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君蔑视地一笑:
“我才不怕他呢!既然对老二他们不利,我看陈五这御林军干脆不当了,也就不用比武,啥麻烦都没啦!”
西门缨摇摇头:
“没那么简单,我们与魏齐斗争的焦点就是陈五能否进入御林军,不参加比武,就等于放弃。
对这样的结果,我不甘心,我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还有一点你考虑过吗?
当初举荐陈五,你说功力与辛环不相上下,他们了解老二,认定老二必胜,然后便散布流言蜚语,损害你的声誉。
陈五败了,就会说你用虚妄欺骗大家,让你蒙受耻辱,如果陈五不参加比武,那就更加证实他的无能。
人家就会把更多的脏水泼到你身上,让更多的人嘲笑你,你能忍受吗?”
信陵君撇嘴:
“我是什么人自有世人评说,为了不让弟兄们受伤害,我什么都能忍!”
说完一声长叹……
西门缨笑了: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眼前的大形势我们无法掌控,但参加比武的两个都是自己人,我们就可以做一番设计。”
信陵君乐得蹦起来:
“好啊!好啊!怎么设计?”
西门缨拉住他:
“又急!这得先证求老二的意见,问他能不能做到。快请他来!”
“不用请,俺来啦!”
随着一声喊叫,辛环从空中落下。
原来,为了保卫哥哥,他就藏在附近的大树上,夫妻的谈话基本能听见,所以对他没有“密秘”可言。
西门缨理解这是他为了便于保护无忌,并不厌烦。
刚才夫妻的议论他在树上已经听见,所以拦住西门缨:
“不用再说,俺已经知道应该怎么做啦!俺俩不用真比,给他们练着玩儿就行了。
不分胜负,看他老魏齐还能流出什么坏水?让他干瞪着猴眼抓耳搔腮去吧!”
他平常沉默寡言,很少使用“抓耳搔腮”这类的形容词,信陵君听了和西门缨不禁一笑。
柳叶儿捂着嘴儿,扭过脸去。
“不分胜负?就你那性子,使开招数哪还收得住?练着玩也是急风骤雨,谁挡得了?
忘了那次师傅让咱俩对练,你把我打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要不是师傅喝止,你还不肯放松,你根本不懂得使假!”
辛环一笑。
他的笑与常人不同,并不是张大嘴哈哈地笑,而是像面部肌肉僵化,只是微微咧开嘴角。
柳叶儿见他那怪样,不禁又捂住嘴,辛环却也不在意:
“俺已今非昔比了,把那脾性改了许多。
师傅怕俺粗莽,在外招灾惹事,多次训戒俺不许多嘴、不许多事;就是有人逼我动手,也不能冲动。
我也慢慢领悟了天外有天、人后有人;深藏不漏,才能避免灾祸。”
西门缨朝信陵君一笑:
“看来老二得到了师傅真传,你还差得远呢。”
信陵君笑了:
“师傅果然偏心,把这些为人处事的大道理都传给了你。”
辛环哼了一声:
“他说你是办大事的。”
没有再解释。
西门缨长叹:
“老师高深寞测,不是咱们小孩子所能理解的!能得到老人家的教导,你俩有福啊!”
忽然她惊叫一声:
“忘了大事,快把陈五叫来,还需要他的默契配合!”
陈氏兄弟接到通知,立刻赶到。
陈奇听说还要比武,便叹了口气:
“这御林军不进也罢,武更不必比,既是魏齐出的点子里边肯定有阴谋。”
信陵君点头:
“他是要让咱们两败俱伤,如果这武不比,他又用抗旨压咱们。”
西门缨一笑:
“多亏环弟想出个好办法,给他来个不分上下,武也比了,谁也不伤,你看怎么样?”
陈奇苦笑:
“那当然好,只是,在比武中要做到不分上下,谈何容易?
说实话,小五只是有把子力气,其实也没什么武功,绝不是辛公子对手。
比武并不是只比力气,何况力气也不如辛公子,反正进不了御林军,何必去比武?
只怪我当初不该有让小五进御林军的念头,惹出这许多麻烦!”
信陵君羞愧地笑笑:
“主要是怪我,不应该跟大王说小五功力与辛环不相上下,被人钻了空子!”
辛环却说:
“那天俺俩一抱,能感觉到他的力气确不比俺差,所以,比力气俺俩可以不相上下。
就如举鼎,他举哪个,俺举哪个,他举多高,俺举多高,分不出高低,他们还能说啥?”
陈奇还有顾虑:
“要是比兵器小五就要露馅了,他从没用过戟、戈,那几招刀法还是我教的,没有章法。
在场观看的不止大王、魏齐,还会有许多内行高手,你一伸手人家就能掂出你的份量来,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辛环仍是胸有成竹:
“戟、戈是无忌哥哥的强项,俺也没用过,刀剑更使不出什么花样,不是强项,但你总该有个顺手的兵器吧?”
陈五低下头:
“我,我,只会扔石头。”
陈奇叹口气替他解释:
“他从没经过师傅训导,乡下人打架都是用锹、锄头,碰上啥用啥,要说熟练,还就属砖头、石块。
他自幼抓起石块就扔,时间一长,还真练出个准头儿,不管目标大小,可以说是百发百中。
那次在途中是被偷袭,要不然十个人也到不了他近前。但这种功夫,比武场上有啥用啊?”
辛环乐了,嘴角咧开有二指宽:
“妙哇!我用的是流星锤,与扔石头差不多,只是有根链子栓着锤头,所以收发自如,咱就比这个!
他打我挡,我打他挡,都落不了空,谁也伤不了谁,便是真打也不过如此,什么高手也看不出有假!”
陈奇从认识辛环,也是一直以为他鲁莽憨厚、不善言谈,想不到遇事儿竟能深思熟虑,把自己想到的这些难题一一破解。
平日里辛环看似一字千金,需要的时候照样滔滔不绝,所以不禁惊奇:
“二公子真人不露相,高深寞测,非常人所能识,这才是智勇双全,陈奇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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