彤站在树下,脖子垂下长长的白色围巾,被夕阳衬的像一幅漫画,曾一为了挣点面子把胖大海叫来助阵。

小平头是一个人来的,穿的解放鞋,他总是独来孤往,被称呼老四的,戴副眼睛,说要找的人翻院墙跑了,大家唏嘘跺足,后面跟着几个人,个头和面相稚嫩的象小学生的,不知不觉,又围了十几号人,沸沸扬扬的吵闹起来,小平头说:难得大家这么齐,一起聚聚,去附近玩台球。

一路沿紫阳路拖逦下行又碰到熟络的人象电离子越聚越多,老暴呼喝大家两两间隔分开走,不要太惹眼,几个低年纪小字辈在老暴指挥下开始拦学生搜刮,黎彤和小平头走在队伍前谈笑风生,有人从后跑几十米赶来递一次烟不亦乐乎,老暴不停扭头吼着,叫他们分散点,不要靠太近。路人远远侧目相避,黎彤豪情万丈的哼起小曲。

紫阳公园台球室是露天的,竹篙撑起油帆布,搭的简易棚子。黎彤把白球轻轻往台面一滚,不足几厘米就偏离直线进了底洞,说:什么破台子,地都不平,老板,换一个桌子。老暴握起球杆竖直了对准瞳孔打量,明显是弯的。其余台位的几个学生知趣的结帐走人。

偏偏有个瘦高个的年轻人大摇大摆朝空着的台球桌走来,对老暴这群人视如不见。老暴说:这小子看上去好跳,跳字就是目中无人。老四说这小子恐怕不好惹,曾一情绪此刻达至顶点,鲁莽的分开众人喊住瘦高个,对方淡定的瞪着曾一说:有什么事。

曾一这两年在学校及其周边可小有名气,连周天洋对他都毕恭毕敬,难免虚荣超限,他硬着头皮说:借几个钱用用。语气充满人多势众的硬朗。

曾一提高音量说:把钱拿出来。听到没有。瘦高个浮过轻蔑一笑,转身就走。

曾一羞怒的跳起来击中瘦高个面颊,紧接着第二下却落空,瘦高个闪躲时就势俯身去拣砖头,曾一手脚短,第二脚也踢空,余光瞥见对方有东西扎过来,三招之内没有制服对手,以曾一的身板是扛不住。

倏忽间,黎彤斜次里冲出,大长腿一脚揣倒他,小平头、胖大海等人蜂拥上前,老暴手持台球棍捅向肋骨,瘦高个狼狈的瘫倒,曾一挤到人前,抓住他头发,照定脑门用膝盖猛撞,他窝着身体不能动弹,疼痛弥漫呼吸急促,老四说:够了,别出人命了。曾一弯下腰,冲他耳朵大叫说:你跳啊,跟我跳啊,怎么了。装死。

曾一对准小腹部补几脚,所有人都注视着曾一。有惊讶有惶恐有赏识,但只有曾一知道自己内心是惶恐的。

胖大海拽曾一出了公园,不详的预感再次来临,那小子伤重而亡?或者有人报警?曾一选择正门一颗粗树蹲下。见黎彤悠闲踱步出来,老暴突然喊到:曾马,快跑。

但见一个半边脸血污的人夺路而出,脖子犹如公鸡机械的环视,手里拽着两个瓶口被砸出锯齿状的啤酒瓶。他看见曾一大步流星径直冲过来。

曾一掉头逃时感到耳后风声起落,接着是玻璃的爆裂,啤酒瓶扎到一地碎渣。接着另个啤酒瓶飞来划过裤裆,和微微隆起的下体轻擦。那人拣起剩下半截更锋利的小截瓶身继续追赶,胖大海突然从腰后拔出一把乌黑的物件,黎彤,老暴手握红砖团团围住他。黎彤吼着说:把瓶子放下。

曾一不敢停步,心剧烈撞击胸口,慌乱乘上朝公园正门开去的公车,马路中央七八个人还把那廋高个围困,公交车只有绕行却不敢按喇叭,曾一浑然意识到自己的退缩很可耻,是懦夫表现,那小子不就一个人,他不要命,我就要吗?待红灯处,曾一拉开车窗,从外侧佝身跳下,朝事发地走去。

恐惧是一种保护机制,这不是贬义。没有恐惧机制在童年就会高概率夭折,对水的恐惧,对火的恐惧,对不明来历食物的恐惧。但另一种人,是天生的斗士,在法治社会也可以讲是危险分子,是暴徒,但假若在一千多年前呢?他们也可以是骁勇善战的勇士,当蚊子、朱猛身处险境与生俱来的反应是对抗,以更大的恐惧还击对手,以更大的危险震慑对手,可惜,曾一似乎被自己欺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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